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哟, 有空来日本玩吗?”在他们出去找扣子的时候,我躲在酒店房间里打越洋电话。

  “当然有。”对方几乎是秒接。

  我说, 现在美国那边是凌晨吧,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秒接的啊, 你大晚上的不睡觉的吗。

  “教区不管了?”我挑眉。

  “神父也要有假期的。”电话那头的人很努力的抑制着自己打哈欠的。

  好吧,是被我半夜吵醒了。

  “那就来一趟杜王町吧!你应该能吃味增牛舌吧?”我转了个身靠着窗户往外看。

  “怎么,你打算请我吃吗?”恩里克终于忍不住打哈欠的了, 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迷迷糊糊。

  “不能让你白跑一趟吧。”我笑了。

  “我懂了,你终于打算把空条承太郎做成disc了吗!挚友哟!你等着!我马上打飞的过来!”

  我不是, 我没有,你不要突然兴奋啊!你到底对承太郎什么仇什么怨啊?!在你眼里我难道是那种会谋杀亲夫的女人吗?!

  “不, 不是承太郎,是别人。”我扶额。

  “哦。”对面一下子失去了兴趣。

  ……所以你到底对承太郎什么仇什么怨啊?!

  我把地址给了恩里克, 头痛的挂掉了电话。

  结果可想而知,当承太郎看到恩里克拎着旅行箱出现在杜王町的时候, 整张脸黑的跟锅底一样,“为什么他在。”

  “我叫过来的啊。”我说。

  “……”承太郎抿着嘴唇,一脸暴风雨前的沉默。

  “空条承太郎, 这是挚友觉得你不能很好的解决问题的象征。”恩里克摆了一个作为神父可能会因为太骚而被天罚的姿势,用食指指着承太郎。

  要是倒退个十年,他现在已经被打了。

  而且你这发言迫害的人是我啊!你这人怎么回事啊你!

  “哦?”承太郎无视了他, “你是这样觉得的?”他挑眉看着我。

  “……我不是, 我没有, 我只是突然对对方‘能让人消失无踪’的替身能力很感兴趣, 想要留下来收藏,顺便看看能不能拿来用用。”我很怂的回答。

  “哼。”承太郎冷哼一声。

  “你这个人就是这一点最为让人厌恶了,仗着无敌的白金之星就知道威胁挚友……”恩里克单手叉腰,继续那个骚的不行的姿势,“但是不要忘记了,吾友的能力可是‘天堂’——”

  “恩里克。”我在他被欧啦碎脑壳之前,十分头痛的叫住了他,“要吃点什么吗?我请你。”

  “啊,其实比较想要吃挚友的樱桃派……”

  “我不说话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承太郎忍无可忍的开口。

  “停停停,你们两个给我停。”我头痛的揉着太阳穴,“不要在这里突然进入修罗场模式好吗……岸边露伴!你再画下去我要收费了!”

  “好啊,你开个价?”在一边奋笔疾书的漫画家抬起头来,他的手上夹了三四支画笔,嘴里还叼着一支,旁若无人,两眼放光,说话含含糊糊——但勉强还能听懂。

  这厮为了就近取材,放着自己的千万别墅不住,跑来杜王町搬到我隔壁。

  得找个机会把他打一顿丢进有害垃圾分类回收站。

  “哦,原来如此,是以挚友为原型画的漫画吗?从笔触上可以感受到极大的热情,以及生机勃勃的创造力——”恩里克凑到露伴边上,用一种看莱昂纳多达芬奇的名作一样的眼神看着露伴手上的原画稿纸。

  “嚯哦?原本以为美国人不能理解我漫画的精髓,没有想到万事皆有例外吗?”露伴抬起头来,看着恩里克,“最近我真是灵感爆炸,high到不行……”

  “我理解我非常的理解,就想吾友之于我是到达了天堂,掌握命运的神眷之子——吾友之于你必然是带来灵感的缪斯女神——”

  “啊,没有那么夸张,但是我确实从来没见过比她更丰富的女性了……你说命运之子?详细说说?”露伴露出了那种“居然又有题材了?!”了的表情。

  “吾友的内心世界当然是十分丰富的……”

  ……你们两个不要在这种奇怪的地方达成共识啊?!而且你们这什么跨服聊天现场?!

  “你们两个给我滚出去!”我炸毛,“承太郎你不要在边上看着——”

  “你自己把他找来的,自己解决。”我的丈夫十分无情的回答,拒绝给我善后。

  “……你狠。”我扶额,“恩里克,跟我出去找新disc了。”既然承太郎不愿意的话,那我就自己动手了。

  承太郎一把揪住了我的领子,“你老老实实呆在酒店。”

  “为什么啊!我这一次不是单独行动了,你为什么还要禁我的足啊!”我不满地喊道。

  “虽然并不喜欢空条承太郎……”

  我说恩里克你为什么要强调你不喜欢他。

  “但是这一次我觉得他做的是对的。”恩里克单手叉腰,下巴抬起四十五度角,“不管怎么说,吾友你虽强大,但是不管怎么样以你的安危为第一考量因素这种行为,是正确而明智的。”

  ——所以我都说了你们不要在这个方面达成共识啊!我呆在酒店里都要长毛了!

