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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高铭没有反抗, 就这么站着, 享受这一刻踏实和心安, 许久之后, 他眼睛酸涩得实在受不了了, 想要擦一擦, 才轻轻推了推花荣, “可以了, 先放开我吧。”

  花荣这才意识到时间过了很久,将高铭慢慢放开。

  高铭反手在眼睛上揉了一把才道“你怎么来了”

  他明知故问。

  “来找你。”花荣简单吐出三个字。

  高铭忽然替花荣觉得委屈, “我现在是匿名状态, 你倒好,顶着花荣大名就来了,老太君知道, 不知道多伤心。”

  “如果她知道真实情况,会支持我。”花荣将高铭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 见他安然无恙, 才彻底放心, “我去瓦砾村没找到你, 发现你可能被掳劫来梁山了, 我便马不停蹄过来找你,终于见到你了, 太好了。”

  说着, 他又想将高铭揽进怀中, 但最终还是将念头克制住了。

  高铭之前虽然已经猜到花荣是为他才来梁山, 但听他亲口说出来,又是一种感觉,心里油然而生一种复杂感情,有喜悦有忧虑还有愧疚,“何必为了我这样。”

  “你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怎么在虎狼窝里活下去你自己不是说过么,到哪里都要让人照顾。从今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

  高铭眼圈一热,“我那些话就是随口说说,我有手有脚哪需要别人照顾。”

  不可否认,听花荣这么说,有种相依为命踏实感。

  两人相视须臾,高铭将头低下,闷声道“谢谢。”

  万般情绪都化作了这两个字。

  花荣把高铭缓缓推到桌前,让他坐下,“咱们之间不需要这两个字,你还不知道我花荣是什么样人么,你要是这样说,就是没把我当好兄弟。”

  高铭一怔,被花荣这番话狠狠感动了一把。

  既然花荣这么洒脱,他也不能拖后腿,高铭迅速调整了自己情绪,爽朗一笑“当然是好兄弟”

  以后这世上,只要他高铭能拥有,花荣也得有一份。同甘苦共患难,有福同享。

  两人总算是碰上面了,花荣确定高铭安全后,开始问他是怎么一路来梁山,听到他竟然是作为王英储备醒酒汤,不由得恨自己没有早点得到消息,这中间但凡有一点差池,高铭就没了,

  不过,从今以后,他花荣在梁山上,就不让别人动高铭一根毫毛。

  才短短半个月没见,两人像是分开几年一般,有说不尽话。

  等聊到现在梁山状况,高铭将声音放得更低,举起一根手指,指了指上面,“老大是晁盖,就是咱们劫生辰纲那位,你发现了没有”

  “发现了,不过,我露面时候,他们看我并没有什么异样,当时天黑,他们未必能看清我长相,再说当时,咱们这边人自称是高唐州捕快,或许晁盖等人不知道是咱们劫。”花荣话锋一转,“不过,就算知道又能如何不收留我,将我赶下梁山正好。”

  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

  花荣现在找到了高铭,正愁怎么离开梁山呢。

  但梁山也不傻,既然来了,别想轻易离开,除非梁山自愿放手,否则就算下山逃跑了,也得想尽办法再把你赚上梁山来。

  “在他们看来,落草了都是一条船上,你武艺超群,他们才不会放你离开。就算发现是你逮住白胜,他们也会装作不知道,至于心里怎么想,不好说。”

  后来杨志上山,跟晁盖他们那才叫仇人见面,但也没怎么着,毕竟之前事情都过了,现在都是贼寇,翻旧账没意义,还不如考虑怎么过好眼下。

  “咱俩先按兵不动,等找到机会就下山逃跑。”高铭沉声道“有一点你放心,我给你作证人,证明你在梁山是卧底,保证朝廷不会为难你。”

  花荣一怔,“对啊,你可以作证,看来我还能回去过正常日子。”

  “难道你才意识到幸好你找到我了,否则你上了梁山,就真成贼寇了,被官府通缉,在山下完全没有立足之地。”

