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我把暴君养大 > 第41章 一只洁白
  “别跟这种人计较, 过刚易折,这厮迟早会栽跟头。”壮些的道,“你们倒是想想办法,如果皇上真的翻旧账, 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人死鸟朝天呗。”年长的活的够本了,很是想的开。

  “我可不想死,要死你们死。”个头小的还年轻, 忧心忡忡,“万一查到我长清宫, 那娘们肯定会如实禀报慎邢司, 哼,她要是敢说, 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弄死她”

  壮些的灌了一杯酒, “看咱们运气了,如果再出现一个被抓走的,就说明慎邢司还在查,咱们就及时行乐, 该干嘛干嘛去。”

  他搓了搓手, “我上次路过长锦宫,偷眼瞧了瞧,我滴亲娘啊, 那娘们长得可真水灵。”

  花溪陡然抓紧了衣物。

  如果猜的不错, 他们口中的那娘们, 就是她。

  长锦宫目前为止只有她一个女孩子,上次古扉发现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在娘娘走了之后,所以肯定是她。

  花溪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因为原文的关系,她一直防着别人惦记古扉,没想到她也被惦记了。

  倒也能理解,古扉到底是男孩,有选择的情况下,一般变态还是更喜欢女孩子。

  “真的假的”矮个的来了兴趣,“要真的跑不掉了,带我一个。”

  “要是什么绝世大美女,临死前享受一把倒也不虚此行了。”年长的夹了块肉,“到时候也通知上我。”

  “别这么悲观嘛,说不定事情有转机,比如说找个人保我们。”壮些的动了歪脑筋。

  “怎么说”矮个的好奇问。

  “你们知道明生为什么这么拽吗”

  “为什么”

  “因为有后台啊。”壮些的自觉知道的比别人多,很是自豪,“你们以为流言都是瞎传的吗无风不起浪,这厮跟大管事好着呢,不是亲戚就是做哪个的。”语气打趣。

  年长的到底多活了几十年,脑子很快转过来,“你是想让明生动用关系保我们人家愿意吗”

  “这可由不得他。”壮些的冷笑,“我就不信慎邢司的不问同党,如果明生不肯,咱们就连他一起举检了。”

  “这么狠”矮个的笑了,“我喜欢。”

