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刚到昆仑虚时被带到偏殿等待,她心里有些忐忑,为了逃婚,她先逃到了她大姐,青丘白玄那里,她姐嫌她麻烦却在她哭求下答应不把她送回去,转而送到了十里桃林白真处,她拿着白真写的信,这次无论如何都要留下来,绝对不能再被送走。

  她坐在偏殿等待那个叫司音的墨渊弟子,希望看在白真的面子上能收留她。

  司音从洞中出来跟着叠风去看那个‘从青丘来寻她的女人’。

  玄女?!司音有些惊讶,她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会来此处寻她。

  玄女手持书信,跑出偏殿,一脸紧张期待。‘咦,竟有人比我还像白浅,竟还是个男人’。玄女一手摸脸,大抵第一次看见男版白浅,一时竟有些发愣。

  “咳,这是,哪里来的妹妹啊,好像生得与我颇为神似啊。”司音被她看的好生不自在,急忙出声打断。

  “司音神君,小女名唤玄女,是白玄上神的妻妹。”当真是失礼,玄女忙向司音行一女子礼。

  “哦,是青丘的人啊,好像听他们提起过。”司音一副回忆起来的样子。

  “小女听姐姐说,司音神君在折颜上神那里住了数千年,与青丘众神交情最好。”玄女一副喜上眉梢地样子试探道,她那嫡姐并未与她说过此话,只是急急将她送到了十里桃林。

  不过,既然能被白真上神放心地将她托付于他只怕交情不浅,如若这般,她留下的机会又多了几分。

  “呃,对,我以前在折颜那里时常随白浅一起唤他们哥哥。”司音煞有其事道,心里暗暗埋怨,大嫂也真是的,怎么什么都说,万一说漏了呢?还好我机灵,圆了回来。

  “浅浅吗?说起来,我也有上万年没有见到她了。”

  浅浅?她怎么不知道她和她玩的如此之好。司音面上不动声色地笑着。

  “哦,这是我大师兄。”说着将叠风名字前面那繁杂的前缀说了一遍。叠风点头微笑,颇有君子风范。

  不料,玄女就吃这一套,“啊!”玄女先是一声惊呼,然后便急忙行礼,“方才不知这位道长身份如此尊贵,是玄女失礼了。”

  “在昆仑虚都没有过去的身份,都是师父的弟子,不必如此多礼。”叠风是这么说的,亦是这么想的,不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看你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居然也看不起我,司音介绍你时分明很是得意,现在却一副这并无甚的模样,是想说我曲意逢迎吗?玄女微笑,心里却郁气暗结。

  “大师兄,大师兄……”雪隐一路小跑过来,想与留在昆仑虚的几个人分享一下师父的最新战绩。

  “大师兄,师父赢了,师父……”雪隐猛的停住了嘴,这偏殿上居然有三个人,当然,这不是重点,除大师兄和十七外居然还有一个……和十七长得颇为相似的女子。

  “雪隐见过大师兄。”有外人在,礼不可废。

  “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是师父赢了?”虽是在问,却是一副笃定的语气。

  “嗯。”雪隐此时已无心墨渊刚刚的决斗,全身心被玄女吸引过去,可劲儿的在感叹造物主的神奇,真像啊。

  玄女歪头看着这个莽撞的小道长,身形细长且稍有瘦弱,白嫩嫩的脸蛋因刚才的促跑染上健康的红晕,一张明明与司音不分上下的俊脸配上因好奇而撑圆的眼睛,竟是分外可爱。

  “噗。”玄女用手轻轻挡脸,竟是不小心笑出声来。

  “咳,这是我十五师兄,雪隐神君。”司音想,如果给她一个机会,她一定把十五师兄藏起来,太,丢人了。“这是青丘白玄妻妹,玄女。”

  双方各自见礼。原来她就是玄女啊,就外表而言,司音更为大气一些,有大家风范,反观玄女却有些小家碧玉,害羞内敛了。

  还未看出个好歹,便被叠风拉住手腕,“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那你们先聊,我们先走了。”未等玄女还礼,便拉着一脸不舍的雪隐出去了。

  很好,大师兄,昆仑虚的颜面在最后关头被你给挽救了。司音一副心有余悸。

  “大师兄,你拉我出来干嘛?”雪隐一副乖宝宝模样,还以为叠风有事要交代给她。

  看着雪隐根本没把刚才之事放于心上的样子,叠风也不忍再说什么严厉的话了,兴许,兴许是十五单单好奇吧。

  “十五,我们是男子,不能这么……这么明目张胆地看人家女子。”虽说昆仑虚无女子,但你好歹也下过几次山,这一副没见过女子的样子着实有些……

  哦,我只是一时好奇,绝非你所想那样。雪隐摇头表示下不为例。害怕叠风继续念叨她,她急忙借口要去休息,逃了回去。

  其实也不是借口,玄女来了,二皇子还会远吗?

