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百列站起身，对老妇人道：“我要买他。”
三个傲罗被留在了外面，现在加百列身边只有尔普利亚的老妇人。
“您需要和马尔福先生商量一下吗？”
加百列从老妇人的表情中看出了什么，惊讶道：“他很贵？”
老妇人道：“赫普兹巴小姐也对他很感兴趣。”
赫普兹巴，霍格沃茨四大创始人中赫奇帕奇的后裔，是个非常富有的古董收藏家。
“她要把里德尔做成标本放在展示柜里吗？”
老妇人道：“事实上，赫普兹巴小姐需要一个丈夫，好让创始人们的血脉流传下去。”
“丈夫？”加百列强烈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无法理解地道，“她怎么会认为自己能买来一个丈夫，而不是一个会要她的老命的仇人？”
赫普兹巴小姐已经没有别的亲戚了，一旦她与其他人缔结婚约，而她因任何原因死亡，她的巨额财产将毫无疑问地归入那个婚约者的名下。
若赫普兹巴小姐是个富有魅力的女性也就罢了，也许她真的能找到一个不贪恋她的财产的男人，可她无论外貌还是性格都很难用褒义词汇去形容。
老妇人对自己的客户不做任何评价，只微笑着表示：“赫普兹巴小姐愿意花一千加隆购买斯莱特林的后裔。”
“她真是疯了！”
加百列皱起眉头，打量着笼子里的蛇语者，怎么看都只是个苍白瘦小的小男孩，还是快要饿死的。
居然价值一千加隆！
这是加百列生命中第一次遇到看中的东西买不起的情况。
他脸颊发烫，想到自己刚才已经放出话来要买，此时哪里抹得下面子不买？
马尔福先生给他的零花钱本来就相当多，他私下与罗齐尔的某个私生子合作，也赚了不少钱，再加上经手格林德沃的生意，作为中间人获得的利益，他有生以来就没缺过钱。
可一千加隆，加百列现在确实拿不出来。
加百列想了想，脱下自己闪闪发亮的暗红色外套，递给老妇人：“鲛人丝为底，金丝为线，镶嵌五万颗水晶，仅造价就远超一千加隆，匠人的名字我记不得，但我想你很清楚。”
老妇人那张慈祥的老脸上露出一种强烈的贪婪，她双手接过衣服，捏着衣服的手都泛白了，呼吸急促地道：“当然，我清楚，非常清楚。您确定要用这件衣服换斯莱特林的后裔吗？”
一千加隆？不是马尔福先生对小儿子隐瞒了这件衣服的真实价格，就是加百列根本没有认真去听。
哪怕在马尔福家族，这件衣服的材料都足以制作出席重要场合的礼服了。
加百列挑起眉毛，怀疑自己扯个衣服袖子大概就够了。
不过想到断了条袖子的衣服也不可能再穿出去，他很痛快的放弃了和老妇人谈价的想法，转而提出了其他附加要求：“我需要一个在霍格沃茨上过学，无论内在还是外在都足以配得上斯莱特林之名的蛇语者。”
老妇人对上加百列深沉的眼神，激荡的心情一收，道：“他刚刚翘课七天，霍格沃茨的校规是翘课超过七天必须退学，只要他能在天亮前赶到学校，就还能再霍格沃茨上课。”
加百列举起一根手指摇了摇，道：“单单从霍格沃茨毕业可配不上他的祖先的名字。我记得尔普利亚有专门培养精英的课程？”
尔普利亚确实有出售管家、佣人、护卫甚至店铺管理者等需要专业技能的人才，不过这得有人先交一笔训练费用给尔普利亚，之后，若贵族想要购买那些训练出的专业人员，又需要再付另一笔钱。
昂贵的学习费用绝非汤姆·里德尔这种一穷二白的小巫师能肖想的。
老妇人想了想，点头道：“请您放心，我可以送他五门课程，并且保证他在不荒废霍格沃茨的学业的基础上学有所成。您需要指定课程吗？”
“五门？”加百列问道。
“您的付出的价格足以让尔普利亚所有课程对这孩子开放，不过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哪怕用时间转换器，正常巫师也无法负担那么大的学习量。”
“全部开放，让他自己去上课。”
老妇人为难道：“这样我就不能保证他的学习质量了。”
“女士，从刚才起我就有些疑惑了，我记得您的奴隶似乎都是女性？”加百列微笑着问道。
老妇人脸色一变。
在尔普利亚，一般情况下，奴隶的出售都是由签订奴隶契约的“主人”负责。
蛇语者确实不是老妇人的奴隶，她向加百列展示蛇语者的行为已经存在某种程度上的违规。若加百列没有拿出比莱斯利找到的买家——赫普兹巴小姐更高的价格，老妇人也会受到处罚。
加百列一双漂亮的蓝绿色眸子含笑望着老妇人，轻飘飘地道：“里德尔学完五门课之后，再对他开放全部课程。我只要天才，如果他做不到，他对我而言就没有价值。”
“据我所知，这位斯莱特林后裔在魔法上确实是个百年难遇的天才。”老妇人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地道，“他肯定能提前完成课程。”
加百列这才点了点头，从老妇人手中接过钥匙，亲自打开关着汤姆·里德尔的笼子。
