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元景之没有理会牧勖扬不满的情绪,同时心里听着他的话也没有了以前的云淡风轻。
以前是不在乎,任凭牧勖扬说什么,他都可以不理会。
但是这次回来,他感觉他的心绪变了很多,其实这一年来忠义侯府何尝不是在保护着他们,他从坤地国回来的路上,他知道一路都有人在暗中保护着,不用想也知道是忠义侯府的人。
上次遇刺,他们被人所救,肯定也是忠义侯府的人。
说起来,在忠义侯府的这些日子里,忠义侯府从来不曾亏待过他们,给他们上好的生活环境,上好的吃穿用度,也从不干涉他们的自由。
“我为何来不得,这里也是我家”元景之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突然就冒出了这么一句。
家?不知不觉间他竟已经将忠义侯府当做自己的家了吗?
他父皇母后都已经仙逝,坤地国也已经归属乾天国,不复存在,成为坤地城。
呵,好像忠义侯府是他唯一的依靠了。
文柏一时哑口,刚准备张嘴,又不甘心的闭上,元景之也是侯爷的夫君之一,这忠义侯府自然也是元景之的家,他能说什么,只能在心里生闷气。
安桑陌、叶篱清与文柏则有一瞬间的惊讶,看着风尘仆仆的元景之。
不得不说,忠义侯府对他们是极好的,对于从小在冷宫长大的叶篱清来说,深有体会,现在的生活是他以前从来都不敢想象的。
文柏也不得不承认,忠义侯府对他们是一点都不小器。
木忿难管事走了过来,后面跟着角风角木两人。
“元公子,你回来了”木忿难又看向其他公子,“几位公子,刚才接到圣旨,邀请忠义侯府后日参加赏春宴,还请几位公子准备一下。”
“恩,我知道了,谢谢难管事”安桑陌温和的说道。
元景之、叶篱清、文柏点点头,牧勖扬略有不满,他很不喜欢去皇宫的,每次去准没好事,上上次去就带来两个碍眼的,上次去又遇刺,还真是犯冲,他真是讨厌极了皇宫。
文柏与叶篱清对皇宫也有抵触。
紫辰走过来在安桑陌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安桑陌有些疑惑的看向东边的方向。
“什么事情还这么隐藏,见不得人似的”牧勖扬冷哼一声。
他就是看不惯安桑陌做主的样子,明明他才是最爱侯爷的人,管家竟然安排让安桑陌做主!
安桑陌想了一下,说道,“听说东陵先生来到府中已有三日之久,一直住在行正苑。”
东陵先生是妇孺皆知的神医,一向游历人间,医术卓绝。
“是不是侯爷有什么事情?”牧勖扬担心的问到,现在就恨不得冲到动道苑,去看他从小就爱慕的女子。
安桑陌摇摇头,“我也不清楚。”
不过,能请动东陵先生,必定是有势力的人,那真有可能是侯爷有事情。
牧勖扬想也没想就往动道苑飞奔过去。
元景之、叶篱清、文柏、安桑陌紧随其后。
这次五人及其顺利的来到侯爷木兮的动道苑外。
简灼静静的坐在外面的石桌上,一身白衣胜雪,手执黑子,专注的看着眼前的棋盘。
牧勖扬准备绕过简灼,直接进去动道苑,这次他已经做好了硬闯的准备。
“牧公子最好不要硬闯”简灼温润的声音随风传来。
安桑陌轻轻拱手道,“我们几个听说东陵先生来到府中,猜想是否是侯爷身体欠安,特来看看,还望管家能够通融。”
原以为安桑陌如此有礼貌,简灼怎么也能通融一下,谁曾想,简灼丝毫不给面子。
“没有侯爷吩咐,谁都不允许进。”
简灼看上去确实是一副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
但是他与水修然可是明月教两大副教主,武功不分上下,冷心的程度亦不亚于水修然,甚至有时候会比水修然还要冷血。
他的心,也只为忠义侯木兮热。
他对他们的种种,只不过是听从忠义侯木兮的安排而已,他只是听从她的吩咐做事,除了吩咐的,之外的,他们的死活他都不会管。
嫉妒的火焰,在他的心里越来越高。
他嫉妒,他们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嫉妒他们能得到她暗中的保护,嫉妒他们能那么轻易得到她的关心。
“哼,别以为你是管家,我们就什么都听你的,我们是侯爷的夫君,也算是你半个主子,你凭什么阻止我们去见侯爷!”牧勖扬心里的不满也在这一刻爆发。
这一年多来,每次他要见侯爷,都是简灼挡在前面,他很是不爽很久了。
牧勖扬的这句话,算是彻底让简灼心中的嫉妒之火熊熊燃烧起来。
简灼轻笑一下,看向牧勖扬几人,“一个不知天高地厚没什么本事,一个不受待见被作为棋子,一个国破家亡无依无靠,一个冷宫长大,一个认贼做母,你们又有什么资本?”
简灼这句话,丝毫不留余地的直戳他们五人的痛脚。
有时候简灼的狠辣,连水修然都比不上,水修然还会犹豫一下,但是简灼不会,他会直击要害,一剑毙命。
温润只是他的外衣。
元景之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叶篱清心里一股悲凉;
文柏诧异的同时是心悸,原来他自以为掩藏的很好的秘密,殊不知别人早已知晓;
安桑陌勾动一下唇角,努力隐忍着。
牧勖扬火爆的脾气上来,直接就挥拳袭向简灼。
简灼冷笑一下,一个掌风过去,牧勖扬便跌落在地上。
牧勖扬吃痛的站起来,惊讶的看着简灼。
没想到简灼武功竟然这么高,他竟然一个掌风都接不住,难道他真的如简灼说的那样不堪吗?
牧勖扬留恋的看了一眼动道苑的大门,转身离开。
安桑陌、叶篱清、元景之与文柏也一起离开。
简灼看了他们离开的背影一眼,继续手执黑子,看着眼前的棋盘。
呵!
回到思明园的文柏,静静的站在思明园的门前。
看着精致的牌匾,文柏心直感觉像是被人紧紧抓住,让他呼吸困竭。
思明园!
视思明!
原来他们一早便知道了他的目的,自己隐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在别人面前被扒开,心里怎能好受。
让他住在这个院子,是在告诉他眼睛要看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