第二十三章、才能重获新生
“死亡是一面墙，一面任何人都要撞上去的墙，你撞上去过，但你现在依然还活着。你撞开了它，我说的对吗，符苏？”
梅比乌斯此时兴致高昂。
符苏对“死亡”的阐释让她耳目一新，而发现了符苏已经撞开了这面墙的事实更是让她欣喜若狂。
如何达到“无限的生命”？
这是梅比乌斯研究的重中之重，有关于人类寿命极限的研究早就已经开始了，并且人类在七八年前就已经得出过了结论。
结论就是：只要人类能够解决随着年龄增加而逐渐严重的表观遗传紊乱，或者说更具体到解决生命回路破坏就可以解决衰老的问题。进而突破寿命极限，甚至可以将人类的身体机能保持在25岁左右的状态。
从理论上讲，解决了这些身体自身的问题，人类就没有了寿命限制，相当于获得了永生。但还有一个没有解决的问题，那就是意外死亡。
永生意味着排除了寿命极限导致的自然死亡，那么因为各种天灾人祸导致的意外死亡依然可以让一个人死去。
梅比乌斯自然不会满足于这样有缺陷的“无限”，她要的是连意外都不能杀死她的，真正意义上的“不死”。
“你证明了我的猜想，还帮我做出了选择。符苏，不得不说，遇到你可能是我此生最幸运的事了。”
梅比乌斯曾自己提出了两个猜测，一个是提高自愈能力，给那些足已造成自身死亡的因素前面加一个“区区”；另一个就是跨过死亡的界限，让死亡成为自己新生的开始。
前者看上去更加容易达成，但符苏的存在却直接证明了后者的可行性。
“符苏，你知道我最喜欢的动物是什么吗？”
在兴头上的梅比乌斯向符苏问出了这样的问题。没等符苏去猜测，梅比乌斯就自己公布了答案。
“是蛇。”
梅比乌斯的语气此时就像一个在和心上人谈论自己的兴趣的少女一样，但符苏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绝对不会对自己产生这样的感情的。
“蛇是不会屈从于死亡的生物。从远古的时代开始，蛇就是长寿和永生的象征，因为蛇可以跨越死亡，重获新生。”
在那么一瞬间，符苏看到梅比乌斯的双眼变成了蛇瞳，绿色的蛇鳞从她的眼角延伸出去，渐渐地覆盖了梅比乌斯的面容，并向着全身扩散。最终，梅比乌斯变成了一条有着黑色与绿色交织的，正在狰狞地对他吐着信子的，蛇。
可这样的身姿却没有让符苏感到一丝一毫的恐惧，反而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似乎这就是自己苦寻着的……同类。
上一个让他有这种模糊的同类感觉的人，是伊甸。
“撞开了那面墙的你，已经成为了真正的蛇了，符苏。”
梅比乌斯的声音就像在伊甸园中引诱亚当与夏娃吃下苹果的蛇那样，勾起了埋藏在他心底的好奇，一步一步走向属于他自己的真实。
“……”
符苏看着自己的双手，他仿佛从那上面也看到了自己的蛇鳞。
蓝色的光芒渐渐填充着符苏的眼球，从线粒体中产生的高能粒子流在符苏无意识的控制中脱离了他的身体，变成细小如蛇形般的电流，在他的身上舞动。
梅比乌斯看着符苏身上出现的这些变化，嘴角勾起了优美的弧度，就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一样，伸出手想去触摸符苏身上的蛇形电流。
“咔”
开门的声音打散了符苏眼中的幻象，也让他对那些电流的控制瞬间消散。
蛇形的电流溃散，在毫无束缚的情况下，在梅比乌斯的实验室里掀起了一场微弱的电磁脉冲，这一下不仅又毁掉了不少仪器，甚至还损坏了那些原本不太受影响的电子器械。
在往常，如果没有外界的能量摄入，符苏哪怕是榨干自己，让能力暴走也无法造成这样的破坏。
而现在，符苏甚至连气息都没有紊乱，还能满脸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成果”。
“唉……”
和惊讶中的符苏与兴奋的梅比乌斯不同，推门进来后目睹了这个场面的克莱因叹了口气，她只知道这下实验室的经费又要被大砍一刀了，而她也有了非常多的额外工作要做了。
“克莱因，你现在回来是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吗？”
梅比乌斯没有因为克莱因打扰到他们两个而生气，因为克莱因在这个时候回来只可能是一个原因——手术室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是的博士，梅博士那边已经就位了，就等您了。”
“那真是太好了，真是让我久等了。”
梅比乌斯点了点头。
梅，那个还只是一个高中生就已经在世界上最顶尖的科技杂志上发了不止一篇论文，并且这些文章还得到了科学界各方大佬称赞。
梅比乌斯确定这是一个未来成就不在自己之下的天才，她在看过梅的论文后就一直在关注这位少女。打算等梅毕业后就向她发出邀请，让她在自己手底下培养一段时间，让她了解崩坏后，就推荐其正式加入逐火之蛾。
谁知道第三次崩坏发生在了梅上学的城市。
为了确认梅是不是死了，梅比乌斯亲自带人深入已经变成了魔窟的长空市。
幸运的是梅当时还活着，被一个白发的少年保护的很好。
当时梅比乌斯没太在意那个叫做凯文的少年，没想到他居然为了梅也加入了逐火之蛾，仅仅三年的时间就成为了逐火之蛾的战力天花板，和另一位天赋异禀的战士爱莉希雅组成小队解决了第六律者。