这孩子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捂着自己的喉咙傻乎乎地望着加百列，
直到加百列布满老茧的手掌伸到他面前，他才放下捂着脖子的手，颤抖着将手覆盖在加百列的手掌上。
然后紧紧握住！
恍惚的表情没有了，他脸上浮现出一股远超年龄的狠辣，
加百列笑了：“我的手可不能吃。快出来吧，我为你安排食物。”
里德尔被关在狭窄的笼子里太久，浑身都像针扎一样疼，尤其是两只膝盖，根本使不上力。加百列强行把他拉出来，他站都站不稳，全靠加百列扶着才没倒在地上。
加百列外套下穿的是为了混进一楼的下等人中而特意选的亚麻衬衫，还带着汗水、烈酒和廉价香水的味道，正面更染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可里德尔能从单薄的衣料下感受到他温暖的体温和结实的肌肉，闻到他身上清浅的玫瑰香气。
他脸颊有些发红。
两人靠得这么近，加百列肯定也能发现他瘦得像骷髅，两天没洗澡的身体也不会很好闻。
“我先带你去解除契约，然后回霍格沃茨。我们得抓紧时间，斯莱特林一年级的第一节课在早上八点，我们得在此之前赶回城堡。”加百列看向老妇人，“请给我一个显时咒。”
老妇人挥舞魔杖，半空显现出时间，现在是凌晨两点。
“我们还有六个小时，尔普利亚的壁炉绝对不会联通霍格沃茨，门钥匙也不行……”加百列眼睛一亮，雀跃道，“也许我们可以乘坐爵士巴士？我早就想试试了！”
爵士巴士的口号是“专门乘载手足无策的巫婆或巫师”，号称能开到陆地上任何一个地方去。可惜加百列不是巫师，布莱克则永远没有束手无策的时候，他遇到问题总能第一时间做点儿什么，哪怕大脑反应不过来，他的四肢也肯定很有策略。
说不定里德尔的状态正好可以召唤来这辆酷毙了的巴士？
里德尔被关在笼子里饿了两天，根本走不动路。加百列索性双手抱起他大步走出油画空间。
他们刚出来，就看见加百列带来的两个傲罗正与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对峙，里维尔主任易容成的男人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里德尔能明显感觉到加百列抱着自己的双臂肌肉绷紧了，可加百列脸上还是一副轻松的表情，好像没弄清楚状况，笑着问：“发生了什么，先生们？”
“我自己能走，”里德尔一边说，一边自己从加百列的臂弯里跳出来，连退好几步，指着那个鼻青脸肿的男人，“他就是和我签订契约的人！”
鼻青脸肿的莱斯利看都没看里德尔，魔杖指着两个傲罗中的一个，大声道：“他们妄图进到画里去！”
“这只是个误会！”一个傲罗大声道，“我们在开玩笑，假装要进去，吓唬那个古板的大块头，然后这个家伙就怒气冲冲地进来了，二话不说地击倒了他。”
老妇人皱起眉头，举起魔杖对准另一个傲罗：“请配合我们做一下调查，如果你们真的像自己说的那么无辜，什么事都不会有，而且我可以做主给你们五个加隆作为道歉。”
“我没意见。”加百列主动道，“不过他们的主子在圣徒中地位可不低，你们千万别给我来个死无对证，所有人脸上都会很不好看。”
老妇人松了口气，恭恭敬敬地道：“您放心。”
这样事情好像就结束了。
没有里德尔预料中的大战。老妇人比莱斯利聪明多了，她用两个傲罗的家人威胁他们，而且两个傲罗被证明无罪后，他们每人能拿到五枚金币。
两个傲罗只犹豫了几分钟，就放下魔杖，束手就擒。
莱斯利没收了两人的魔杖并把他们绑起来，紧紧抓着绳子道：“他们是我发现的！”
老妇人嘲讽地瞥了他一眼，道：“把他们带出画室交给守卫就回来。蛇语者的契约你带在身上吧，加百列少爷要买你的奴隶。”
“当然。”莱斯利先把两人带了出去，很快就回来了。他大概被打晕了头，回来后直接走到老妇人面前，道，“你说加百列少爷要买我的奴隶？”
老妇人眉头皱得更紧了：“莱斯利，有什么事情我们之后再说，加百列少爷还在这里，他的时间非常宝贵。”
莱斯利走近老妇人，太近了，老妇人下意识后退，却陡然被莱斯利钳住了右手，她瞪大眼睛，叫起来：“你不是——”
“莱斯利”手疾眼快地一个手刀砸在她的后颈，老妇人“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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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囊中羞涩的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