  当初花荣一心想找到高铭,干脆豁出去了,时间紧迫,还真没为自己考虑过后路。

  但现在不一样,高铭找到了,各种意义上,他人生还是可以有希望。

  “所以,找到你真好。”他一语双关道。

  高铭没想那么复杂,还是略带担心语气道“你啊,拿自己前程冒险。”

  花荣此时,说不出轻松,笑开高铭,“如果调换过来,你前程,我性命,你怎么选”

  高铭不说话了,答案不言自明,孰轻孰重,他还是能衡量,最重要莫过于人命。

  “所以,不要再说这个了,咱们一时半会也下不了山,还是考虑下以后日子吧。”花荣道“我既然找到你了,就不能让你离开我视线,你得到我身边来。正好你今天行刺我,我明天就说,要好好教导你,把你调到我身边来。”

  高铭觉得有道理,活在当下最重要,“我在抄事房做事,但同僚王屹眼睛坏了,目前抓瞎状态,我先顶替他一段日子。”

  花荣皱眉,“你怎么还想着替梁山做事你到我身边当喽啰兵不好吗也不需要你做什么,每日吃住都在一起。”

  “当然好,可我也得找点营生啊。”高铭眯起眼睛,神秘道“在抄事房做事不是很好么,正好可以知道梁山情况,兵丁清查情况,文书都得打我手里过,我能把他们家底查个清楚。”

  所以抄事房人,下山想都不要想。这就是王屹绝望原因,带着梁山秘密想走脑袋留下。

  花荣想了想,“那你白天在抄事房那边做事,晚上得过来和我在一起。这里是狼窝,白天都做事还好些,谁知道晚上会发生什么事你得搬过来。”

  这个提议,高铭没有拒绝,王屹虽然是好人,但那院子里其他人高铭可不敢保证,在强盗窝里,还是在花荣身边最安全。

  再说花荣是头领,待遇比他好太多了,屋子整洁还有足够炭火取暖。

  “好”高铭看了眼目前身处卧房,不是很大,一来是因为梁山毕竟是座山,地少,二来古人不喜欢太大卧室,认为卧室太大,会散掉阳气,不利于身体健康。

  花荣这间屋子,中规中矩,有一张黑漆大床,若是再摆一张大床,地方肯定不够,高铭目测了一下,只能再摆一个小榻。

  “那明天搬个小榻来吧。”

  花荣同意,“那今天晚上先凑合一晚,明天再找小榻。”

  花荣叫小喽啰准备了酒菜,和高铭好好吃了一顿。

  高铭发现头领伙食也比一般做事人好太多了,有酒有肉,管够。

  这正是阮氏三雄和刘唐追求“大秤分金银,大口吃肉,成套穿衣服,还没人管。”幸福日子。

  但这种级别追求,也就对他们这些苦渔民和刘唐那种江漂居无定所人有吸引力。

  像花荣这种出身将门,做过军官人来说,还缺这点享受

  就是宋江都不稀罕。

  宋江也知道,所以他物色到人才,想叫人家上山,只能用陷害一招,因为白道不接受你了,就只能往梁山跑了。

  当夜,两人躺在一起聊天,虽然有点挤,但不妨碍欢快心情。

  “慕容彦达把别人错认成我,一定会对外公布我死讯,消息传到东京,不知我爹得难过成什么样子。”就冲他爹疼儿子那劲儿,知道他死了,不知得哭成什么样。

  “”谈到家人,花荣沉默了良久才道“他们不知道真相,肯定会替咱们难过。”

  高俅那边是觉得儿子死了,承受丧子锥心之痛。

  花荣家人,则要承担别人流言蜚语,世家将种之后跑去当强盗,实在太有出息了,列祖列宗能气活。

  高铭担心花荣家人,“不会有人找你家人麻烦吧当强盗会牵连家人。”

