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收好餐盒，莫以斐没有烦他，乖乖坐在沙发上看这个月的工作安排。
看完一份文件，休息间隙，余深抬起头看了莫以斐一眼。
他的坐姿总是按照怎么舒服怎么来，此刻懒懒地靠在沙发上，双腿自然交叠，低头翻看手机。
“以后有什么打算？”
突如其来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内响起，莫以斐意识到是余深在说话，转过身自然地伸手扒着沙发朝他看过去。
男人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仿佛只是想到随口问了他一句。
莫以斐却像是得了什么好处，高兴地笑起来，“余先生，您这么问，是打算捧我吗？”
余深的办公室很大，工作区跟休息区隔着一段距离，莫以斐有些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一如既往冷淡的声音从口中响起，“我不是已经在捧你了吗？”
不带情绪的嗓音有些低沉，穿透空气直直打在莫以斐的耳膜上。心蓦地一跳，他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竟然因为这么一句平常的话被对方撩到了。
见他沉默，余深以为他还没什么主意，想着抽个时间问问经纪人对莫以斐的工作安排。
这么一想，他也不需要莫以斐的回答了，继续拿过另一份文件看起来。
莫以斐还保持着当前的姿势没有动，见余深继续开始工作，转过身对系统道，“小二，我怎么觉得他比我还会撩？”
“甜文男主对喜欢的人都自带甜宠气场，”系统问他，“斐斐，您是喜欢上攻略人物了吗？”
莫以斐随口回它，“我一直都挺喜欢的啊。”
系统只觉得他的话有些奇怪，但又似乎没有不对的地方，按下了这个异样。
时间差不多，莫以斐接到司机打来的电话，跟余深说了一声下午的工作。
余深知道他今天的工作内容，但莫以斐还是又跟他说了一遍。
余深点点头。
“余先生，不给点奖励吗？”他点点唇暗示。
看了他一眼，余深没说话。
“我辛辛苦苦给您赚钱，。”莫以斐在他身前半蹲下，视线与之平齐，“鼓励一下呗？”
余深岿然不动，“你想要什么奖励？”
“余先生明知故问。”他也不动，只静静看着他，摆明了让余深主动。
余深妥协地在他唇上简单碰了一下，莫以斐当即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余先生，您太敷衍了。”
他轻轻咬着他的唇瓣，平时淡漠冷肃的人，唇却是软的。
余深眸色微深，在莫以斐刻意挑逗的动作下，舌尖与之勾缠在一起，顺着主动张开的口滑进去，肆意又轻柔地吮吻。
*
下午的拍摄地点在品牌商的公司大厦，莫以斐大大方方走在人前，被人认出来追着讨要签名，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是真的火了。
签完名笑着跟几个粉丝道别，他跟着团队进入大厦内。
“以斐，下次出门记得伪装下，今天这里人少，等到人多的地方被堵，你想走也走不了。”
“行。”
他代言的是一款轻奢男装品牌，一整个下午主要的任务只有两件，换衣服、拍照。
他的长相本就上镜，在镜头下一点不拘束的姿态，让一众得知内情的人有些惊喜，心中的芥蒂也慢慢消除。
这个品牌的男装主打休闲风，但休闲风也分好几种，奶狗型、狼狗型、成熟型，稍稍变换一个细微的动作，就入木三分。
即使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加上换衣服、改妆容的时间，等他正式结束工作，也已经将近八点。
早过了晚餐时间。
手机在助理手里，莫以斐从他手上拿回手机，上面多了几条信息。
余深的对话框置顶放在最上面，所以他一眼就看到了对方发来的信息。
回到家，余深看到了莫以斐留下的行李箱，说要给他送回去。
莫以斐没回这个问题，打字跟余深诉苦。
以斐：刚刚结束工作，好累
以斐：一直工作到现在，还没吃晚饭，饿得我都头昏眼花了
刚发出去，余深很就回了消息：过来
