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会慢慢沉淀,有些人会在你心底慢慢模糊。”

  所以到头来我还是换了普通的运动服,没错就是开学的时候穿的那套。

  “刀没收。”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相泽消太“说好的可以用刀背呢!”

  “我说着玩的啊,”

  “那我拿什么当武器啊?”

  相泽消太与我沉默地对视了两秒,然后转身找了个拖把开始拔上面的棍子。

  “喂……”

  “就用这个木棍好了。”

  相泽消太把好不容易拔下来的木棍递给我,还一脸的认真和真诚。

  不是我说,这个真的好脏啊!我可不可以不用啊!

  我非常嫌弃地看着他手里的东西,向后退了两步,想了想又退了一步“你就不能给我找个正常点的?实在不行,你把你脖子上的借我用一下呗?”

  从第一次看他用拘捕武器成功捕捉爆豪后,我就很想试一试他脖子上那个东西了。

  据说是用碳纤维和特殊合金编制的,不知道用起来会是什么手感。虽然我以前用的刀是库斯诺博士研究出来的,那是把专门克制治愈因子的刀,以前A市出现的怪物总是有着非常强大的治愈能力,所以博士才研究了这样的武器。

  本来是要给师兄用的,但是师兄用的不是太顺手于是我就抢了过来。

  在我坚持不愿意用那把从拖把上弄下来的‘木棍’后,相泽消太终于拗不过我,把自己的拘捕武器借给我了,并且跟着我一起去了B班的训练室。

  “我怕你不还我。”

  “我又不是小孩子……”

  相泽消太指着我“你明明就是小孩子。”

  我嘴角抽搐了下,利索地转头不是很想理他。

  B班的老师是个比相泽消太身材魁梧的男人,看上去有点凶凶的,但是一张口又会飞快的打破你的主观。相泽消太喊他管赤是对方的英雄名,真实名好像是布拉德金。

  此时,这位读作布拉德金,写作管赤的男人正抱着双臂,从上往下俯视着我。

  “这就是你搬来的救兵?”

  “是呀。”

  两个人诡异的对话令我一脸懵逼。

  “她的战斗服呢?”

  “还没有做好。”

  两个人继续在对话,而我已经注意到训练室里的学生朝这里的目光。一部分是在注意两位老师,另一部分都在看着我。

  如果这个时候我有个帽子的话,一定会用力拉下挡住我的脸。

  莫名有种羞涩的丢人感觉。

  等两个大男人沟通完,管赤老师终于肯让我们进去了,进了训练室里面的学生都规规矩矩的站成一排。仿佛之前趴在窗户的样子都是我的幻觉。

  应该是之前就有和自班学生说过,所以管赤老师什么都没有多说,直接说了句开始。

  我瞥了眼身后,相泽消太已经坐在边上围观了。

  那副嘴脸,一看就是在看我的好戏。

  “我想问一下!”

  一个男生高高的举起手,看着他的模样我捏着下巴想了想,这家伙长得和班上的切岛有几分相似啊。我一边想着,一边点头“嗯,你说。”

  “你的个性是什么?”

  “嗯?”我愣了下,看着面前的几个学生好奇的样子,轻声说“在和敌人交手的时候,对方可不会好心的告诉你自己的个性。”

  那个男生呆住了,似乎没想到我是这个回答。

  我循循善诱地继续说“你们得在战斗的时候自己去分析,就像现在我们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个性,等战斗的时候一点点挖掘。”

  男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在不远处,管赤撞了下身边的人轻声说“你这学生说的,是你教的?”

  “谁知道啊,她这种奇怪的道理多了去,才不是我教的。”相泽消太爽快地否认。

  互相交流了会,了解了B班学生的名字后训练才算真的开始。

  最早问我个性问题的男生叫铁哲彻铁,我愉快地指着他说“就从你开始吧,和我打一场,随便用个性和武器。”

  “诶?”

  其他学生都散开到边上,只有一两个男生拍了拍铁哲的肩膀然后离开。

  铁哲彻铁抓了抓脑袋,犹豫了下“我真的可以随便用个性?”

  “嗯,可以啊。”

  大概是我随意的态度让他有点不好意思对一个女生下手,他摸了摸鼻子,然后握紧拳。我看着他开始硬化的手臂,心里有了些数。

  果然是和硬化有关啊。

  我扯了手里的拘捕武器,笑了起来。

  没有什么战斗经验的学生在我眼里,所有的动作都是缓慢的,所以躲避什么的轻而易举。我侧身躲过一个直拳,用拘捕武器勾住铁哲彻铁的手碗,然后绕到了他的身后抬起腿将他提了出去。

  有两个老师在旁边监视,我自然不敢用全力。

  不然这孩子估计要去保健室了,我也要被相泽消太训话了。

  我拍拍手,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男生说“出手畏手畏脚的,攻击太单一。你的个性应该是和强化有关,其实你可以在靠近我的时候再硬化,这样会让攻击更加有效。”

  个性这个东西用的时间都是有限的,尤其对于这些学生,长时间的维持自己的个性在我眼中就是浪费时间。

  “战斗里你要不就当最强的,能一击毙命。要不就学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我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看向其他的人。

  “下一个。男生已经打过了,这次要不换个女生?”

  “我来。”

  回应我的是班长拳藤一佳,是个俏丽的女生。我点点头,看着她走过来深吸气的样子,或许是看了刚刚的比试让她有点紧张。

  她会是什么样的个性?

