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那里的时候,应该说是我悟到了那里的时候,我浑身顷刻之间就烂软如泥了,就一蹶不振了,就精神崩溃了。
我感觉到自己就好像是自找苦痛,自寻死路,自毁身亡一样,将自己带身到盛情园的中央。
在我感觉到最是恐怖的时候,在我耳旁的乱响声交杂之中,忽然间就是那股突然消失了众人重拍雪身声之处猛然间传起好几个高昂激烈的女子欢叫声,欢腾声!我随即极度地倾斜注意力,甚至有可能紧张地倾斜了头部和耳朵尽一切可能专注地听,我听闻到了她们欢欣雀跃一般的叫声之尾的内容——
断啦!断啦……终于扭断啦……掰断啦!快快递传……
紧接她们几人的欢呼雀跃,我听闻到那声音传起的中心向外马上响应起众多女子的回接声——
赶紧着!
咱们虽然腿脚不能移动了,但是身躯和手臂还是可以灵活运用的!
快快向那里,我记得是那个方向,传递!
……
不是这里,是那里,那里!
……
继续!
我听闻到那片传出欢欣雀跃一般高叫声音的地方向外好像跟开了锅似的热闹起来,而且那来锅的范围好像是会行走了一样,一片片,一串串,跟打水串儿似的很快就方向明确,向着我所身在的方位逼近。
我知道我身侧两个女子以及我身顶那个女身在对我进行轮回猛烈的攻击攻打时候,她们对我攻打所发出的震耳响声,伴同着她们口出的酸心钻耳辱骂声一定是向外传给了盛情园中所有那时清醒存活着的女子们听到,所以她们之人在热火朝天一般地传递女尸断肢的时候才基本方向明确,方向回应近乎一致,才使得那女尸断肢距离我越发地近……而也一定猜想便是,在那样风雪茫茫的漆黑深夜之中,她们众多的城夫人女子除了合力扭断冻死女尸的体肢,很难找寻到其余可以使用的借力之物。而我,只是感觉到那一切单凭想象,就要命地恐怖。
紧接下去,当我还在将双耳的注意力凝集在由远至近的女尸断肢传递引起的群人响应中时候,我的身侧两个女子突然之间如获至宝一般提前就欢呼了起来。几乎同时雀跃欢腾的,就是压附在我身顶的那个被我砸断了腿脚的女子!她释松了紧抓住我手臂的手指,而一阵阵地使力,使用她原本强壮高大的体躯一遍遍,一股股地强压我的腹身、我的肚身,一股股猛烈地高弹起她微胖的体躯,砸落在我孱弱瘦小的体躯顶部,压得我每每喘不过气息,痛得我喊声口出,摇摇使力,却都对其根本无可奈何一样。其疯癫一般地欢腾肆意。
而那个时候的我,被她释松了之前一直紧抓着的手臂之后,我也已经完全放弃了逃走的信念,因为我已经从声音上明显地听辨出,我的身外一圈圈的女子包围之中,她们的绝大多数者都是存活着的,都是气力、精力充沛的,最起码她们之中一层一层“把守”、“看守”者们的体力要远远胜过我身侧两个打我打得筋疲力尽的女子,也是可以说无疑胜过我身顶压附、砸击着的断去腿脚的恶毒女子。所以,在那样的时候,只要是我离开那块短暂的安宁空地之处一尺的距离,我都可能被其余的、另外的外观女子给包围,给揪起,上演又一场足能惊心到天翻地覆的毒打侵身。
想到那一些,想到那一切,我感觉自己是整片盛情园的园野之中最为苦命的人!
那时候说时急,其实快,之后的可谓片久的工夫不到,也在我身侧、身顶三个城夫人女子的高呼响应之下,那根我亲耳听闻着被扭断,被折断了的女尸体肢感觉里转念之间就被马不停蹄地传到了我的身旁,被传到了我身侧某个女子的手中!
我紧张得不行。
我恐惧得不行。
我不敢想象紧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会上演什么,我害怕比之前还要痛苦可怕的噩梦一般的惨疼。
我那时候竭尽全力地张开了嘴巴,我听着身前她们三人应该是借助旁侧安静的雪厚上依然燃着未灭的微弱灯光光明照耀,全都看到了那只已经被递身到了手掌之中的断肢,她们三人笑得肆意,笑得阴险,笑得狂傲!
我那时候又一次努力,努力多回还是无法打开眼睛,我也是根本不敢睁开眼睛去看眼前的恐怖情景,而那时候我努力地尝试之余,我感觉到自己的眼睛之外的冰晶被冻得更加密实而厚,而硬,我的眼皮,我的眼睛变得更加动弹不能。但那时候不代表我真的没有反抗,没有表示,我那时候听闻着那些女子狂野无束的傲慢叫笑声,听着她们嚣张任意的狠心流溢着的话语声,我怕了,我真的怕了,我那时候相信那一切是真的,我也相信她们是要跟我玩真的!我从周围她们身上发出的怪异气息里能够听闻到她们是要狠下毒手的了!
我在那样的危急时刻再也安静不能,再也洒脱不能,因为我能料想到接之下去的一定是无比惨痛的煎熬,很可能那难以想象的惨痛我根本就无法熬受,忍受不了。我于是突然间心软,身软,气息虚软……那一切在我原本就表现得软弱至极之下,我更加地表现出服软,我在听闻到她们哈哈脆脆的干冷笑声阵阵传扬着向我临近之际,我再也不敢想象,我片久的工夫都不敢再迟疑,我不顾一切地大声哭嚎,呼嚎,我奋力地张开了嘴巴向着身前的她们,向着身外的她们,甚至竭力向着满园的城夫人女子们求饶!我哭求她们!虽然泪水流不出,被冻封了眼睛,我的哭声如实地传扬着,传扬着我的惧怕,传扬着我的无奈,传扬着我的哀求,传扬着我的渴望,我的誓言!我那一瞬间发出毒誓,我要为她们做牛做马,我什么都不要,我不再做城夫人,更不再做什么城美人,我说假如一切可以风平浪静,假如庞城主的忧伤末尽而天色大暖大晴后,我会马上离开沽园城城府之中,也可能离开沽园城中,离走得遥远无影,无踪,只求她们可以放我一马,可以对我慈爱一回,善待一回,可以留我活口,留我全身,可以停止对我折磨,接下去的所有苦寒,我对她们讲我都可以承受,我昂头大嘴地哭诉,祈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