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下子僵下来。

  阮义明亮眸子暗几分,他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眼晴,想一会才说,“他不是吗?”

  他暂时还不是!

  夏淋没有说出来,知道他指的是何谐,端起他给自己倒过来的冰牛奶,

  轻缀了一口,挑眉轻松一笑,“算是。”

  姚索挽住阮董的手臂,似父女两走进来。

  她面若桃花,笑的好不灿烂,仿佛在笑话夏淋的存在是个笑话。

  “阿淋,你有空过来玩?”阮董一见到夏淋坐在沙发上,面部表情一下子柔化不少。

  不动声色将一细微的一幕全收眼底,姚索还是保持脸面上高雅端庄的笑,

  尾随阮董坐在夏淋的身旁。

  阮董也有些讶异,他看向夏淋身旁的孩子,那孩子一直怯怯盯着他看,那目光竟热烈的让他不自在。

  ‘咳,’他抬手指向小孩,而眼晴是注视夏淋的,“他是?”

  机会来了。

  夏淋没回阮董话,扭过头,歪着脑袋问阮义,“晨晨呢?他在那儿?”

  “晨晨在楼上,”阮义以为她会让自己上去抱他下来,想不到她蹭地站起,牵住男孩放到阮董身旁,盯着阮董眼晴说道:“替我看一下他,我先上去看看儿子。”

  “好。”阮董听从她的话,现在他是求她,从夏淋的手中接过那孩子抱在膝盖。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沉默。

  夏淋加快步子啪嗒啪嗒冲上楼,而阮义也尾随在她的身后,二三步冲了上去。

  姚索委屈地摇摇阮董的胳膊,“…叔叔,您看,您看义这样对我,我以后要怎么办?”

  阮董不动声色,眼光闪一下,并没有安抚她。

  年轻人的事,他看在眼里。

  他那儿子心根本不在姚索身上,以前一心想凑合阮义与姚索,毕竟对姚索知根知底。

  可自从姚索进了阮家。

  他非常不满。

  煮个菜,做个饭都不会的女人,要她过来干什么的?

  自从阮夫人离开后,这个家的烟火似要断了。

  长年累月地在外面吃,搞的他高血糖不说,儿子阮义那孩子一直都有胃病。

  请的保母,都嫌这里出去不方便,要不今天这事请假,明天那事请假。

  人家不是住家人,不可能做的那么周道。

  连祖下的香火,缝年过节都需要他这老头回去瞎折腾。

  回想起来,越来越发现夏淋适合当他儿媳妇。

  可是那媳妇儿倔!!

  小孩漆黑的眼晴明晃晃地盯住他,似有幽怨般,看的阮董莫名地有些凉意。

  “小朋友,爷爷带你出去荡秋千。”

  姚索见阮董压根不理她,不禁心生闷气。

  坐在那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巴不得现在就冲上去看着他们,不能让他们独处一室。

  楼上。

  卧室里,

  压根没见到夏晨的影子,夏淋转身,见到男人已经‘咔嚓’快速扣上了锁。

  她冷冷注视着他。

  阮义一步步逼近。

  “…老婆..”充满磁性的声响,轻轻呢喃了一下,似在多年前一般。

  垂放在身侧的指尖颤动一下。

  这段日子,她无法入睡,也到处奔波。

  那个时候,挺希望阮义在自己身旁,替她想想办法,融资的刘行长,硬是不给通融。

  刘行长与阮义有些关系。

  何谐有自己的企业,与她的八杆子打不到一起,自然没有任何办法帮他。

  而他的企业也需要资金周转。

  若是拿一笔小钱还是搓搓有余,大钱得经过他父亲,这样她就废事去说。

  “阮总,你能不能打个电话给刘行,给我通个溶。”

  她的冷静与有所求,打的阮义措手不及,他略暗色的唇糯动了一下,逼近女子挺直的胸前。

  “好呀,你陪我睡。”

  男人话一落,夏淋只觉得心无比荒凉,她说错话了。

  “走开。”夏淋使劲推开他,可男人高大身躯稳如泰山,无法憾动一分半毫。

  这才是他的本性,资本阶层,从不做亏本的事儿。

  似想起什么,夏淋一脸小脸暮地惨白,没半点血色,她抖着唇揭眸望他,“儿子呢?你?”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或许他出现在自己娘家门前那一刻,早有预谋。

  “儿子?”阮义冷笑不已,稍扭着头,目光看向大床方向,“你有什么资格提儿子?你当是电视剧,还是什么?”

  “有可能男孩归女方的吗?”

  “可能么?”

  夏淋想反驳,可竟找不出一个反驳的理由,论经济,她压根没阮义身后资产雄厚。

  可是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探视权总是可以有呀?

  “你别作梦了?想探视权是吗?”男人冷血无情地告诉她,一字一字,咬的很重,

  “儿子随我久了,我会告诉他,他妈跟别人跑路了..”

  “你敢,”夏淋瞪大眼晴,怒道。

  阮义风淡云轻笑了,一只手搭在她的肩头,替她翻正西装外领,“有什么是我不敢的。”

  “要不,你就留下。如何?”