  “我父亲前线阵亡,朝廷册封我祖母做县君,人人见了她都要称一句老太君,凭这些家底还不至于因为孙子做强盗就受牵连,顶多颜面上难看。至于我妹妹那里,于鸿应该也不至于因为我关系就为难她,顶多也是脸上无光。”

  本人做强盗,牵连家人,但官府一般抓父母兄弟,祖父母本来就差一层,花荣祖母又是朝廷册封县君,家底丰厚,除了脸上难看点,日子肯定过得去,但社交就不要想了,在家宅着吧。

  相比之下,还是高铭老爹高俅惨,至少花荣家人知道他活着,但是高俅却以为儿子死了。

  他俩初来乍到,不清楚梁山情况,送不出消息。

  高铭脑袋枕着自己交叠起来胳膊,叹气“看来只能争取好好活着,等哪天下山,大大吓我爹一跳了。”沉默了一会,高铭觉得好不容易跟花荣重逢了,不该说这些沉重话,“说点别吧。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没死啊慕容彦达可都信了。”

  “那尸体耳朵和手一看就不是你。”花荣就像说太阳东升西落一样自然。

  高铭想起花荣那种看一眼就能记住他扇坠样式能耐,当初还在心里调侃是武将特殊技能,没想到竟然派到了大用场。

  “你确厉害。”高铭觉得他爹恐怕能认得出,应该会采信慕容彦达从袖中掏出契约书这个证据,相信他死了。

  花荣笑看他,“要是咱俩调过来,你能认出我来吗”

  说实话,高铭不像花荣有这样能耐,又不是仵作,恐怕做不到,“那得让我先记住你耳朵和手长成什么样儿。”

  高铭当下认真盯着花荣侧脸看起来,心里不由得感慨,小伙子你长这么好看,幸亏功夫高,否则话,一定会遇到很多麻烦。

  看花荣耳朵,难免会注意到他眼睛,两人不可避免视线相对。

  高铭忽而觉得怪怪,气氛好像有点尴尬,“我说,咱们俩大半夜观察对方耳朵,就为了以后认尸,是不是有点不吉利啊”

  花荣也觉得哪里不对,“确实。”

  不过,好像尴尬点又不是在不吉利上算了,不要想了,高铭道“别说别吧,就说说我怎么蹭王英车坐吧。”换了话题,继续和花荣聊天。

  两人越聊越精神,直到快天亮了,两人才同枕睡了一会。

  早晨起来,高铭打着哈欠,懒洋洋搓了搓脸,对花荣道“你昨天当着那么多人面说要收拾我,我今天完好无损出去不好吧。这样吧,我在鞋底垫一块石子,走路一瘸一拐,问起来,就说是你打。”

  花荣同意他做法,总得给外面个说法,“不过,或许咱们处处小心,其他人根本不会在乎你我。”

  这也是有可能,梁山上最多就是莽汉,比如像刘唐那样,胆大心粗,逍遥自在,岂会管别人闲事。

  况且江湖好汉之间不打不相识很多,宋江不就差点被王英给剖心做醒酒汤,但转眼两人又好得称兄道弟。

  化干戈为玉帛,化仇人为小弟,他们是吃这套。

  但也不能完全掉以轻心,毕竟还有吴用宋江那样人。

  高铭鞋里垫了块石子,一瘸一拐出门,继续去抄事房做事。

  路上有人看他眼熟,还戏谑他,“你昨天找新来头领麻烦,竟然就这么把你放了你跪地哭着叫爷爷了吧”

  高铭就凶道“放不放,管你什么事”一副不想被人问窘事态度。

  对方越发相信他被收拾惨了。

  而花荣这边,因为找到高铭高兴,加上聊了一宿天,虽然天亮时候闭了会眼,但根本没睡着。原本他精力也是够用,只是看到晁盖和宋江他们倒胃口,意兴阑珊,打了个哈欠。

  晁盖见到花荣,想起昨天那个孙小五来,便问“那孙小五被你惩罚了”

