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来瞄了一眼。

  夏淋的淡然让对面的男人一愣,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出现这样的表情。

  “你不生气吗?”曹泽掀起眼皮,深沉如海的眸子燃起了一撮撮的烦燥,而后,他递手机递到她的手中,结果女的不接反而推回到他的手中。

  “不用看了。”她看的绝对比这里面那几张还要劲爆。

  夏淋收起了那些照片,神情冷清地递到了他的手中,目光望向楼下面来往的人群,悠悠地问道:“说吧,你有什么好点的建议。”

  要不是她真的坐在这里,夏淋都觉得自己肯定是在演戏,对面的男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难道他不就觉得找上她,是一件挻尴尬的事情吗?

  世界上真的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你出面找她谈一下,”曹泽认真地说着,稍垂下眼睑,而后又揭眸认真看着她,“我支持你,或者找点人教训她,不要太过了。”

  “这……”夏淋一下子哑口无言,这种事情,她一个本份的又怎么会做的出呢。

  对面的男人目光如炬般,眈眈盯着她,“…再这样下去会出问题的。”说罢收回了视线。

  分针不停地走着,夏淋长长卷睫毛扇动了一下,睫毛下面那双波纹分明的黑眼瞳闪过些迷蒙,之后状作平淡地开口,“你这样找上我,你不怕她会介意吗?”

  “介意什么?这有什么?她天天去找前情人,烦愁的狠。”曹泽一想起那娘们就头痛的不行,自从上次一事后,连碰都不想碰她,难得回来几天,这女的又天天往外跑。

  最近发现她对自己越发的抗拒了,总觉得这个婚姻岌岌可危,才出此策过来寻那男的老婆。

  “好了,不方便聊太久,先送你回去了。”

  回到楼盘,夏淋理了一下西装的衣领,稍补了一下装就直接进了总经理办公室,瞧见办公室的门是打开着,她顿了两秒推开门闖了进去。

  如同往常一样,自从他们的关系改变后,她也不爱敲门了。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烟草味道,夏淋进去后,皱了一下眉头走到了窗子旁想要打开窗户换一下新鲜空气。

  “开什么窗,出去。”

  传来男人一阵低吼,夏淋推开窗子的手顿了一下,没有继续再开窗子,也沉默了下来。

  “过来,和你谈个事情。”阮总吼完之后,灭了手中的烟子,夏淋定定地看着灰罐里的香烟头,若不是今个儿见到曹泽的,她从来都不曾留意过。

  原来他常吸的这个牌子叫九五至尊。

  走过去,在他的面前坐了下来,双手拘束地搭在漆盖上,挻直了腰杆,还像有那么一回事的乖巧下属,静静地等待他的发话。

  “明天你到中心区那边,跟着老李相互学习一下,去那边半个月左右,怎么样?”

  “行,阮总说什么是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语气太过严肃,阮义紧绑着的脸总于温了下来,他隐约地勾了一下嘴角淡淡地笑了起来。

  夏淋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秀气的脸上如沐春风般与他对视了一下笑起来,耸下了拉紧的肩膀。

  “阮总,你刚才吓死我了。”那么凶。

  她睁大眼晴转着,最后若有若无地落在男人淡蓝色的衣领处,瞧见干净十分,才收回了视线,走过去端走他的水杯,替他去拿水去。

  “老婆,别老是叫我阮总……”

  “哦。”

  她扭过头,凑过脸近他深刻的五官前,软红的唇一张一合,白齿微露出来,暧味地凝视着他,学着姚索叫他的样子,“那,不如叫义哥哥好不好。”

  “欠搸,皮痒了?”

  阮义一下子笑了起来,伸手一把推开她的小脸,指使道:“快去给老公端水去,别在这里影响我的工作进度。”

  “行呀。”说罢夏淋脚步轻快地走出去了,空气中留有一沫淡淡的香气。

  端了水过来给阮义的时候,夏淋正要转身出去,想了想,折过来,一手撑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办公室一撑下去,手掌心都是微凉的刺感。

  “阮总,可能等下我要回我妈那儿一趟,就不陪你吃饭了。”

  见到男人颌首,她若有所思地端详了一会他俊朗大方的面庞,暗然地转身出去了。

  不知道她去寻那姚索,姚索会怎么样,想到姚索高大的样子,那气势可是峰厉的狠,不知自己能否搞的定她。

  曹泽已经发了电话过来。

  她交待完了一些工作的要事,让小李好好地盯着点,就出去了,现在都处在尾期,除了一些商铺还没有预售完,其它的都卖的差不多了。

  走过地下车库拿了车子,夏淋一手扶在方向盘上,思纣了许久,掏出电话就给姚索拨了电话,手心一直紧张地直昌汗,总是觉得自己才是插入者般。

  电话响了几声,对方接了电话。

  “hello,那位。”

  姚索的声音一如她本人一样,傲然强势。

  夏淋扇下睫毛,轻微地翁动了一下红唇,咳了一声,才开口报出自己的姓名。

  “夏淋...”