  雪隐一脸深沉,接下来她任务极重,不仅要防着玄女一个不开心给昆仑虚造成伤害,还要紧盯十七,防止她一个落跑去了翼界。

  算了,先回去休息,养足精神再说。

  接下来几日雪隐一丝不苟地执行着盯人计划,可谓是一刻钟也不敢放松,无奈,却无任何战绩。玄女整日游走在昆仑虚上下,玩得不亦乐乎,十七则被九师兄看着,亦无任何动作。

  难道,难道父神给了我一份假记忆?没有动力的雪隐瘫倒在床,开始怀疑自己的情报来源问题了。

  正当雪隐想放弃时,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终于逮到了!如若不是此刻在听墙角,她定要仰天大笑三声。

  雪隐趴在书室的石柱后面,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企图在不被发现的前提下听的清楚些,然后,哼哼,准备听到证据后跳出来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师兄?请检查。”司音拿着几份抄写太虚真经递给监督她的令羽,并且偷偷瞄了几眼他的表情,看看什么时候诱拐……咳咳,说服他较为合适。

  “师兄……”

  “无需花言巧语,抄经才是正经。”即使令羽没有看司音一眼,依然知道他在打什么小主意。很好,老九,坚持住,我看好你。藏在石柱后面的雪隐小小地为令羽喝一下彩。

  “师兄,”别那么快拒绝嘛,“我,想跟你聊聊青丘。”司音眼珠一转,抛出令羽较为感兴趣的话题。

  “噢?”果然,令羽没有拒绝。

  青丘?青丘有什么好谈的。柱后的雪隐艰难地翻了个身,挠了挠下巴。

  嘿嘿,有门。

  “我听说啊,青丘,今日有大事发生。”看着令羽好奇的眼神接着道,“狐帝白止的第一个孙儿要降生了,听闻师兄最是仰慕狐帝白止和折颜两位上神,是不是?到时候这两位可都在呢。”

  不如,司音朝令羽眨了眨眼睛,“不如,咱们去凑个热闹?”司音说出了最后目的。

  “狐帝已有几万年没现身了,此消息可是真的?”令羽有些狐疑。

  若是刚才雪隐还在感慨自己消息闭塞,那现在就有些明白了,好你个小十七,拐弯抹角地差点将她带沟里,什么去凑热闹,说白了不还是想下山吗?!

  九儿,坚持住!不要被她的糖衣炮弹所获,一定要守住!雪隐擦了下脸上的土,紧张地看着令羽。

  “千真万确呀!”师兄,还在等什么,心动不如行动啊!

  被两双美眸紧盯的令羽依旧淡定从容。“我知道了,你继续抄吧。”要不叫其他师兄帮忙监督一下十七?不行,这是师父交给我的任务,况且十七还有天劫,不妥。

  yes,雪隐握拳小小地挥舞一下,九儿,干得漂亮!

  什么?!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司音控诉地看着令羽。“师兄我还没说完呢,”咬咬牙,打算再接再厉,司音坐在了令羽跟前。

  “世人都知道,入青丘呢,需要过往生海,但我知道一条近道,加上你最擅长的腾云之术,你我来去不过半日,”怎么样,快吧,“你想想啊,我们去了以后,远远地看看两位上神,讨一杯小酒,我们就回来。”

  不错吧,我都计划好了。司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讲到。

  此时别说仰慕两位上仙的令羽了,雪隐都有些动心,边思考此事的可能性边想十七,怪不得大家都说众师兄弟中十七最为精怪,果真不假。

  令羽亦有些意动,挣扎片刻后,毅然拒绝道,“不行,师父命我日夜看守着你,我绝对不可以擅离职守。”

  嘿,你怎么这么死板呢?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就算你真的日夜看守,你也看不住我,我还是会找机会溜出去的,”怎么,不信?“真的,”司音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说假话,“所以啊师兄,你同我一道去再一道回,也算是日夜看守了呀,也没违背师命,怎么样?”

  我就不信你还不答应。

  莫非这就是长衫所说的软硬兼施,胡箩卜加大棒和偷梁换柱?啧啧,这十七当真是昆仑虚天资最高之人,短短一段话竟暗含这么多内容,九儿抗得住就怪了。

  唉,不是我军太无能,而是敌方太强大啊。

  令羽深知司音虽有夸大成分却也没有骗他,如若他不答应,他的确可能会如此行事。内心的天平逐渐倾斜,答案已要揭晓,就在令羽抬头准备答应之际,“慢!”雪隐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