  然后我就看到向我挥舞的拳头飞快地巨大化,就像打了气一般。我睁大眼睛,速度还是占据了优势躲开了巨大的拳头,眨眼间就移到了她的眼皮底下,双手拉紧拘捕武器抵在了女孩的脖子上。

  “如果这是刀,你就已经死了。”

  我满意地看着女生吓得脸色有点白,不过更令我高兴的是“很不错,刚刚那一下出乎意料,我差点就要被打到了。”

  “谢谢指导。”拳藤一佳礼貌的朝我致敬。

  我被她突然间的礼节弄懵了。

  这么礼貌,弄得我有点尴尬“哦,不用这么客气。”不过尴尬归尴尬,该说的还是要说“你的个性应该只能让身体的一个部位巨大化,你能控制好变的大小吗?”

  拳藤一佳微微摇头“暂时还不行。”

  “你可以多练习,控制好变的大小后,再试着练习来回变大。”我做了个战斗的姿势,向前挥了一拳“比如说我这一拳变大没有作用,那么立刻更换攻击……将腿变大去攻击。”

  我很努力的试着将自己的想法传达给拳藤一佳,至于她会不会去运用就是她的事情,或者这样可以刺激到她让她想到更加适合自己的战斗方法。

  “你这学生挺有能耐的啊。”

  相泽消太沉默地盯着前面的学生,没有说话。

  管赤目不转睛地看着正在指导拳藤一佳的女生,突然转动眼珠看向身边的人“她叫什么?”

  “矢野泉。”

  管赤皱起眉,在他的记忆里没有什么英雄的名字是和这个名字有关系。

  “她父母不是职业英雄,别想了。”

  “……”

  “他不是轰焦冻。”

  在英雄里所有人都知道安德瓦的孩子从小就开始培训,为的就是替父亲战胜欧尔麦特。所以在看到矢野泉那丰富的战斗经验,管赤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孩子的父母会是第二个安德瓦。

  相泽消太没有再说话,而是想起了曾经埼玉说过的话。

  【“这孩子很矛盾。她的战斗天赋很高,但是却非常的讨厌英雄。或许可以说是厌恶英雄,我希望她去了雄英可以稍微改变这个看法。”】

  物间宁人是个非常狡猾的男生。

  为什么这么说。

  从一开始他就在不停的语言挑衅我,旁侧推敲着我的个性。我看着这位金发的男生忍不住叹了口气“你的心理战术很强,是想激怒我然后看到破绽出手?还是说你的个性是要知道我的个性才能使用?”

  “你不是很聪明吗,现在是在问我的个性是什么吗?”

  我眼神清冷地盯着他“你是很聪明。但是这张嘴,以后可能会得罪很多人。”

  “谁叫你一直不肯说自己的个性是什么。”物间宁人摊开手,笑得甚至欠揍“你的经验确实比我们的要多,但是也没必要这样藏着掖着吧?”

  “好呀。”我眼前晃过了一个身影,抿着唇笑了起来“我的个性是冰。”

  我倒要看看这家伙说了这么多,有什么出其不意的攻击。

  于是我意思意思的和他周旋了会让他靠近了自己,他飞快的碰了我一下,然后拉开了距离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一定想不到我的个性是什么!”

  嗯,我确实不知道。

  物间宁人五指按住自己的头,张扬的看着我“没用的,现在的我已经掌握了你的个性。”

  “哦?”我心中更加有了数,语气微妙地感慨“你的个性莫非是……”

  “没错,我的个性是复制。现在我复制了你的个性!”

  我点点头。转身指着这个满脸骄傲的男生对其他人说“铁哲君,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话吗。在和敌人交手的时候可不能向这位同学一样,轻易的就相信对方的话。”

  铁哲彻铁看看我,又看看看发愣的物间突然醒悟了什么,用力的点头。

  “什么?”物间宁人错愕的看着我,然后盯着自己的双手看“难道你的个性……你骗我!你的个性根本就不是冰——”

  不等他再开口,我就上去毫不客气地抡拳揍了一顿。

  “我说我会用冰你就信了吗?”

  “我如果说我会火,你信吗?见过傻的,没见过你这样的。”

  敲着物间少年的脑袋,我劈头盖脸一顿骂。

  物间宁人还很不甘心地握拳“不可能,我明明碰到了你!”

  “你以为只要复制就可以随便用其他人的个性了吗?”我睨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戳穿他“别人花了十年或者数十年的能力,你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碰了一下就以为可以轻松的使用出来了?”

  正如相泽消太所说。

  我愉快地将B班除了女生以外的所有男生都揍了遍,没错,都揍了一遍。坐在边上的两个老师像看戏一样,时不时会拍拍手叫好,时不时会凑在一起念叨什么。

  等一节课下来我回自己班的时候,御茶子好奇地问我“你去哪了?”

  我思考了下,说“相泽老师带我去上课了。”

  “诶?”

  御茶子满脸懵逼地看着我。

  当然这不是最懵逼的,在中午去食堂的时候,我和耳郎还有御茶子去打饭。排队时前面正好是B班的几个男生,我还没有出声他们就已经看到我,站直身子对我恭敬的让出了路。

  “泉姐请!”

  御茶子和耳郎满脸震惊地看着我。

  不止是他们,在附近的其他人都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被喊作“泉姐”的我。

  我虚弱地看着两个好友无力地说“我可以解释的……”

  这大概是我最丢人的时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