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灰塔的黎明 > 无月之夜 第六百零五章 醒来的二人
  “他们去的时间太久了点只是去逛个商店不该花这么久的时间。”凯拉斯依然靠在窗边看着逐渐黑下去的日头轻声说道。

  “也许他们碰到了很聊得来的人在奔流起司总是很孤独。但这里应当有不少人可以跟他说话。”

  剑七坐在墙边铁棒随意的搭在肩头他不是不理解猫妖精的担忧只是以他对起司和阿塔的了解他并不认为这两个人会真的出什么事。

  就算是在这座万法之城里寻剑者也没有见到过和起司有着同样眼神的人。

  而他们之所以可以如此肆无忌惮的谈论这些也是因为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和睡着的赫迪雅。

  那些匆匆赶来的仆从在看到公主并无大碍后便又匆匆散去他们之前手头上还有着很多做到一半的事情这座城市里没人会因为他们是为公主服务而愿意久等。

  至于她脸上的伤赫迪雅吩咐他们不要报告回去。

  “那些人还就这么把这丫头扔在这里了?他们倒是真放心的下。”猫妖精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来看向床上的女孩。

  她今天受到了太多惊吓此时唯有睡眠才能让她的身体和精神都得到最大程度的休息。只不过那恬淡的睡颜由于脸上狰狞的疤痕而令人感到不由自主的痛心。

  “对于他们来说这里的每个人都是超人所以哪怕在这里也谁也不会害怕他们。那些漂亮衣服不能让法术停下身份和头衔也不能阻碍施法。”

  剑七悠悠说道他其实是理解那些仆役的。这里的一切都足够令普通人发疯若不是早就跟随着灰袍见识了魔法的存在与它带来的种种想必寻剑者自己也不会太冷静。

  “巢穴附近有危险不是成兽抛弃幼崽的说辞他们没有尽到身为守护者的职责。”凯拉斯冷冷的回答道语气中颇有几分不快毕竟他可是带大了两个女儿。

  “不能怪他们因为照顾我本来就不是他们的职责。他们不是我的仆人而是我的下臣没有义务也不能服侍我的起居。”赫迪雅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揉着眼睛轻声为自己的仆从辩解着。

  下臣和仆役听起来二者没什么区别但实际上是截然不同的。下臣是官员他们虽然侍奉赫迪雅但并非她的佣人。

  “那你没有带佣人吗?像你这样的小公主自己完成衣食住行应该不容易。”剑七询问道。

  别说是公主了就是剑门中有些地位的宗室新生的孩子也会被丫鬟仆人小心谨慎的伺候着甚至地位高一些的还会被配上一名贴身丫鬟随时服务。

  赫迪雅好歹也是一名正儿八经的公主有两三个仆人并不奇怪。

  谁知女孩却摇了摇头“没有那个必要。我听说这座城市里的学徒不看出身所以至少在这里我不想作为一个公主生活。仆人也好限制也好全都不需要。”

  剑七和凯拉斯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猫妖精纵身一跃从窗沿上落下

  “你现在自然可以这么说因为你才刚离开温室不久一切对你来说还都很新鲜。等你开始适应周围的的环境不再对它们感到有趣。等你开始为每天浪费在衣食住行上的时间感到烦闷的时候我希望你还能这么说。”

  “你是在挖苦我吗?我做了个错误的决定吗?”女孩眨眨眼她不明白凯拉斯的意思从前没有人和她这么说过话。没人如此直截了当的告诉她你的想法有隐患。

  猫妖精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一跃就上到了赫迪雅床榻旁边的小柜子上伸了个懒腰

  “不错误和正确从来都不是绝对的。我只是告诉你它的代价至于付出了这代价之后你能收获到什么那我就不清楚了。或许你会后悔于这个决定或许你会得益于这个决定我不关心也不在乎。”

  听了这话剑七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被凯拉斯瞪了一眼悻悻的摊开手掌。其实寻剑者当然清楚猫妖精并没有责备赫迪雅的意思相反他很支持女孩的决定。

  只是他的性格让这种赞许的话一到嘴边就带上了几分挖苦的意味。这倒不是凯拉斯不善言辞只是他不喜欢直截了当的表达自己的善意除非那个人是阿塔。

  赫迪雅疑惑的看着这只黑猫她已经搞不清楚对方究竟是讨厌自己还是喜欢自己了。但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窗户被一阵无形的空气推开。

  “谁?”几乎是一瞬之间铁棒和沙剑就一同指向了窗户的方向同时剑七和凯拉斯一前一后夹住了赫迪雅的病床完全护住了女孩。

  从窗户里飞进来的并不是敌人。而是一只蝴蝶一只纸做的蝴蝶。它在空中盘旋了一下缓缓落到凯拉斯的剑尖上而后构成身体的纸张快速散开。

  “是起司。”同样的传讯手段灰袍之前也用过所以尽管没有看信的内容两人还是很快做出判断。猫妖精收回武器将纸张展开眼睛扫视着文字。

  “唔…”呻吟声从房间的另一个角落响起之前一直昏迷不醒的尤尼在窗外微风的吹拂中有了苏醒的倾向。

  “醒的还真是时候。小丫头你住在哪里?如果你的那些下臣还不回来就由我们把你送回去吧。反正之后也没有其他事了。”凯拉斯将信纸交给剑七说道。

  赫迪雅的眼睛看向尤尼愣了几秒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啊?哦!我我能自己回去睡了一觉已经感觉好多了。你们难道不用去找那两个人吗?”

  “说到底这次是那小子惹的祸我们怎么能把你丢在这里不管呢?要我说就他干的这个事情让他给你服务个十年八年也不为过。你也不用可怜他如果一名法师没法控制自己的法术那他就只是个祸害。我相信这句话他的老师也会赞同的。”

  凯拉斯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几步来到尤尼的近前检查着男孩的身体。

  “咳咳您说的没错。我确实做了很大的错事。”尤尼缓缓起身有些不敢看赫迪雅。

  他不是不懂脸上的伤对于女性来说意味着什么在奔流黑市上求生的时候他亲眼见过因为脸上的痕迹而被直接丢进河水里的女奴隶。

  尽管赫迪雅是位公主没人会因为伤疤就伤害她。但尤尼对两者之间的差别还不是很清楚。

  不过比起他认错的态度剑七更奇怪的是“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不是刚刚醒吗?”

  “其实我应该算是早就醒了。但是我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能听能闻能感觉却不能睁开眼皮。所以你们刚才说的我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