  花溪觉得他们想多了,因为他们根本活不到那时候,不,今晚就会死,现在,马上。

  她抬头瞧了瞧那边和这边的距离,不算远,但是两个屋子是不连在一起的,那边是单独的,廊下亦然,这边是后厨,中间是青砖。

  青砖有个毛病,铺的时候不会前脚对着后脚,全部都隔了一点点,就是这么一点点,阻碍了她的行动,不能直接把毒酒弄到他们酒壶里。

  现在过去是不行的,中间没有遮挡,肯定会被发现,人这么多,三个人,花溪也没有把握全部打死。

  正面上的话无需三个人,一个她可能都打不过,毕竟身体太弱太小,才十二岁,就算经常锻炼,体力也只能勉强和一个成年人对上。

  如果以极快的速度把另外两个人收进空间,然后只对付一个人行不行或者三个人都送进空间,然后放到指定的地方,她从背后偷袭

  花溪仔细思量一番,摇摇头。

  但凡中间出了一点差错,她可能会受伤,也有可能死。

  她死了,古扉肯定会重蹈上辈子的覆辙,被人欺负打骂然后成长为暴君。

  就算为了他,她也不能这么冒险。

  花溪又观察了一下四周,尤其是地上,想找出一排全部连在一起的青砖,很遗憾,并没有。

  难道就这么放过他们

  花溪闭上眼,耳边是三个人放肆的大笑,似乎很为自己的主意得意。

  她陡然睁开眼,瞳子里闪过一丝冷笑。

  放过他们怎么可能。

  既然没有条件,那就创造一个。

  花溪手摁在墙上,心念一动,外墙处多了一根竖着倒在地上的草,很快又多了一根,和刚刚那根连在一起,然后是第三根,第四根,一路从后厨,延伸到那边廊下。

  廊下是木头做的,中间有一段石阶,接在一起,所以没问题,只要草抵在石头根便是,饭菜和酒杯也都放在木梯上,更方便她办事。

  现在还不行,时机没到,必须三个人同时喝酒才能动手,否则会出现死一个两个,另外一个自然晓得不对劲,一反抗,或是用了其它手段杀死他,慎邢司就会知道是别人动的手。

  只要是他杀,肯定会查案,一查案她绝对跑不掉,毕竟草不可能无缘无故没有。

  她垂下眼,压下心头万般想法,含着恨看向那几人。

  这时候动手对她实在不利,因为她和古扉把草全都拔了,如果拿走草,自然又是个令人怀疑的地方,不拿放在这里也不行,因为她们已经没有柴火了。

  真会给她出难题,这时候冒出来,还恰好让她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根本无法无视。

  所以杀还是不杀

  花溪只犹豫了一下便决定杀,没有柴火怕什么长储宫把二楼的门窗和家具全都拆了,她们也可以照做,但是这几个混蛋,绝对不能放过。

  只要做的完美一些,像前面几次一样便是。

  花溪一边等,一边想着如何处理后事,杀人不难,难的是如何让人不怀疑是自己杀的。

  她很快有了主意,深吸一口气,示意已经站累,想朝她撒娇的古扉稍安勿躁,倚在窗前又等了一会儿,他们还是没喝酒,话倒是没少说。

  无非是些怎么威胁明生,让明生妥协的法子。

  除了明生,还提到了另一个人,似乎是个管事,平时私底下跟他们多有来往,还曾经与他们一道做过什么,因着有一点小权利,所以被他们惦记上。

  想着多拉一个人下水,有把握一些,几人准备用同样的法子威胁那个管事,坏到了骨子里。

  喝酒喝酒,肯定是要碰杯的,否则没有意思,几人谈到兴头上,一拍木梯,决定撞一个。

  机会来了

  花溪打起精神,目光炯炯盯着对面,心中起了想法,空间的毒酒已经送了出去,落在被三人搁在一边的壶里。

  只要能接到一起,任何地方她都可以把东西放出去。

  她自己试过,比如说被子,被褥,席子,三个部分,她可以收压在被子下的被褥,也可以放出来,当然必须三个部分紧紧挨在一起。

  和现在的情景有点像,草连着石头,石头连着木梯,木梯连着酒壶,所以叫她轻而易举成功。

  壶被人提起,三人还不知道,没有防备的各自倒了一杯,边笑边劝对方,“一滴都不能剩,剩酒的罚三杯。”

  对方笑称,“只有你会剩吧,快点的,吃完喝完还要干活呢。”

  自从出了三公主扶月的事之后,这边巡逻的越来越多,一会儿一趟,一会儿又一趟,偷懒没以前方便,也不能久待,被发现了吃不了兜着走。

  这次是幺子的事吓到了三个人,所以才打算聚一聚。

  “知道了。”

  矮个的举起杯子,其他人配合着。

  砰

  小巧的瓷杯发出轻微的动静,三个人将酒送到嘴边,其中一个要喝的时候嘟囔了一声,“什么味啊”

  花溪心脏陡然提了起来,如果他不喝,会眼睁睁看着其他人死,再傻也能猜到酒有问题。

  他会做什么反应花溪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肯定会错过杀他的机会。

  还好,那人只是小小的疑惑了一下,便被其他已经喝过的催促,“别找借口了,快喝。”

  他一笑,仰头将酒喝了下去,初时还没感觉,没一会儿嗓子开始疼起来,火辣辣的。

  摸了摸喉咙,刚想问什么情况

  脸上突然一湿,被什么东西喷的,太快了,他没瞧清,只觉得是红色的,鼻息下一股子铁锈味。

  眼被糊住了,擦了擦定眼一瞧,对面两个人一个朝前倒去,一个朝后。

  他吓了一跳,本能离远了些,想开口问怎么了一张嘴,不受控制的喷出了大量的血。

  是黑色的,喉咙里更痒了,像是有什么爬虫蠕动似的,越来越多的血涌出。

  他接了一手,衣襟和腿上肚腹上全是,他很迷茫,盯着瞧了一会儿,头晕目眩,砰的一声倒下。

  确定都死了,不会有什么装死的情况,花溪才带着古扉从藏身之地出来。

  古扉个矮,瞧不着窗户,所以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能听到他们谈论,说到长锦宫的时候很愤怒,挣扎着想出来,被花溪摁住了才老实下来。

