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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莺时在角落里翻出几个木桶来, 木桶大多都坏掉了,不是漏了底儿,就是断了边。好不容易寻到一个好的,却也脏兮兮的。她抱着木桶跪在雪地里,用雪水好一顿擦洗,才将木桶现出原本的颜色来。

  如今天寒地冻, 地面大多覆着积雪。积雪之下的土地也都被冻了个结结实实。想要铲些泥土也是不易。幸好林嬷嬷也算半个习武之人,没用多久就铲了些土,然后和雪水掺在一起兑在木桶里, 搅成半桶黑漆漆的泥土。

  莺时看着这些脏兮兮的泥土有些担忧, 总觉得将这些东西涂在身上会很不舒服。而且这么脏,会不会让姑娘得病可如今境况, 当真是有万分担忧,也不敢拒绝。

  这处的破庙布局为并排挨着的三间房。可因为早就被废弃,经了风雨摧残,已不成样子。中间的堂厅供奉着的佛陀早就断裂倒塌。左边的房间原本用来做什么已经看不出来, 毕竟连屋顶都已经消失不见。右边的西屋相对保存的完整些,还能看出小木床的轮廓, 只是如今小木床的木板失踪了好几块, 已然不能再用,碰一下就要倒塌的样子。窗户也不见了,墙壁上徒留窗户的大窟窿。林嬷嬷手脚麻利地用两块木板撑着厚衣服遮挡住了风灌进来。

  卫瞻和霍澜音就坐在小木板床前面。

  小豆子和奚海生忙忙碌碌抱来柴火, 在卫瞻不远处生了火。柴木被雪浸了太久, 不易点燃, 花了好些功夫才点着了柴火堆。

  莺时略担忧地忘了一眼霍澜音,和小豆子一起退了出去。她将西屋的门关上,木门发出沙哑的吱呀声。她又要急忙去帮忙在堂厅里生火、做饭。

  西屋里,只剩下卫瞻和霍澜音两个人。霍澜音皱起眉头来,小声说“殿下,还是让莺时进来帮我吧,泥土脏,会惹殿下厌烦的。”

  卫瞻伸直长腿,用脚背将那半桶泥水勾到近处,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你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

  霍澜音无奈地抿起唇。她知道卫瞻的决定很难改变,定然是不会让莺时进来帮她了。

  霍澜音在胸前摸了摸,摸到斗篷的系带,动作生涩地解开。鲜红的斗篷被她脱下来抱在怀里却犯了难。她看不见,不知道要把脱下来的衣服放在哪里。即使她什么都看不见也知道周围不算干净,总不能随便扔到地上。

  不过她指犹豫了片刻,就朝卫瞻递过去。

  卫瞻正一脸嫌弃地同木条搅着木桶里的泥水,见霍澜音把斗篷递过来,他放下木条,将斗篷接来,放在身后的木板床上。

  他抱着胳膊,饶有趣味地瞧着霍澜音脱衣服,也等着她把衣服一件一件递过来。

  霍澜音听不见卫瞻的说话声,耳边只有外面的风吹打的声响。

  看不见,听不见,慢慢让她变得很不安。她解衣服的手动作不由慢了下来。

  她好像回到了第一晚被送到卫瞻房间的情景中。可又并不一样,这一次看不见的只有她一个人,卫瞻是看得见的。

  这样让她觉得更不安,还有尴尬的羞耻感。

  几层衣服脱下来,霍澜音上身只剩下一件浅红色的心衣。

  红色的,卫瞻很满意。

  霍澜音忽然略弯下腰,双手捂住自己的嘴低低地一连打了个几个喷嚏。

  这么冷,她又穿得这么少,她自然是冻着了。

  卫瞻终于开口“音音,你再这么磨蹭下去,这桶里的泥水可要结冰了。”

  “还、还是让莺时进来帮我好不好”霍澜音声音软软的,带了一丝撒娇,也带了一丝央求。

  她摸索着朝卫瞻伸出手去,卫瞻把手递给她,由她握在掌中。

  “为何”卫瞻问。

  “因为很不好意思”霍澜音实话实话。

  卫瞻笑了一声,反手握住霍澜音的手将她拽进怀里,让她侧坐在他的腿上。他捏着霍澜音的下巴,去瞧她蒙着眼睛都温顺乖样子,说“音音,你的身上还有哪里是孤没见过的孤可是撑着多盏灯细瞧过每一寸的。”

  想起昔时的场景,霍澜音低下头。她脸颊浮现了些许微红,情绪却有些沮丧。

  她晓得卫瞻说得都对。更何况纵使又有再多不自在,也不该在眼下矫情起来。

  她默默将手背在身后,去解心衣身后的两条系带。霍澜音把脱下来的心衣递给卫瞻。

  卫瞻凝在她身上的目光移开,落在心衣上。他将她的心衣接过来,慢慢揉成团,凑到鼻前闻了闻她的香味儿。

  霍澜音缓缓站起,摸索着脱下了裙和裤。然后默默等待着。她等了好久,都听不到卫瞻的动作。他在做什么一直看着她吗霍澜音的眉头又揪了起来。

  “殿下”霍澜音试探地小声开口。

  卫瞻回过神来。

  他起身,走到霍澜音的身后,将她的长发随意挽起。然后凑近霍澜音的后颈,用力闻了闻。

  香。

  他瞥了一眼桶里的泥水,眼中立刻浮现嫌恶的表情。

  他的视线重新缓慢游走过霍澜音的全身,拿起木板床上霍澜音白色的亵裤。然后将它撕成了布条。

  霍澜音侧耳去听,疑惑地问“殿下在撕什么”