这两个字简直暗示得明目张胆。
莫以斐偷偷乐了一下，坐上保姆车。
经纪人问他去哪，他回道，“去余先生的别墅。”
司机去别墅接过莫以斐，很快调整路线，往那边开。
经纪人小心问道，“今天不回去了？”
“再看吧。”莫以斐不在意道。
这话却更证实了外界的猜测，经纪人心中肯定了几分，脑子里杂七杂八乱想了一堆，车就在别墅外停下了。
莫以斐下了车，一副主人样走了进去。
大门开着，意外地余深没有上楼，而是在留下等他。
配合地露出惊喜的表情，他走上去高兴道，“余先生，你在等我吗。”
两人在手机上聊了一路，余深问他想吃什么，莫以斐想到上次余深煮的面，随口回了。
然而余总的手艺不是轻易就能尝到的，煮面的是家里的阿姨，香浓的排骨汤，上面铺满了鲜香的小排，还没吃莫以斐似乎已经尝到了汤面的味道。
他夸阿姨手艺好，不单单是为了借机跟余深相处，也是真觉得好吃。
吃完了面，把汤也喝得干干净净，莫以斐放下筷子，“余先生，现在几点啦。”
他明明有手机，非要开口问一句。
“九点十五分。”
“您看时间也不早了，来来回回多麻烦，不如留我在这里住一晚？”
“正好……”
莫以斐以为他答应了，却听余深缓缓道，“顺便把你的行李带回去。”
他垮了脸，“余先生，您让我来家里吃面，不会是因为想让我把行李带回去吧？”
余深最不吃他这套，继续道，“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莫以斐从餐桌边站起来，朝他走过去，“回就回嘛，不过行李不急，说不定我什么时候就用得上了呢？”
他贴着余深坐下，“余先生，您不想多跟我待一会吗？”
余深看了眼表，“我还有文件要处理。”
既然这么忙，怎么还陪他这么久。
这话莫以斐不用问也知道答案。
阿姨收了碗在厨房清洗，莫以斐朝厨房看了一眼，凑过去在余深唇上亲了一下，没多逗留，乖巧道，“那我先走了，余先生您要注意休息。”
“嗯。”
他被司机送回了家，没有拿行李。不知是余深忘了，还是故意不提。
莫以斐清楚，前者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车后座，他看似安静地坐着，实则上却跟系统聊起了天。
“小二。”
“我在，斐斐。”
“你们有没有什么情感检测系统，余深肯定已经喜欢上我了，就是不知道他的喜欢到了哪个程度。”
余深善于隐藏情绪，平时更是喜怒不形于色，也就最近在他面前稍稍松动，莫以斐能够简单猜到一些对方的想法。
“斐斐，没有呢。”
“这不是个游戏吗？”
“是，但游戏内的人物已经被赋予了情感，而拥有情感的生物，就不是简单用数据能够概括的了。”
“说起来，我来这里多久了。”
“按游戏时间算，是231天，斐斐。”
“已经这么久了啊。”他意味不明道。
“斐斐，您是想现实生活中的自己了吗？”
莫以斐不答。
想倒说不上，就是有些感慨。
“我的意识在游戏里，身体应该也有疲劳度吧。”
“斐斐，您的身体正处于深度睡眠状态。游戏仓跟头盔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此。”
“如果我的意识没有休息，醒过来不会感到累？”
“是，但您的身体非常好，无需过于担心。”
莫以斐问道，“这个游戏能中途退出吗？”
“斐斐，玩家不可主动退出游戏，但根据规则，如果想要离开，有两种方法。一，人设大程度崩坏；二，攻略失败。”
“这点你开头就讲过了。”
“是的，斐斐，游戏只有这两种离开方式。”
“中途离开后，意识会清醒过来吗？”
“如果玩家选择进入睡眠，则能脱离游戏状态。斐斐您如果担心醒来会累，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攻略失败后有足够的休息时间，深层次睡眠所需的睡眠时间远低于正常睡眠时间，而攻略成功后，结束游戏时您醒来，也不过是一个梦。”
莫以斐点点头。
聊天的功夫，他已经洗完澡，连面膜也敷好了。
进浴室洗了个脸，莫以斐躺在了床上。
过了一会，系统以为他睡着了，莫以斐突然问道，“这个游戏只能一个人进入吧？”
“是的，斐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