后来甚至在那个史无前例，理论成功率为零的融合战士手术里活了下来，成为了人类史上的第一位融合战士，并独自解决了第七律者。
现在想起来，三年前他们在长空市的第一次见面还宛如昨日。
梅不出梅比乌斯所料成为了一个可以和她齐名的研究员。逐火之蛾因为梅的加入找到了不再依靠梅比乌斯进行那些高深科研的人选，开始彻底的削减她团队的研究经费，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作茧自缚了。
当然，融合战士的成功一定拨动那些可笑的家伙脆弱的心灵，梅接下来的日子估计也不好过了。
“走吧，克莱因，别让梅久等了。”
梅比乌斯像是一个少女一样从自己的西装裙的兜里拿出一个小巧的化妆镜，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形，就跟着克莱因离开了实验室。
“符苏，我期待着你蜕下那个‘人类’的外壳，成为真正的蛇的那一天。”
在实验室的门关上之前，梅比乌斯笑着给符苏留下了这样的话。
————————
“梅博士，不好了，梅比乌斯博士的心率在急速下降！”
“快点拿除颤器来！”
“氧气面罩也给博士带上！”
“准备基因稳定剂！”
梅比乌斯的超变手术并不顺利，不知是因为舍沙基因的力量太强，还是因为梅比乌斯本人并不适合成为融合战士。在手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梅比乌斯的心率突然大幅下降，已经低过了危险线。
这让在手术室里的人大惊失色，急忙采取一切可能有效的措施，试图挽救梅比乌斯的生命。
可是这些举措都没有任何作用，梅比乌斯的心电图的曲线向着平直一路滑去，随着心电图仪发出持续的“滴”声，心电图再也不见什么起伏。
“……怎么会？”
“梅比乌斯博士……”
虽然梅比乌斯在逐火之蛾里的名声不是很好，常常被人在背地里说是“毒蛇”“恶魔”。
但高层都知道逐火之蛾现阶段不能没有梅比乌斯，所以他们最多也只能在经费和项目审核上恶心恶心梅比乌斯而已，梅比乌斯真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没人敢阻拦，也没人敢承担阻拦她所造成的后果。
此外，现在在这间手术室里的人，都是梅比乌斯自己选的，曾经承过她人情的，绝不会在这次手术里搞些什么名堂的人。
一位科研界的传奇，就此在他们的面前，陨落。
……
梅博士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出手术室，摘下口罩和手套，脸色苍白的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她不敢相信那位梅比乌斯居然就这样死去了。
“梅博士，手术还成功吗？”
走廊的拐角处，符苏和克莱因走了出来，两人看着在手术室外发呆的梅，问道。
“……”
梅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里满是动摇。
“对…对不起，梅比乌斯博士她……没坚持住……”
可是克莱因和符苏的脸上却见不到什么悲伤的神色，符苏甚至露出了一丝微笑。
“不，博士她成功了。”
克莱因这样回答，而符苏也接了一句。
“蛇，经历了死亡，获得了新生。”
就在符苏语落，手术室里的另一位医生跌跌撞撞的冲了出来，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梅博士，大事不好了，梅比乌斯博士诈尸了！”
小剧场：
爱莉希雅·雷电芽衣·录音
爱莉希雅：“哦呀，这个东西居然还在的吗？”
雷电芽衣：“这是……录音笔？”
爱莉希雅：“嘿嘿，这可是符苏为数不多的……嗯，按他的话来说，应该是谐星时刻吧。”
雷电芽衣：“嗯？”
爱莉希雅：“芽衣你是不是很好奇啊？”
雷电芽衣：“并没有。”
爱莉希雅：“嘿嘿，芽衣你在说谎哦，美丽的妖精小姐一眼就看出来了。”
雷电芽衣：“……”
爱莉希雅：“嗯，正好我也想重温一下经典呢，就不逗你了，咱们一起来听一下吧。”
爱莉希雅：“这是第十律者被打败后，我们几个给梅开的庆功会上，符苏根据梅口述的过程现场讲的贯口哦。”
雷电芽衣：“他……还会，贯口？”
爱莉希雅：“嘿嘿，你听了就知道了。”
——播放录音中——
符苏：“千人律者袭击了海上实验室，而实验室里驻守的人只有凯文和梅博士两人！”
符苏：“一千打二，千人律者优势很大！”
符苏：“千人律者a了上去！”
符苏：“千人律者拖住了凯文！”
符苏：“梅博士巨大劣势！”
符苏：“梅博士且战且退！”
符苏：“梅博士退无可退！”
符苏：“梅博士进退维谷！”
符苏：“梅博士踞险而守！”
符苏：“梅博士面如死灰！”
符苏：“梅博士使用了空白之键！”
符苏：“梅博士开大清小兵！”
符苏：“空白之键立功了！”
符苏：“千人律者损失惨重！”
符苏：“千人律者誓死不退！”
符苏：“千人律者死不休战！”
符苏：“梅博士打赢了！”
——录音结束——
爱莉希雅：“怎么样？符苏的这个贯口精彩吗？”
雷电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