  说这句话的时候,阮义心底紧了一下,目光划过一丝期盼,他没有想过这个女人,会偷偷给自己生下了孩子。

  第一次,她打掉自己的孩子。

  那次,他知道。

  知道后仿佛遭受灭顶之灾般,痛到说不出口,

  表面平淡问几句,

  可是内心似被烙个印记,

  他都不介意她二婚,娶了她,结果呢?

  结果呢?

  或许上天是心痛他孤独,又送个孩子回来。

  这一次不管她说什么,他绝不放手。

  做为惩罚,也让她尝一尝难受的滋味。

  手一挥,粗暴非常,

  剥开一层,又一层,直至见到纤软的白皙,

  身前的女子异常冷静,不坑一声,似要与他对持到底。

  她成熟了,更有女人味了,

  也更吸引他。

  低吼一声,毫不客气地享受他的美食。

  嗜餍饱足,他起身,

  健硕的身材,线条流畅的腰身,徒留一室旖旎,

  他弯身捡起自己的衣衫,快速穿戴齐整,扭过头,歪着脑袋睨她一眼,“李行那边,我处理了,缺钱,我可以借你周转。”

  那模样,似在说,你还是得靠我。

  门咣地一声,磕上了。

  夏淋动了动指尖,突然觉得自己脏,脑中满是羞侮感。

  快速地穿戴整齐,她一出来,姚索双手环脑站在门口,“特么不要脸。”

  “强过你。”和别人离了婚了,还赖在阮家。

  一句话气的姚索七孔昌烟。

  看她那副模样,巴不得撕了自己。

  夏淋笑的一脸淡然,后者则恨的牙咬咬,磨的牙齿声音,搁的老远都能听到。

  走到楼下,除了阮董在,阮义已经不知去向了。

  探头往外面看过去,那辆路虎已经离开。

  阮董见到夏淋下来,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与小孩子逗着玩儿。

  夏淋见他们玩的乐,也不打忧。

  自己走到沙发,拿起手机就直接拨了李行的电话,“对不起,我这边已经找到融资的行家了。”

  大不了让父亲转让了他的公司。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

  十二点五十分,阮义的车子驶回来,他看上去脸色不大好。

  一进来二话不说就拽住阮董,凶凶地喊,“阮董,你给我滚出来一下,快点,老不死的。”

  夏淋愣愣的看着男人,像是吃了炸药一样。

  只是心底隐约不大舒服,

  院落外边。

  阮义死瞅住他,责怪,“不是让你留在海边公寓看着儿子吗?你工作重要,还是我儿子重要?我警告你,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非宰了你不可。”

  阮董听了头皮直发麻,他吞吐,好不容易才憋出声,“他,保姆不是在吗?”

  “保母在?你是不是想像当初一样,把我儿子当条狗一样养呀?”似乎还不解气,“老不尊,我告诉你,我儿子不是条狗。”

  母亲不在身边了,父亲也长年缺席。

  他的童年,什么都没有。

  永远拿着电话拨给阮董的,永远只有冰冷冷的1086提示,

  不好意思,对方线号正在占线中…..

  阮董指着他,手一指抖个不停,似在责怪他的忘恩负义,“我,我养了条白眼狼呀,”

  沉静了许久,阮义终于没那么气了。

  明明只是让他过去陪儿子一个早上,结果阮董倒好,过去晃了一圈,

  这还是从保母口中挖出来的。

  “他,发生什么了?”

  阮义没有再理他,匆匆地返回了大厅,他揭眸瞧见夏淋正要离开,目光沉重地扫了她的面庞一眼,

  “回去了?”

  不过夏淋没有回他,牵着小孩的手,劲自从他的身旁擦肩而过。

  她不信,他不给儿子她见。

  阮义不是那么狠心的人,到时他会回来求她的…

  她等着…

  出来别墅门口,夏淋手一抬,一挥甩关门,‘呯’的声响,来发泄她的愤怒。

  阮董颤抖了一下,眼神复杂望着夏淋离开的背影。

  莫名的觉得,当初自己那股牛逼哄哄的威力去了那儿了?这两个人,个个都当他是发泄的对象般。

  真是一个决策错,悔终生。

  不过,望见那个小孩,他突然有一股舍不得。

  车头前,

  夏淋一手抱着小孩,一手拉开门把,那股劲儿麻利非常。

  仿佛是经常做这个事情。

  她自嘲地笑了,汉子就这么练出来的。

  赛他进了车子里,绕过去钻进车,启动驶离。

  一路开着车,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

  她望着泊油路上,成条的路线,竟看的很难受,车子缓缓停了下来,附在路边。

  “阿姨,怎么了?”

  夏淋扭头,歪着脑袋浅笑:“小鬼,见到你爸如何?”

  “太老了。”

  “哈哈~”一扫沉重心情,她笑咧开嘴,见到白白牙齿。

  “阿姨,你很漂亮。”小孩嘴很会说话。

  夏淋二话不说,从音乐盒上方摸了个糖,塞他的手里,“来,吃颗糖,”

  “阿姨,你为什么老让我吃糖,我不爱吃。”

  夏淋一脸囧,眉毛一挑,刚才递他,他也吃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