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几天就能回来的北荒之行生生的用了将近两个月才回去,对此雪隐十分无奈,谁让她最后把胳膊给贡献出来了呢?该!

  “师兄,快点,哎呀再快点。”好久没见师父与大师兄他们了,当真是想的慌。

  “已经够快的了,要不你来架云?”对于小孩子心性的十五师弟令羽很是没办法,至于训斥更是舍不得,只能出言威胁,他可是知道他的腾云仙术,当真是还没地上的马儿跑得快。

  “算了,还是师兄你来吧。呵呵,师兄可是累了,来,我给你捏捏肩。”说着便给令羽捏了起来。让她架云,开什么四海八荒玩笑,生怕令羽撂挑的雪隐变得狗腿起来,见令羽往后看,急忙给了一个完美笑容。

  “十五?”令羽变换了一下手势稳住有些晃的云。

  “在呢师兄。”雪隐靠在令羽背后双手抓住过往的云在手里玩耍。

  “你,你当初在白真上神临走之际给了他什么东西,竟还用纸盒子罩住不让为兄看。”

  “啊?哦,那是我做的糕点,给白真上神妹妹生辰用的。”雪隐双手捧着白嫩嫩,软绵绵的云朵,看着它们在自己手中不停的变换形状。

  那日令羽带着雪隐上门与白真道歉,白真笑言他根本不介意此事,他有一个性格顽劣的妹妹从小调皮的紧,他也无甚办法,看到雪隐就像看到自己的小妹一样,他是不会计较那么多的。

  白真以为,他都上神了,不至于因一小事跟一小仙过不去,更何况那雪隐神君不知小他多少岁,欺负孩子什么的要不得。况且那孩子看似胡闹却也是黑白分明至情至善之人,他想,她和他家小五一定能相处的很好的。

  提起白浅,自然要说白浅的五万岁寿辰,白真正是因此才要赶回去。还有白真没说的,他怕他在这里逗留太久折颜看不住他家小五。小五这个小魔星当真是去哪都得惦念着她。

  生辰?五万岁?雪隐被这两个敏感的字眼给勾得眼神一转,这么重要怎么能少了我的蛋糕呢?一来她是真心想与白真上神道歉的,二来,她可以让白浅早早的知道昆仑虚有这么一位打得了妖怪下得了厨房的人,不错不错,想不到她脑袋瓜子也有灵巧的时候,哼哼,雪隐被自己的‘好主意’美得笑眯了眼。

  “那,那为何和平时你给为兄做的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了,你那是充饥用的,人家是过寿辰用的,能一样嘛,雪隐小小的翻了个白眼,继续玩着手中的云。

  “十五,要不你回去也给我做一个如何?”令羽见雪隐不答话,便试探的问道。

  “可以呀,当然可以,不过,”原来是想吃蛋糕了,她还以为什么大事,答应他也不是不可以,嘿嘿,不过,“不过咱们昆仑虚的仙鹤以后要你养。”雪隐趁机开出了自己的条件。每次去喂它们时都会给她后脑勺看,还喜欢趁她低头放置东西时啄她脑袋,真是气人太甚!

  本来听到十五答应他所说之事,他心里还挺美的,他的小师弟并没有看见白真上神就忘了他这个师兄。却不想居然还有条件。

  “不行,那仙鹤本来就是二师兄分配给你的任务,我怎可插手此事。”令羽老神犹在的拒绝了雪隐的条件,他就不信他还骗不到小十五给他做糕点。

  “切。”不想养就不想养呗,居然说的如此冠冕堂皇。雪隐嘴里叼着不知何时从空间里拿出来的棒棒糖津津有味的吃着。

  “咳咳,换个条件呗。”说实话,当初刚拜师时他也养过仙鹤,也着实看到那些智商不高属性傲娇的仙鹤就无甚耐心,好容易有了师弟,这他才不再看到那些仙鹤,不想他又撞上了十五。

  “嗯——好吧,不过你得记着你还欠我一个心愿。”本来也没打算真让他做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回去就给他送去。