  “嗯,罚了。”花荣困倦道“也说清楚了,我到孟州之前,他姑父姑母已经死了,这事原本就算不到我头上,他已经认错了。我也有个想法,既然他认为我是坏人,我非要留他在身边,让他见识见识我到底是什么样人。我没要他性命,反倒有意叫他晚上给我值夜。”

  宋江担心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三思啊。”

  花荣则道“没关系,他昨晚上已经臣服了,翻不起风浪,而且我看他是个书人,心思细腻,比其他小喽啰更懂得伺候人,更好用一些。”

  一直没说话吴用笑道“花头领真是有胆识,竟然能把敌人变成仆从。”

  花荣顺势道“正是吴学究说这个道理,我让孙小五搬去我那里,白天他去哪里我不管,晚上得到我那里值夜。”

  晁盖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梁山上这种事太多了,有些被掳劫来,一开始还想找抓他喽啰拼命,但时间长了,什么都磨平了,现在不都老老实实做事么,花荣喜欢,孙小五就搬去就搬去了。

  放眼整个梁山,这就是个芝麻大点小事。

  当天傍晚,高铭就搬到了花荣那里住。

  王屹听说他去伺候新头领,还替他担心,“你虽说捡回了一条命,但白天做事,晚上还要值夜,你身体能受得了吗对了,昨天你走后不久,上面就派人过来打听你。问你有没有什么奇怪地方,我就把你磨刀事儿说了,你不会怪我吧”

  做戏果然应该做全套,还真派人来调查了,但应该不是晁盖宋江,估计是吴用吧,就属他心眼多。

  “怎么会呢,我和花头领也算不打不相识,他是个好汉,我过去伺候他心甘情愿。”高铭抱着被子,临出门前笑道“你要怕我吃不消,就快点把眼睛养好,白天在抄事房帮帮我。”

  王屹默默点头,高铭哼了一首今儿真高兴欢快去找花荣了。

  原本各个头领房间也会安排小喽啰值夜,半夜头领起夜喝茶,身边得有个使唤人。

  高铭来了,都以为他是做这个活。

  这活不好干,碰到打鼾头领,一夜甭想睡,碰到事多,一会喝茶一会倒水,能折腾死人。

  如今选定了高铭,院子里其他小喽啰都挺高兴。

  小榻放在门边,高铭把行李放下后,仔细整理床铺,花荣见了道“不用整理了,以后你晚上睡大床,我在这里睡。”

  说实话,高铭喜欢大床,宽敞睡着也舒服,但是现在就一张床,他住了,花荣就不能住,资源就这么点,“这样吧,以后咱们这样,你睡一个月上半旬,我睡下半旬,公平。”

  花荣都无奈了,“这时候还提什么公平,让你睡你就睡。”

  高铭不想扯皮,当机立断,“按我说得办”

  花荣斩钉截铁道“在梁山,你听我”把高铭行李抱起来扔到大床上,“让你睡哪儿就睡哪儿。”

  “嘁”高铭干脆大床上一趴,跟游泳一样划动四肢,“你别后悔,你以后就是求我把床还回去,我都不还”

  “好,下山前都这么睡。”

  一说下山,高铭不禁想起以前自己舒适生活来,东京很好,孟州也不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拥有。

  此时,有小喽啰在门外大声报道“头领,聚义厅那边传话来,有一个叫做秦明头领上山,请您过去一趟。”

  高铭之前在谈话里,已经从花荣知道秦明一家老小都被他救下了,对秦明上山有准备,不是很意外。

  花荣却对秦明选择不是很满意,“他怎么也上山来了我还以为他会有别去处。”

  “他带着一家老小,又要躲避官军缉拿,太难了。上梁山,好歹不至于立即毙命。”高铭凝眉道“只是他来了他可是认识我,万一哪天见到我”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相信秦明不会点破你身份。”花荣道“我会找时间,单独把秦明叫来,咱们先通通气。”

