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奸臣套路深 > 第107章 “正常反应”
  夜色静悄悄的, 一点点从曹操眼前溜过。

  曹操从二更天就等在张让营帐中,一直等过了三更天, 等过了四更天, 眼看着五更天亮。

  天边慢慢泛白, 迎着朝露, 看到了初生如火的冬日朝阳。

  今日甚好,空气凌冽,如火的太阳慢慢爬起, 就如同……

  曹操的肝火一样, 慢慢的,一点点窜起来,不断的积攒着……

  曹操从昨天晚上便等在张让营中,一直等,一直等, 等到了第二日大天亮,都未曾见到张让人影儿。

  直到天亮之后, 将士们第一波晨练已经结束, 食过了早饭, 这才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 带着一些温吞, 又有说不出的凌厉与持重。

  慢慢朝营帐而来。

  “哗啦!”

  伴随着帐帘子打起的声音,果然, 张让一身月白衫子, 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的鬓发微微散乱, 脸上带着一丝丝被冬风吹拂的红晕,鼻息和口腔带起一点点热乎乎白腾腾的哈气,从外面走了进来。

  张让一进来,便看到了犹如一尊雕像般稳稳坐在自己营中的曹操。

  张让眼看着一脸不悦,满脸乌云的曹操,还稍微歪了歪头,不解的说:“曹校尉,你为何在此?”

  曹操准备了一晚上的腹稿,如何才能不失风度体统的质问张让,让他羞愧昨晚夜不归宿的不检行径。

  但曹操眼看到张让的一瞬间,便立刻站起来,一步欺到张让面前,说:“去哪了?为何夜不归营?昨夜宿在哪里?与人什么在一起?”

  曹操一连串的发问,张让被问的直发愣,不知该先回答哪一条。

  就听曹操突然说:“这是什么?”

  他说着,抬手用大拇指按揉着张让颈间的一个红点,表情登时犹如野兽一般,而且是见了血腥的野兽,一把抓住张让的胳膊,将人紧紧桎梏在自己身前。

  眼神危险,嗓音沙哑的说:“这是什么?谁做的?!”

  张让奇怪的侧头看了看自己,不过脖颈上的东西看不清楚,不知曹校尉突然为何如此生气,张让是一辈子无法体会这种生气的感觉。

  张让似乎想起了什么,淡淡的说:“哦,是华旉先生……”

  “什么!?”

  曹操当即气的险些炸了,一把抓抓起自己的佩剑,就要冲出营帐,生剁了华旉这个居心叵测的老不正经。

  张让见他回身要走,后半句还没说完,继续淡淡地说:“华旉先生给让针灸所致。”

  “针……”

  曹操当时就愣在了原地,一脸呆若木鸡的转过头来,说:“针……针灸?”

  张让点点头,摸了摸自己颈间的红痕,说:“正是。”

  曹操当下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只觉胸中瘀伤终于散开一些,那种憋闷烦躁,犹如怒兽一样的心情,终于稍微转晴。

  张让说:“让身子有些疲惫,华旉先生劳心针灸,果然好了不少。”

  曹操咳嗽了一声,赶紧把佩剑丢在一边儿,原来是自己的想法偏颇了……

  曹操又说:“你昨夜在哪里?为何夜不归营?你可知道这是哪里?酸枣!这么多军队汇聚于此,万一有人认出你乃是昔日奸佞的大宦官,那便如何?你要怎办!?”

  张让一脸木然说:“让去了桥老营中。”

  桥老?

  曹操听罢了,这才放下心来,原来是去了桥老营中,那并没什么妨碍,想来也出不了什么事儿。

  原昨天晚上,张让和华旉从树林采药回来,桥瑁便亲自来了一趟,说是桥老突然不思饮食,胃口不好,急的桥瑁跟什么似的,要知道老人家吃不下东西,那可是大毛病。

  于是张让和华旉便去了一趟桥瑁的营地,给桥老医治,后来便留下来用了晚食,夜宿在桥老那处了。

  曹操虽放下心来,但十分气怒,说:“就算你要夜宿在桥老那处,也应该遣人告知我一声,你知道我一晚上都等在此处么?”

  张让语气一成不变,说:“让曹校尉费心了。”

  “费心?”

  曹操“呵——”的冷笑了一声,拒不承认,说:“费什么心?我对你还能费心?我只是怕旁人将你认出来,连累与我罢了!”

  张让听曹操这种说辞,也没觉得如何,若是放在普通人来听,绝对会生气一番,但张让并未觉得生气,毕竟连累旁人的确是不好的作为。

  张让说:“只是……让的确托了人,告知曹校尉,曹校尉不知么?”

  曹操听了皱了皱眉,说:“你托了谁告知与我?”

  张让淡淡的说:“让托付了吕都尉,转告曹校尉,去桥营一趟,难道曹校尉不知。”

  吕、布!

  曹操一听,立刻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这么着急忙慌,全是因为吕布!

  昨天晚上他明明在制药的营帐见到了吕布,当时还“抓奸”了吕布和张奉,吕布必然是因着曹操突然冲进来,打扰了他的好事儿,所以便故意没有将张让出去的事儿,转告曹操。

  想要曹操着急上火。

  可不是着急上火?