  二人行了将近一天一夜,那可爱洁白的云雪隐早已玩烦了,正当她烦躁之时,眼睛往前一瞟,忽然发现一个隐隐约约的山体轮廓,猛的精神一振,定神细看,那云端之上若隐若现的可不是他们的昆仑虚嘛。

  “师兄师兄快看,咱们到了,快点,快点啊哈哈!”雪隐嫌趴在令羽肩上看不过瘾,在后面又蹦又跳,“好了好了,你别动,师兄再试一下看是否能再快一些。”令羽稳了一下被雪隐跳的有些晃的云,安抚他到。

  “好。”不知被嫌弃了的雪隐乖乖站好不再动。看着终于不再捣乱的雪隐松了一口气,手势一动,已经快到极限的速度隐隐又快上了几分。

  到了昆仑虚,见过各位师兄后便去师父闭关之地问墨渊安。

  “弟子令羽”,“弟子雪隐”

  “见过师父。”二人行礼叩首。

  “嗯,起吧。”墨渊起身看向这两个多日不见得弟子。

  “此次之行可有受伤?”

  “师父……”“师父我们没有受伤,”雪隐抢过话来笑到,“我们可是昆仑虚的弟子,就是捉一小妖而已,怎么能说受伤就受伤呢?是吧,九师兄。”雪隐边瞒天过海边向令羽使眼色,以后还想不想下山了,嗯?

  “哦,是,十五说的对,我们,没有受伤。”尽管语调平平听不出破绽,但令羽自觉对师父说了慌,头低低的,不敢直视墨渊。

  尽管雪隐对着墨渊笑得一脸自然,但做师父的又怎可能当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让他们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罢了,况且他们既然有精力说谎怕是伤势不重,墨渊垂目打算不再深究。

  “此次可有悟出什么来?”

  令羽向前一步拱手道,“此次下山徒儿受益良多,深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此次归来定潜心修行,增进修为。”起码,下次不能因修为太低连参与的机会都没有。想起白真上神与溟岚那河上一战,令羽的男儿血沸腾了起来。

  “徒儿明白了一件简单的事情可能会是由多种不简单的原因导致,我们只有深入了解并发现事情的真相才能让那些无辜者尽量少的受到牵连。”谁能想到一次简单的北荒之行,不起眼的海妖祸乱居然会是翼族的试探,天翼两族的初交锋,只是受到伤害的还是那些与此时无关的百姓。说起溟岚,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好歹是她下山后交的第一个朋友。

  “看来此次之行你们皆有收获,不错。”看着认真看着自己的两个徒儿,“令羽,你先回去,一路架云很是辛苦,歇息去吧。”说着瞟了眼看东看西就是不看他们的雪隐,哼,原来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腾云之术习的不好。

  看着死撑着的小师弟令羽莞尔一笑,“是,徒儿告退。”

  见令羽离开,这个小小的空间只剩下墨渊和雪隐两个人了,刚才令羽在时不显,他一走雪隐只感觉满满的尴尬在空气中弥漫。

  “过来。”墨渊已坐下并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雪隐坐下。

  “啊?哦。”想东想西的雪隐反应慢了一拍,反应过来后急忙跪坐在墨渊身旁。

  “前些日子为师偶然得一天材地宝兴起了炼器的心思,本想让你在旁好好观摩不料你与你九师兄下山历练,现如今回来正好,许是对你会有些帮助的。”

  尽管墨渊说的一本正经,但此刻的雪隐根本无心听此,坐在墨渊身边的她此时感觉自己的头脑晕晕涨涨的。可能是她们的距离有些近,雪隐感觉呼吸之间皆是墨渊身上的檀香,淡淡的,却十分好闻。

  久久听不到徒弟回话的墨渊微微侧了下脸,只见雪隐不知为何低垂着头,从墨渊的角度正好能看见她姣好的侧脸和不停扇动的细长睫毛。墨渊只觉得那长长的睫毛不停地抖着,似乎在他的心上划过一下又一下,痒痒的,酥酥的。

  “竟不知我家小十五也如此绝色。”声音小小的,似乎是墨渊不小心将心底话说出一般,话音刚落墨渊猛然意识到刚才话语竟如此孟浪,微微愣怔后便坐直身子不再言语。

  而本来就有些心思浮动的雪隐在闻及此话后更是不知今宵何宵了。雪隐感觉自己的心怦怦直跳,温度全都上涌一般,脸颊热热的,心里烫烫的。

  良久,墨渊出声打破这份沉默。

  “十五可甚有喜欢的?”