  “哦..是你,有事吗?”

  听姚索的声音,还挻客气的,不过她显然也没有料到自己会给她打电话。

  “嗯,方便吗?出来我们聊一下。”

  姚索正坐在大厅里,放下手中研究的刺秀,往沙发柔软的背后一靠,漆黑的眸光中藏着狐狸一样的冰冷,似乎在伺机而动。

  “哦?想聊什么?我们有什么好聊的吗?”

  她说的话口吻淡淡的,仿佛在取笑夏淋的自带熟,这一刻夏淋觉得自己说两句话就败下阵来,有一种打骨子底里的无措。

  这种女人,是不是曹泽把她给想的太过高大厦了。

  “关于阮义的事,我在时光咖啡厅等你,中环路口左转。”说罢,完全没有给她回话的余地,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夏淋的手心一直渗满了汗,心情忐忑难安。

  夏淋给曹泽发了个信息,已经约了,可人不知来不来,并不确定。

  过了一会,对方回了一句。

  “放心,她会去的。”隔了二分钟,他又发来一条信息,“替你找了两个帮手,给她一点教训。”

  呵呵~替她找,还不如说怕打伤了他老婆。

  夏淋抚了一下散落在面颊旁的头发,启动车子直接就开到了自己定下的地点。

  站在时光咖啡厅中央,她抬起头到处扫了一眼,寻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

  “服务员,就五八号台了,谢谢。”

  她坐下来后,首先将坐号台发给了姚索。

  想不到,姚索只是在她刚坐下,穿着一对大鲜红色的细高跟鞋子,就直奔到了夏淋的对面坐了下来。

  高不可一世地抬着下巴,鼻孔对着她。

  “你知道我今天过来找你的目的吗?”

  姚索仿佛早已预到了这一幕,她冷冷地看着夏淋不坑声,双手环着胸。

  低下头,夏淋搭在漆盖上的指尖微微地颤抖了一下,揭眸定定地看着她。

  “姚索,你的妹妹,抚养权已经让回给你了,他现在是我的丈夫,我不怎么喜欢你天天去找他。”

  姚索美目一瞪,她冷淡的眼底渐渐地出现了一些偏激的情绪,那种仿佛是隐藏了许久的怨气一般,就是要寻一个机会爆发出来,她终于开口了。

  第一句话就是。

  “嗤~可笑了,你算什么东西?管起我的事来了,阮总他知道吗?他愿意我找他。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结婚可以离,离了可以结。”

  “无耻!!”

  见过面皮厚的,没见过这么厚的,夏淋搭在漆盖上的手倏地握紧成拳,冷冷地怼上她,眼框里竟然有些发红,也不知道是被她气的,还是对自己这脏婚姻不大有归属感。

  最终,夏淋败下阵来,匆匆地回到了阮宅。

  世界三大传记作家之一茨威格写的一本叫法国王后,断头王后在死亡前说过一句话。

  “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都暗中标好了价格”。

  渐渐的,这个霸道强势说一不二的现实版总裁,退下爱情的美好,在生活里现出了原形,都说婚姻中,生了孩子,才是验证一个男人是否对你真正的好。

  从时光咖啡回来,夏淋心情跃到了谷底,推开了阮宅的大门,一抬头,见到了他已先回来了。

  天才刚暗下来,阮义回来的时间显然是有些早了。

  “去那了,这么晚才回。”男人双手交叠着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起来很严肃,严肃中又带着些阴沉。

  夏淋的右眼一直突突地跳个不停。

  “你自己看一下,都让你不要跟霍成签什么鬼合同了。”男人沉着声音,声音听起来阴沉的让她觉得恐怖异常。

  安暧不作不死,非要捅她一刀,可是安暧的手中又拽住自己的把柄,无论怎么做都是错。

  她冷着一张秀气的面庞,褪去红润光泽的唇,呈现一种了无血色的苍白,指尖微微地颤动了一下。

  “……”

  夏淋沉默下来,不再坑声,她害怕说出来会让他更加的生气,所以勾着头,目光落在他的鞋子上。

  男人的皮鞋都还没来的及脱下。

  显然回来的时间并不是很沉,大厅的灯,刚才还是她进来才打开的。

  “远看像圣女,就一公交车…”

  他咬牙切齿地剜着她说,这话估计从她一直强迫他签下供材合同起,都惦记上了。

  这是当时夏淋心中所猜想的。

  夏淋只觉得脸面一阵发寒,直直地寒进了心尖,那个给自己温暧的人,毒舌起来毫不嘴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