  不止如此,曹操还一晚上都没合眼,此时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脸色也铁青发黑。

  曹操复又一把抓起案几上的佩剑,不去找华佗理论了,该去找吕布过过真章才是!

  曹操抓了佩剑,就要去和吕布“拼命”,哪知道张让刚回来,却在收拾自己的行囊。

  曹操一看,都没来得及去与吕布讨个说法,便顿住了脚步,走回来说:“你刚回来,这又要去哪里?”

  张让说:“是这样儿,桥老想令让与华旉先生过去小住几日,因此让准备收拾一番行囊,今日下午便过去。”

  小住?

  曹操眯了眯眼睛,张让可是自己的宝藏,如今宝藏还没掏空,旁人倒是觊觎上了,而且识货的人当真不少。

  若是让宝藏跑到别人家的榻上去歇息,曹操如何能安心?

  怎么也要将宝藏日日夜夜的留在身边,抱在怀中,摸着宝藏的热乎劲儿,闻着宝藏的金银之气,这才安心不是?

  曹操眼看着张让又要走,脑海中灵光一现,突然说:“你今日怕是不能去。”

  “为何?”

  张让奇怪的看着曹操,说:“今日营中可有要紧事儿?可是什么人病了?”

  曹操说:“病倒是没病,只不过……”

  曹操走过去,立刻把张让的行囊抢过来,一把扔在旁边,不让他收拾,说:“只不过,今日张济要引荐他的侄儿张绣来投我营,你现在身为长秋先生,乃是有名望的名士,需留下来给我撑撑门面。”

  张绣……

  张让一听这名字,登时就对号入座了,张绣是张济的侄子,也是因着小寡妇邹夫人一事,夜袭曹操之人,曹操之子曹昂,还有日后的大将典韦,都因此事,战死宛城。

  张让听到张绣这个名字,稍微皱了皱眉。

  曹操可不知未来之事,便说:“张绣今日来投诚,算是大事,你便留老实的留在营中,可听清楚了?”

  张让对这个张绣没什么兴趣,还不如一卷医书对张让的吸引力大,不过曹操让他留下来,张让便点了点头。

  心想明日再去桥营,也无不可。

  于是曹操当即善解人意的去找人到桥营传话,就说张让今日有要事在身,去不了了。

  张让不疑有他,便当下换了一身衣衫,沐浴更衣之后,坐在自己的营帐中看起医典来。

  曹操怕华佗总是缠着张让,两个人无时不刻的腻呼在一起,便找到张让,抢过他的医书丢在一面儿,说:“你与我来,今日不要读什么医典,我教你一些有用的。”

  曹操当即就把张让从营帐中拉出来,不让他呆在营帐中,以免华佗来巡。

  两个人到了小校场,这地方没有士兵操练,所有的士兵全都在大校场操练,吕布正带着演练,因此小校场一般很是清净,只是给将领们切磋武艺之用。

  曹操带着张让过来,说:“今日我便教你一些防身之术,日后若是打仗,或者遇到对你居心叵测的坏胚,就好比那袁谭,你便如此对付。”

  张让奇怪的说:“袁长公子为何是……居心叵测的坏胚?”

  曹操心中冷笑,瞧他看你的眼神,还不够居心叵测,心怀目的,搞得自己却像是个痴心的情种一般,当真恶心人。

  曹操这般不屑,怎奈他竟一时没想到,自己也是心怀目的之人……

  曹操教导了张让两招,两个人都有些微微发汗,曹操见张让额头上冒着细腻莹润的汗珠,面颊也微微泛着殷红,不自觉有些口干舌燥,吞咽困难。

  曹操灵机一动,当即轻笑了一声,突然抢上一步,从后背将人一把抱住,紧紧桎梏着。

  张让素来不习惯与人肢体接触,尤其这般亲昵的肢体接触,曹操从后搂着他,二人亲昵无间,不止如此,曹操因为习武而越发滚烫的呼吸也洒在他耳侧,让张让一时间有些不适。

  总有一种心口麻嗖嗖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仿佛是心疾之感。

  张让按了按自己的心口,就听曹操笑着说:“若有人从后方擒你,你也要有摆脱的办法才是。”

  曹操说得一本正经,十分严肃,连个磕巴也不打,脸不红心不跳,说:“你现在便来挣脱我试试看。”

  张让也没怀疑什么,完全不知曹操坏胚一般的意图,当真认真挣扎。不过曹操臂力惊人,而且下盘功夫沉稳,无论张让如何挣扎,曹操就是搂着他,纹丝不动。

  张让挣了一会儿,额头冒汗,身上的药香气息一股股随着热汗挥发而出,再配合着殷红的脸颊和耳根,还有稍微散乱的衣领……

  曹操脑海中“轰隆!!”一声,登时觉得那股口干舌燥的感觉又冲将上来。

  不止如此,还有一股冲动涌上头顶,十分不安,再加上张让的挣扎,一不小心,曹操突然觉得自己尴尬了起来。

  曹操感觉到自己的尴尬,像是被烫了一般连忙松开张让,退后两步,状似不经意的遮掩着自己,说:“咳!今日便到此处罢……咱们改日,改日再练。”

  张让点点头,眼神冷淡的扫视了一眼曹操,从上到下,然后很平静的说:“曹校尉无须遮掩,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罢了,让能理解。”

  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