  什么,雪隐被他问的蒙蒙的,不过,“好吃的。”雪隐依然毫不犹豫地说出心底最真实的答案。墨渊闻言眉头一动,继而解释到,“这法器已做出雏形,你可有什么喜欢的东西让为师……?”

  哦,原来是这样,雪隐恍然大悟。原来是该为法器赋形了,怪不得。

  “扇子。”雪隐毫不犹豫到。论时间她家十七也快该来了,师父此时正在炼制的想必就是传说中的玉清昆仑扇了,虽然对于墨渊这一问她很是不解,但若是传说中的昆仑扇变样了她家十七怎么办?

  “那,可要绘上什么图案。”

  “昆仑山。”雪隐嘴快道。见墨渊看过来的眼神急忙道,“这天下再也没有比咱昆仑更漂亮的地方了,真的。”请看我虔诚的脸。

  “嗯。”墨渊点了点头,“你学习的炼器如何了?须知此事并不是一蹴而就的,须持之以恒,失败并不意味着什么。”看了身侧一眼雪隐后,复而又直视前方接着道,“就炼器而言,从选材到锻造成型再到刻画阵法皆是有学问的。材料的属性与阵法须匹配,若二者相冲,失败是必然的,再者……”

  看着声音平缓,讲解仔细的墨渊,雪隐忽然觉得认真的男人最帅这句话是有道理的,明知直直地看着墨渊不应该,但雪隐却像控制不住自己一般将心神全放在了此时的墨渊身上。真想让时间就在这一刻静止,雪隐由衷想到。

  十里桃林

  “折颜,我不在这几天小五可还听话?”看着一脸疲色的折颜白真细问道。

  “听话听话,怎会不听话。”折颜看着乖巧站着笑看着白真的白浅道。虽是这么说,但折颜那拖长的语调和嘴角的弧度分明在说出另一个事实。

  “四哥,”白浅扑了上去,“四哥你去哪里了都不带我,折颜这个老凤凰一点都不好玩。”说着瞪了折颜一眼,“听折颜说你去了北荒,好玩吗?”白浅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白真的心都软了。

  “你看,”说着白真袖子一挥,桌子上出现了一个纸盒子,“这是在北荒认识的小仙友听说你生辰后托我送来的,怎么样,喜欢吗?”

  白浅将盒子打开,“哇,好漂亮,”说着俯身轻轻一嗅,“嗯,真香。”虽不知这是何物,但蛋糕那香甜的气息依然勾得白浅眉眼弯弯。

  “小五你先去玩吧,我与折颜有事相商,过会儿再陪你一块儿玩。”见妹妹开心,白真也很是满意。

  “你们要说什么要事居然还要我回避,”白浅眼睛一转,“罢了,看在这糕点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说着朝他们做个鬼脸后便蹦蹦跳跳地离开了。她虽贪玩确实知道不能不懂事的。

  “真真要与我说何事?”折颜盘坐在石桌旁倒了两杯茶。

  “浅浅长大了,性子却依然这么调皮顽劣,不谐世事,虽我阿爹阿娘觉得无碍,我亦真心疼宠,觉得浅浅此生一直如此才好,但小五是未来的青丘女君,怕是不能如此了。”白真坐在折颜对面,手里拿着茶杯忧虑道。

  “是不能继续如此了,”折颜为白真续了一杯后看着白真,“真真忽然提起这个想必已有应对之法了吧。”

  “昆仑虚。”白真胸有成竹地吐出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