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漾不得不承认，傅迟寒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或许他根本就不需要魅力，光有那张脸就够了，笑起来足以勾走无知少女的魂。
乔漾虽然算不上无知少女，但是也小小的恍惚了一下。
傅迟寒支着胳膊撑起上半身，眼底几乎立刻就从刚才的迷蒙恢复清明偿。
“......嗯。”他应了一声。
乔漾倒是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能感觉到男人身体发生的变化，有些尴尬地撇开头去，深呼吸了几口气，有些走神。
片刻后，她才在傅迟寒的手继续往上轻抚之际开口：“......我有话对你说。”
男人动作一顿，他的头比乔漾低了几厘米，抬着眼睛才能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他像是忍得时间长了，声音带着闷闷的沙哑。
“说。”
“你先起来......”
傅迟寒扫她一眼，声线透着一种沙哑的温柔：“那你别说了。”
乔漾：“......”
“我们继续。”
话音落下，他的头也跟着一低，埋在了乔漾的颈窝间深吸了一口。
乔漾身上沐浴露的馨香窜入鼻息间，很熟悉很好闻。
他就这么抱着她，居然就真的像是生活了许久的老夫老妻一般。
怀里有这么一个人，是他想了多久的事情呢？
一年，两年......或者更久。
久到他自己都有些不确定。
乔漾却明显不像配合他，双手揪着床单往后缩，直到脑袋轻磕在了床头才停下来。
“傅迟寒，我没跟你开玩笑。”
傅迟寒没动，左手搭在她的腰间，曲起两根手指才在她的腰际轻扣几下，就感觉到身下乔漾的身体轻颤了几下。
他低低地一笑，眉目间染上一抹动情的艳色。
“那你说吧。”
傅迟寒说完，就真的坐起身来，翻了个身靠在床头，侧着头看过来。
乔漾本来还躺着，后来想着这个姿势太过怪异，干脆叶坐起来，和傅迟寒面对面坐着。
两条纤细白皙的胳膊自然地垂下来，双腿盘起，两手刚好能碰到脚踝。
手底下的肌肤很凉，但是再往上一点，就又带着不正常的热度。
乔漾的下巴微抬，和他对视上：“我听珈羽说，几年前的那场车祸......”
她这话才说到这里，傅迟寒的脸色就明显地一变。
他往后轻靠了下，单手覆在金属质的皮带扣上，“怎么了？”
乔漾没由来地轻梗了一下，她轻呼口气，明明是再正大光明不过的事情，硬生生地被她演绎出了一种猥琐的气息。
“那次开车带她出去的人，叫蒋成，对不对？”
傅迟寒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个人，本来心里还提了一口气，结果听她这么一说又给全压了下来。
“对。”
他点了下头，就再没别的话了。
乔漾发现，什么话题都不能让傅迟寒的花多起来。
包括在床上这个特殊的地点，他的话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少。
她的神思晃得快，收的也快，见傅迟寒正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连忙开口。
“我听云燝说，他在城东那边的......”
乔漾停顿半秒，还是没能把“精神病院”几个字从嘴里吐出来，她呼了口浊气，开口把上一句话给接上。
“那边的医院......他在那里见过那个人。”
傅迟寒脸上的表情淡淡，微挑着眉看过来，“它认识蒋成？”
乔漾也很难让它相信，比较乔云燝和蒋成都可以说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了。
蒋成在西城混得风生水起的时候，乔云燝不知道还在哪里玩泥巴呢！
她摊了摊手，还是解释道：“上次珈羽提过之后，云燝就在网上查了下。”
乔漾说完一低头，就注意到傅迟寒本来在皮带扣上的手指突然停了下来。
纯黑色的皮带衬得他的手指越发地骨节分明，他突然把手给拿开，“挡住你的视线了吗？”
“......啊？”
乔漾没理解他的意思，有些诧异的抬眼看过去，一眼就望见男人眼底揶揄促狭的神色。
乔漾还是有些不懂，就那么和他静静地对视了几秒，直到傅迟寒突然又开口。
“离那么远，你看不清楚吧？”
“......”
乔漾摇头。
她摇头的幅度有些僵硬，红润的嘴唇微张着，眼底水水的，光是那么望过来就能勾起别人的***。
傅迟寒微眯了下眼，唇角勾起，然后突然勾住乔漾的后颈，把她的脑袋按低了一些。
这动作来的猝不及防，乔漾一下子脸就涨得有些红，她深呼吸口气，闭上眼睛再一睁开，就看见那个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皮带扣。
上面没什么复杂的图案，只有一个她不认识的品牌商标。
一连串的英文字母，拼凑在一起就显得格外高端。
乔漾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她不敢垂眼往下看，只能有些生硬地撇开视线。
“傅迟寒......我跟你说的是正经的呢......”
乔漾的声音带了颤音，隐隐地还能听见些哭腔。
她明明说的是个很重要的事情，结果怎么到了半路就换了个画风？
蒋成是谁她不太清楚，但是也知道他对傅家来说是个重要的角色。
尤其是傅珈羽当时说，那辆车本来是给傅迟寒准备的......潜在的意思那么明显，也就是说如果那次不是傅珈羽阴差阳错地坐了上去，出事的绝对会是傅迟寒。
如果是他，会怎么样呢？
乔漾是见识过傅迟寒的车技的，虽然算不上太差，但是也绝对算不上好。
在她的印象当中，傅迟寒很少自己开车，更多的时候身边会跟着沈珩或者其他的司机。
乔漾甚至不敢想象其他的结果，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心里堵得慌。
她是为他着想，可是对方偏生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乔漾的脸瞥到了一边，上半身几乎完全压在傅迟寒的腿上，一侧的肩膀被他往后轻轻地一推，她人就顺势被往高抬了一些。
傅迟寒垂眸看她一眼，然后用手背抬起她的下巴，两指捏着固定住。
“乔漾，你记住，你不知道蒋成这个人。”
乔漾心里一颤，猛的抬眼望过去，隔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为什么？”
傅迟寒笑了一下，然后把她身体扶正，歪着头给她整理了下睡衣的领口。
“他现在在精神病院，你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他的指尖刚好落在她的颈后，指腹上薄薄的茧让他的指尖显得有些粗粝，从乔漾的后颈移到后耳根的时候，像是在她脚底通上微小的电流。
酥酥麻麻的触感瞬间几天遍及全身。
激得她的每一条神经都一颤一颤的。
她大概能猜出蒋成会出现在精神病院的原因，但是真正处在幕后的人，她完全就猜不出是谁来。
傅珈羽出的那场车祸，蒋成根本就脱不了关系。
那人大概也是怕蒋成哪天说漏了嘴，才把他安排在傅家找不到的地方。
精神病院，确实是一个再好不过的选择。
如果不是乔云燝偶然碰到，估计这大概就成了一辈子的秘密。
乔漾记得她那次给傅煜辰拿文件，傅迟寒当时就在打电话。
对方是谁她至今不知道，当时对谈话内容也听得迷糊，但是现在仿佛一切都有了答案。
那个被叫做“林局长”的人，是说过没找到蒋成这个人的。
乔漾掰着手指数了一下，从那天到现在的时间并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