  她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卫瞻在撕她的衣服。

  卫瞻没理她,沉默地取出亵裤里原本的细腰带,系在霍澜音的腰上。然后用撕下来的白布条穿过霍澜音的两条腿。布条的两端一前一后系在她的细腰带上。

  “殿下,你、你这是做什么”霍澜音的声音尴尬到发颤。

  卫瞻用掌心拍了拍,说“这里不准弄上脏泥巴。”

  这下,霍澜音的脸颊真真红了个彻底。

  卫瞻看着霍澜音红透了的脸,忽然心情大好。他用木条抹了泥水均匀地涂在霍澜音的身上,涂得慢条斯理不紧不慢。

  他居然问“你的丫鬟平日是如何伺候你沐浴的”

  这个问题把霍澜音问住了,不知道他指什么。

  卫瞻又问“可会给你擦身”

  霍澜音想了一下,说“偶尔会。”

  “偶尔”

  “偶尔不太舒服的时候她会帮我。”

  卫瞻不大高兴,他丢开木条,用掌心捧了一捧泥水洒在霍澜音的锁骨,看着泥水缓缓往下流淌,他才摊开手,用掌心给她身上的泥水揉开。他一边揉着一边说“音音已经长大了,日后要学会自己洗澡,不能再让丫鬟帮忙。”

  卫瞻这话说得古怪,霍澜音一时之间没听明白。

  卫瞻涂了泥水的掌心抚过霍澜音的身子,他说“若是当真不会洗澡,孤可以教你、帮你。”

  霍澜音怔了怔,有些不敢置信。莫不是卫瞻不喜欢别人碰她的身体即使是她的贴身婢女所以他才赶走了莺时,决定亲手给她涂泥

  霍澜音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到了。

  她不由去想,倘若她逃走的计划败露,以卫瞻这样蛮横的上位者姿态会如何对她。

  霍澜音在心里敲了敲警钟,告诉自己逃跑计划一定要十分完备,不可让卫瞻有任何的怀疑才行。

  如何让他不怀疑她完全信任她

  霍澜音心里没谱,不知道卫瞻到底有没有相信她深爱着他。想要取得卫瞻的信任,方法绝对不止一种。可是利用两人关系让他以为她矢志不渝地爱着他,绝对是最快捷取得他信任的方式。

  “把腿分开一些。”卫瞻拍了拍霍澜音的腿。

  霍澜音回过神来,依言。

  她又在心里无声轻叹。原本还急着取得他的信任,如今因为雪盲症倒也没那么急了。

  霍澜音穿上衣服之后不会露在外面的肌肤都被涂上了一层淤泥。

  全部涂完之后,霍澜音站在火堆旁烤火。需要将她身上的泥水烘干,否则无法在外面穿衣服。

  卫瞻用雪水反反复复地洗手。他看着指甲缝里的淤泥,心里又开始暴躁,一脚踢开了木桶。

  霍澜音吓了一跳,茫然地面朝向卫瞻的方向,虽然她什么都没看见。

  卫瞻瞥向霍澜音,瞧着她全身涂满泥的脏样子,嫌弃地瞪了她一眼,即使他知道她什么都看不见。

  卫瞻忽然问“音音,你吃过叫花鸡吗”

  “叫花鸡”

  卫瞻忽然笑了。

  霍澜音一怔,顿时反应过来,卫瞻这是在笑话她。她默默转过身去,背对着卫瞻。

  虽然站在火堆旁,可因为实在太冷,霍澜音又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而且站得时间久了,她的双腿开始发麻。尤其是左脚脚踝,隐隐作痛。

  那次她为了救莺时,从马背上跳下去,当时左脚脚踝就有些疼,后来查看也只是有些肿,不怎么严重,不想现在吃到了苦头。

  霍澜音有些急地摸了摸腿上的泥。指腹上湿湿的,想来还是没有干。她挪了挪双脚,换了个站姿。

  卫瞻支着下巴看了她半晌,起身靠近火堆而坐。然后拉住霍澜音的手腕,将她拉到怀里,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她臀腿上的泥把他的衣服染脏了一大块。

  卫瞻瞥了一眼,捏了捏霍澜音的鼻尖,慢条斯理地说“孤思来想去,带着你着实麻烦。不如将你仍在这火堆里,还能吃上一顿鲜美的叫花鸡。”

  霍澜音知道卫瞻故意逗她,她装出娇恼的样子来“音音的吃法可不止这一种,殿下是要舍弃别的吃法了”

  卫瞻明显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霍澜音会如此说话。他拍了拍霍澜音的脸,说道“音音,你可真不像个大家闺秀。”

  他又笑了,道“的确另一种吃法更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