  这时外面小喽啰不见花荣应声,又大声通报了一遍。

  “那我先去了,估计聚义厅要摆宴席吃酒迎接新头领,我会晚回来,你先睡罢。”花荣交代完,就出去了。

  花荣走后,高铭自己蛮无聊,早早洗洗睡了,不知过了多久,感到花荣回来了,但实在困倦,连眼皮都没睁,翻个身继续睡了。

  天蒙蒙亮,许是昨天睡得早,他早早就睡醒了,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不远处花荣脸,此时睡得正熟。

  高铭一瞬间,有两种不真实感觉,第一是花荣长得实在好看,晨光下简直精致得不像真人,第二则是忽然有种感觉,他一个好好衙内,一个前途无量知府,怎么就跑到梁山来了,还跟好友过起了同居生活。

  他暗暗叹气,翻个了身,又睡了回笼觉,等醒来时候,花荣已经穿戴好,坐在对面小榻上看他。

  高铭腾地坐起来,一想到花荣可能也像他盯着他时候一样,目不转睛看自己睡颜,高铭就各别扭,“我今天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块布,做个床帐。”

  好汉们生活没那么精致,梁山上标配床都不带幔帐。

  “”花荣蹙眉,“你不嫌闷吗”

  高铭摇头。

  既然高铭不嫌闷,花荣没有任何异议,“这件事交给我,我找人问问,看能不能找个床帐来。”

  “对了,你昨天见到秦明了吧,你跟他通气了吗”

  “聚义厅人太多,他新上山,被簇拥在一堆人中间,我没机会单独找他说话。不过,不用担心,既然同在梁山上,这两日找个机会跟他搭上话应该不难。”花荣道“起来吃饭吧。”

  高铭洗漱完毕,坐在桌前看着丰盛早餐,不由得感慨,“搬到你这里果然是对,头领生活跟小喽啰简直天壤之别。”

  不过,很不幸,水浒中不存在一个从小喽啰翻身做头领例子。

  头领上山就是头领,小喽啰永远是小喽啰,头领死了,还有记载,喽啰死几百,就是个数字。

  而且后来排名时候,但凡官军出身,排名都非常靠前,花荣能排到第九。

  花荣见高铭喜欢这里生活,心里也高兴,比自己享福还满足。

  早起用饭,高铭出门去抄事房,迎面就撞上了正在进院门秦明。

  秦明一只脚都踏进院子里了,猛地看到高铭,浑身被雷击中一般整个人一动不动。

  高铭赶紧回身朝屋内喊了一嗓子“头领,有客人来了”

  花荣见状,忙迎出来笑道“原来秦头领来了,快进来。”又对高铭使眼色,“你晚去抄事房一会,给秦头领沏茶。”

  高铭会意,应声去厨房叫小喽啰烧水,等水烧开了,拎着进了屋子里面小厅。

  高铭一进来,花荣就关了门,对一脸懵相秦明道“不错,他确是高知府。”

  秦明微张嘴巴,他想起花荣火急火燎要上梁山找人,原来要找就是高衙内,“你上梁山,就是找他”他回过神来,立即单膝跪地抱拳道“高大人在上,受秦某一拜。”

  现在高铭不仅是太尉之子,孟州知府,还是他秦明未来希望。

  有高铭在这里,他就可以为他作证,他秦明绝不是反国逆贼。

  “秦将军请起。”高铭将秦明扶起来,“我昨天听花荣说你来了,还寻思找个时间去见你,没想到你先来了。”

  秦明初到山寨,谁都不认识,加上他原本是个官军,跟其他人天生合不来,只有花荣和他背景相同,又是恩人,所以今早一有空就往花荣这里来了,正巧遇见到意外之喜高铭。

  秦明激动道“真没想到高大人你还活着,这实在是太好了以后秦某在梁山就有主心骨了”

  高铭微笑,看看花荣,又看看秦明。

  不言而喻,三人敌后共同利益小队自此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