  现在有机会了,第一时间张嘴想骂他们,他的骂最多也就是你们这群坏人之类的话,一点威力都没有,因着出了意外,那句坏人都没说出口,整个人愣在那里。

  “花溪,”他不解,“他们怎么都倒在地上了”

  “喝多了。”花溪没管他们,只是把空间里刚收的草全都搁在地上。

  能查到来源的东西不能用,草少了,旁人自然会多疑,为什么草少了谁拿走的

  顺藤摸瓜,还是很容易猜到她的,只有她长锦宫把草都清干净了然后烧柴,后院那片空地就是证据。

  但是留在这里,假装是几个人发昏除的,至于为什么发昏除草,那就看慎邢司的人怎么理解了,反正是没人碰过草的。

  给他们多少个心思,也猜不到会有人那般吃力不讨好,跑去别的宫除草就为了收柴。

  再者说,她如何接近那几个人又如何下毒毒是哪来的什么仇什么怨要毒死几个人闲着蛋疼为什么随身带着毒

  全都是不可能的,所以不会有人怀疑她。

  娘娘毕竟是皇上的女人,坟他们不敢挖,毒的来源已经堵死了。

  她怎么可能在三个人的眼皮子底下下毒,毕竟只是个弱女子,被发现还不打死,所以这条也堵死了。

  她与这三人无怨无仇,没有下手的动机。

  最后一个,只要不缺柴火,就没有跑去别宫除草搜集木柴的理由,只有缺才会去别宫找。

  回去后就把桌椅劈了,有柴火,再把古扉的教育做好,基本上就没事了。

  古扉不知道死了人,不会心生愧疚,就算慎邢司真的来问话,他也不会虚。

  花溪站在院子里,将她放的一排草收进空间,又到处搜了搜,清理自己来过的痕迹,比如说拔草时留下的脚印,或者倚在后厨时,墙上的痕迹。

  古扉一直跟着她,虽然对她来来回回,走来走去有些不理解,不过没有打扰。

  花溪先去了后厨,方才只是虚虚靠着,没怎么碰墙,因为刚从空间出来没多久,便听到了关于明生的坏话,当时她已经动了心思。

  身体本能离墙远了些,怕留下痕迹。

  墙没问题,那就只有脚印了,开始想着无所谓,没有收敛过。

  草全都拔完了,也就是说没有遮拦,叫她一眼望到头。

  草是从夹缝里长出来的,四周都是青砖,不会留下脚印,但是偶尔会掉些土,不小心踩上,自然不可避免留下些什么,还不少呢。

  花溪有些发愁,她最担心的就是这片草,可以伪装的自己没有来的理由,但是那三人也没有拔草的理由。

  拔草多累啊,他们是来享受的,还带了吃的喝的,怎么可能浪费大把的力气拔草

  这个不好解释啊,就让它成为悬案吧。

  实在破不了的案子,最后都会成为悬案,不了了之。

  地上留下痕迹的土都被花溪收进了空间里,小心走在里头,确定没有了之后才退出那片地方。

  那三个人她没有碰,也不会碰,就让他们这么死吧。

  既然可以因为幺子的事聚在一起,讨论出事后最后乐一乐,那自然也可以因为很担心,相约自杀。

  毕竟落到慎邢司手里,可不是杀头那么简单,你认也好,剥皮抽筋,折腾你一番,你不认还是剥皮抽筋,让你死都不能好好死。

  他们都是有前科的人,怕很正常,最要紧的是,本就是辣鸡,花溪相信慎邢司不会怎么查。

  谁会为了几个偷溜去其它地方吃肉喝酒,不务正业的下等太监费神

  慎邢司也很忙的,没那么多闲工夫。

  不过最近冷宫接连出事,难保慎邢司不往其它方面想。

  花溪紧了紧古扉的手,拉着他朝外走,回长锦宫,全程心不在焉。

  古扉感觉到了,回握住她,也不说话,等着她先说。

  花溪很快便笑了,担心又如何,该来的还是会来,不如轻轻松松,叫人探不出毛病。

  “古扉。”她已经缓过来了,在劈桌子,边劈边道,“那几个人死了。”