  我又被承太郎禁足了。

  但是!区区酒店的门板怎么可能拦得住我,看我翻窗出去私自行动……

  “私自行动的话。”他一脸冷漠,面无表情的开口,“自己看着办。”

  “……”

  “你还要回家的对吧。”

  “……”

  “你懂的。”

  ——我不懂,呜呜呜,我不懂……

  决定了,杜王町的事情结束之后,我就去并盛找我的小侄子玩。

  既然你空条承太郎能去科研半年不回家,我也可以半年……哦,我不能半年不回家,家里还有两个小宝贝,跟着她们的爸爸的话,搞不好会饿肚子。

  要是艾斯在的话倒是不用担心,毕竟艾斯会做饭,而且味道还不错。承太郎?承太郎就算了,他连意大利面都煮不好。

  我目送着三个臭男人丢下我在杜王町大酒店的门口分三个方向分道扬镳了。

  等他们都走远了我就偷偷溜出去,反正只要不被发现,就没有人知道我曾经偷偷溜出去了!

  ——

  吉良吉影觉得今天真是倒霉极了。

  他的袖扣在上一次“约会”中弄丢了,不知道为什么有只乌鸦突然扑过来攻击他。

  一开始他以为这里有个乌鸦的巢穴,出于保护幼崽的本能所以乌鸦才攻击他,但是他又想到现在并不是乌鸦繁殖的季节,于是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袖扣反光所以才会吸引乌鸦。

  那只该死的乌鸦,害得他带着新认识的女朋友在附近转悠了老半天也没能找到自己丢失的袖扣,于是只能去附近的修补店找找有没有一模一样的扣子。

  然而,就在他到店里取衣服的时候,碰到了过来询问有没有见过袖扣款式的人。

  两个男人一个高大,另一个只能被称为少年,大概只是个高中生,但是却十分矮小。

  这并不是关键——他没有想到被乌鸦抓走的扣子,居然会被人追查——所以,那只乌鸦,是替身使者吗?他是不是被人看到了犯案现场?可恶,这实在是太倒霉了。

  但是不管如何,他的第二炸弹,枯萎穿心攻击时无敌的!只要干掉这两个人,再把那只乌鸦——或者操纵那只乌鸦的人找出来杀掉,他就又能继续心安理得,平稳幸福的活下去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那个比较高大的男人很眼熟,但是又一下子想不起来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原本在喝咖啡等着枯萎穿心攻击干掉他们两个的时候,他一直在想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曾经见过那个男人的脸——然而接下来发生的变故却让他无暇再去细细在记忆的深处翻找了。

  他吃了大亏,丢了脸,受了奇耻大辱,那个罪魁祸首还穿反了袜子,叫了增援。

  吉良吉影气的要死。

  吉良吉影浑身不舒服。

  吉良吉影决定给罪魁祸首穿好袜子再送他上路。

  也就是那么几秒的时间,那个原本被枯萎穿心攻击重伤的男人又站了起来。

  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呢?他都能透过这个男人身上的大洞看到街对面的风景了,重伤成这样的人难道还能打他不成?

  “哼,你到还是这样躺着比较幸福一点……”吉良吉影是个十分骄傲的男人,他觉得对方已经没有能力和自己的杀手皇后相抗衡了。

  如果对方没有重伤,那么他可能还会更加谨慎的远离他,但是,为了显示出自己对这个男人的轻视,他故意缓缓走近,让这个人处于杀手皇后的射程之内——

  一并消失吧,你们这些挡在我平静生活道路上的微不足道的石子——同样的还有女神的——

  ……丈……夫……

  ……他想起来了。

  在最后一刻,在杀手皇后挥拳的那一刻,吉良吉影他终于想起来了!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张脸。

  “是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啊!”

  “欧啦!”

  对方的替身出拳快的像闪电,明明已经重伤了,一拳打在脸上还能感觉到仿佛被几十斤的哑铃砸了脸一样——先是懵逼,过了几秒才是剧痛。

  那个男人在自己飞出去之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你说谁是卑鄙无耻的小人,没品的家伙——不过没关系,接下来你的这张脸会变得更加没品。”

  在遭受暴风骤雨一般重击的时候,吉良吉影的思维放空了。

  他一直在脑内循环这样一个问题。

  你妈的,为什么。

  为什么这家伙能把自己心爱的女神搞到手,替身还这么强。

  自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