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HP]以心为界 > 第144章 课外辅导
  “教授,介意给我做一个课外辅导吗?”

  看到蒂雪在课外时间出现在自己北塔楼教室的伯恩费索惊讶程度不下于任何人,她给她倒了杯茶后坐回了自己教室中央的最大的扶手椅上,蒂雪就近从第一排桌子边上拖过了一个坐垫坐在地上,看起来两个人真的像亲密无间的老师和学生正准备探讨解答一个学术问题一样。

  “说吧,”伯恩费索说,“我相信你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来找我。”

  伯恩费索说到了点上,蒂雪不知道该向谁问这些问题,麦格教授?光是想想她向麦格教授请教占卜问题的画面她就汗毛直竖,思前想后似乎只有伯恩费索有可能能给她一个答案。蒂雪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一直以来心中的疑惑,她决定追本溯源,从头问起。她首先问道:“教授,我想知道……”她推敲着自己措辞,想更清楚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我们的占卜课上学习的占卜都有迹可循,对吗?我们借助工具,像是茶叶、火焰、水晶球,或者那些更遥远或缥缈的东西,星象和梦境。”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像是要来整理占卜学的内容大纲,但是基本情况是这样的。”伯恩费索疑惑道,“你该不会真是怕O.W.Ls考试占卜学得了不及格来找我进行课外辅导的吧?”她不太能理解这种优等生的执念,幸亏蒂雪冷静地回答她,“相信我教授,那不是我的恐惧而是我的目的。”伯恩费索笑了一下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有没有……有没有这样一种情况,就是有的人,她能不借助一些东西看见一些片段……或者说预见到某个结果。”蒂雪磕磕绊绊地问。

  “当然有。”伯恩费索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她不理解这个简单的问题蒂雪为什么要用这种如临大敌的惊慌语气来问,就像她被通知敌军马上要攻破城池她做好殊死一战的准备结果从城墙上往下望到的是一队玩过家家的小孩。“要不你认为预言家是什么?”

  听见伯恩费索提问蒂雪下意识地把名词解释完整地背了出来,接着她在伯恩费索见鬼的瞪视中干咳了一声,这不能怪她,占卜术她除了背背课本也做不了什么了。她急于回归正题,接着:“您见过这样的人吗,教授?”

  要不是蒂雪离自己稍微有点远而她又懒得站起身活动,伯恩费索就要去敲一敲她的脑袋,看看它里面是不是空空得能听见回音:“如果你不是故意针对我,我就要真的开始质疑你其他功课的优异成绩是从何而来英兰小姐!你认为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当上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占卜课老师吗?”

  虽然蒂雪为了不现在就被伯恩费索赶出教室做出低头反省的样子,但实际上她确实从来没想过这件事。她可是格兰芬多的学生,而格兰芬多的院长是麦格教授!她心理上总是跟麦格教授更亲近一些的,再加上伯恩费索一直以来的表现,占卜在她心里就是骗人的把戏,她不信伯恩费索能比看了麻瓜报纸上天气预报的她更准确地说出下周的天气。

  “占卜只是方式,不是结果。”伯恩费索过了一会儿慢慢地说,“或者说占卜的目的就是为了预言,当然有人能足够优秀到可以不借助其它介质做到。如果你没骗我确实没有那面看到未来的镜子存在的话,你妈妈大概就是这样一个人,她总能看到未来发生的事情。”

  蒂雪再次听见“镜子”的时候不得不掰着桌角才让自己克制地没冲伯恩费索翻出一个自己能翻出来的最大的白眼,她可没忘记伯恩费索当时因为这个愚蠢的可笑的东西给她找了多少麻烦。就算她后来道歉了,但蒂雪只是不跟她计较了而已,可还没说要原谅她呢。

  “教授,预言家看到的事情总会实现吗?”蒂雪问道,“预言究竟是什么?”

  “你可以简单地理解成——看到未来。”伯恩费索带着一种神秘的虔诚表情说,她此时的姿态比任何时候都要像一个占卜老师,“可发生在未来的事情谁又能真正说得清呢,我在给你们上的第一堂占卜课上就说过‘看到未来令人既激动又惶恐,它是一种甜蜜的负担’。预言要通过未来验证,但未来有可能远到人们忘记它。”

  伯恩费索换了种憧憬地口吻说:“预言的魅力就在于它的神秘、朦胧、似是而非,你没必要这么寻根究底,英兰小姐。人的举动事件的发展不像你的魔药课写好步骤让你照章办事,你没办法控制每个人在每一刻的行为,它们的随机性全部组合在一起达成一个结果,在这种情况下你认为结果是固定的吗?”她看到蒂雪不解的表情难得有闲心多真正地教导她几句,“换种说法,假设你是一名预言家,你看见的你朋友会受伤,这时候你会怎么做呢?”

  “我会……提醒她,让她小心。”蒂雪理所当然地说,她最近也是这么做的,但显然没达成自己想要的结果。

  “那么想必你没把自己当成真正的预言家。”伯恩费索说,“如果你认定你的预言是真的,你看到的就是一定会发生的,你说对吗?”

  “如果不能改变,能不能看到又有什么意义呢?”蒂雪觉得自己此刻有些像小矮星彼得面对魔药和魔咒课,伯恩费索说的意思她懂,但她不能完全理解这一切。

  “或许你的提醒就是其中一个变数呢?你成了其中一环,你的提醒导致了最终的结果。”伯恩费索继续跟她探讨,“这个问题没有一个标准答案,就像我提出这个设想,它会引发出其它更多支持它或反驳它的可能性。聊起来就没完没了了。”

  蒂雪彻底迷糊了,伯恩费索说的有道理,她参与了她看到的所有的事情,而且最终的结果看起来她大多数的参与都是在帮倒忙。“所以真正的预言家应该怎么做?”她惴惴不安地问。

  “每个人的做法都不一样,没有人敢说自己知道完全正确的做法。”在这件事上伯恩费索少有地谦虚,“但如果你问我,我会告诉你是让自己脱离自己的预言,不使自己成为预言中的一部分——或者说促使预言成真的一部分。”她回忆道,“我想你妈妈当年就是这么做的,我跟乔塞亚很久之前就讨论过,这大概也是她喜欢独来独往离群索居的一个重要原因。她就算预言到了什么也不会大声嚷嚷,顶多把一些不重要的事情当做玩笑似的跟我们提两句,除去我们几个相熟的朋友几乎没人知道她的这项能力,就连我们都不知道她究竟看到了多少。”

  蒂雪感情复杂地看向伯恩费索,一来她确实很难原谅她曾对自己母亲的诋毁和污蔑,可她也确实是妈妈当年在学校里少有的朋友,如果没有她和特拉里奇教授……她设想了一下自己没有莉莉和莱姆斯的样子,又设想了一下卢平没有遇到詹姆和小天狼星的样子。

  她准备离开了,她说:“教授,我们今天的讨论都是基于学术基础上的对吗?只是一个课外知识的扩充。”

  “当然。”伯恩费索挥了挥魔杖,让蒂雪手边那杯她没动过的里面茶水已经冷透了的茶杯带着它的茶托一起飞进水池自动刷洗起来,“完全假设性的学术讨论。”

  蒂雪听着杯子的碰撞声回想起一些在这个教室里的不愉快的经历,她来找伯恩费索这一趟除了把自己弄得更加迷茫之外没任何成效,她对伯恩费索告辞小心翼翼准备爬下活板门的升降梯时听见伯恩费索在自己头顶犹豫着说话了。

  “其实我对你……不感到意外。如果确定不能改变结果的话,下次再看到什么,试试什么都不说不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