  古扉脸上没有意外,多少猜到了,因为花溪在院里逗留了一会儿,叫他有空看到那几人身上的血。

  “你什么都没看到,没有去过别的地方,一整天都在长锦宫玩,知道吗”花溪已经劈了一捆了。

  在空间劈的,因为时间要对上,如果她的柴是在人死之后劈的,肯定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她的柴在之前劈的,才能符合有柴不需要外出另外弄的定律。

  只有一点,肯定是今天劈的,很多,多到一天劈不完的柴,才能说明是昨天劈的,没有去别宫的动机。

  本来二楼的家具便被她收进了空间,为了防止意外,没想到用上了,倒是省了很多功夫,直接动手便是,又劈了一斧子,才听到古扉回答。

  “嗯。”表情很认真,“我记住了。”

  “不要紧张,不要害怕,有人问话也不要支支吾吾,一个回答不好,你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我了。”花溪交代,“知道了吗”

  古扉愣了愣,“为什么”

  “因为那几个人是我杀的。”这是她第一次当着古扉的面下手,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打击应该很大。

  亲近的人杀人了,说不定那天杀着杀着就杀到了自己头上。

  是人都会这么想,如果古扉也这么想,她能理解。

  很意外,古扉眼里没有害怕,也没有胆怯,“他们该死,他们想害明生哥哥,还想还想”

  说不下去了,“反正该死。”

  他虽然小,但是不笨,那几个人笑的那么恶心,说明生哥哥坏话,还提到了长锦宫,似乎想来长锦宫一样。

  那么猥琐的人,来能有好事吗

  花溪挑挑眉,对他的回答很满意,“那就记住我说的话,一点都不能错知道吗”

  “嗯。”

  很用力的点头,然后就一个人去了角落,在那念念有词,一个人嘀咕。

  花溪忙完手里的活,凑过去听了听,发现他是在练习有可能会被问到的问题。

  比如说有没有出长锦宫,没有啊,一直在院里玩呢。

  花溪左右闲来无事,坐下来陪着他对,她的问题比古扉犀利,偶尔会问的古扉慌乱,但是想到严重性,又很快镇定下来。

  就这么对到古扉可以回答自如,演技也很自然,不会显得像刻意训练过的样子之后才作罢,没有急着出空间,反而在里头住了一晚上,缓一缓情绪。

  顺便又劈了一捆柴,尽了全力,两天一夜劈了两捆,从空间出来时,外头只过了一个多时辰,打死她,一个多时辰也劈不了这么多柴,所以肯定万无一失。

  花溪将劈好的两捆柴放到后厨,像往常一样烧柴做饭,今儿做的很简单,馒头,蒸的野菜和稀饭。

  边做边抬头看天,这个点,巡逻的侍卫该察觉人不见,去找了吧

  搞不好已经发现尸体,在处理了。

  明生闻到了熟悉的烟味和饭菜味,比平时晚了一点,他本来以为出了什么意外,比如去其它地方被巡逻当贼抓之类的,没事就好。

  花溪时常带古扉出去的事,他已经知道了,古扉有说,他也能猜到,毕竟鱼和木耳不可能凭空冒出来。

  其实他很意外,没想到小姑娘胆子那么肥,敢在宫里乱跑,毕竟是被打入冷宫的人,被发现了不当贼抓,也会治她偷跑出冷宫的罪。

  皇上的圣旨不是下着玩玩的,君无戏言,被打入冷宫的人踏出冷宫就是罪。

  搞不好还会连累他,如果真的被抓的话,他监管不利,连罪的可能性很大。

  不过也无所谓吧,活着太累,也许死了会是一种解脱,不过他觉得自己死不了。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种花溪不会被抓的自信。

  明生撑着下巴,在原地坐了一会儿,听到身后院里有脚步声传来,大概是饭菜做好了

  每天古扉都会给他送饭送菜,就像古扉不让他带东西,他依旧带一样,古扉也很固执,他说了自己只是尝一尝味道,不用再送了,古扉还是送。

  送多了,也习惯了,厚着脸皮蹭一蹭。

  咯吱一声,门被人打开一条细缝。

  明生回头看去,“今儿在忙什么怎么这么晚”

  突然愣着,端着盘子的不是熟悉的小肉爪,是一只洁白无瑕,秀气修长,如玉似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