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匪女无德 > 第36章 到达京城
  山棱从胖子那里弄来一辆马车,本打算去京城的路上慢慢赶路,可看少爷这架势,马车是用不着了,遂将马车卖给客栈的老板,顶了两日房钱,于是,三人骑马上路,飞快的离开了清平镇。

  胖子得到消息后,坐在家中昂天长啸,痛哭流涕,这群土匪总算走了,倘若他们不走,他就要带着全家趁势逃之夭夭。

  那人驾马紧紧跟在主仆二人身后,看着他们驾马飞奔的背影,脸色十分不虞,赶路途中,他拐弯抹角的问起此去京城的原由,偏山棱模棱两可,半分不可透漏口风。

  三人风驰电掣的行了一日,山棱抬头看看日头,夹紧马镫凑近少爷身边,大声道:“少爷,时辰不早了,咱们是不是修整一夜在赶路。”

  赵暔儿点了点:“看到前面那个山头没,今晚便在那儿休息。”

  主仆二人商量好,驾马挥鞭,只苦了身后那人,被动的跟在他们身后,敢怒不敢言。

  到了山脚下,山棱下了马将马绳绑在树上,轻快道:“少爷,我去山上打猎。”

  赵暔儿点头:“快去快回。”

  未料,那人一把扯住山棱的衣角:“你们毕竟是女……”见他脸色骤变,忙开口:“赶了一日的路,想必你们累的很,还是我去山上打猎吧!”

  山棱皱眉,嘲讽道:“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别说进山去打猎,怕是还没进到山里,有个风吹草动,便吓破你的胆。”

  “我在你眼中竟如此不堪入目……”

  山棱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天色已晚,若由着你折腾,不说你白忙一场,还害的我们晚膳没了着落,遂你乖乖的呆在此处,静待我的佳音。”

  那人:……真是字字寒心,句句插心!

  山棱一走,赵暔儿便靠在大树旁闭目养神,那人想了想走到他身边,神□□言又止:“你……我……”

  等了半天也不见这人将话说完,赵楠儿耐心告罄,掀起眼皮,没好气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最看不上顶天立地的儿郎遇事一副吞吞吐吐,扎一针不见血的孬种样。

  那人咬了咬嘴唇,闭上眼飞快道:“你把山棱卖给我吧?”

  赵暔儿好似听到天大的笑话,乐不可支道:“你脑子没抽吧?”

  那人缓缓睁开眼,目光如炬:“我是真心的向你讨要山棱。”

  赵暔儿拾起一根树枝在空白的地上比划着:“想让老子卖了山棱,也得看你给得起筹码吗?”

  “金银珠宝,我都给得起。”

  “老子不缺这些!”

  “据我所知,你极好美人,我给你寻尽天下所有美人,可好?”

  赵暔儿翻了个白眼:“老子早有意中人,早就立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特别的洁身自好。

  那人幽幽道:“昨晚儿你还去男妓馆里寻欢作乐。”

  赵暔儿噎了下:“那不过是逢场作戏,当不得真!”

  那人:……直说你风流就是!

  “你那是什么眼神?”

  “人你有,财又不缺,”那人喃喃道:“那……到底要我如何做,你才肯将山棱给我?”

  “老子与山棱自小一同长大,虽有主仆之明,却无主仆之实,倘若她想走,老子绝不会拦着,”赵暔儿话音一顿,含笑道:“可他绝不会离开老子,知道为什么吗?”

  那人脸色僵硬,心中隐约猜到答案,遂看向他的眼睛一缩,身子抖了抖。

  “因为老子是山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赵暔儿看了眼地上的‘家’字,淡淡道:“从小到大,但凡老子去偷鸡摸狗,山棱铁定在门外给老子放风,倘若老子做错事被鞭抽,山棱定是第一个扑在我身上,替我挨鞭子的人,这么说吧!假使有一日老子杀人了,山棱也绝对是给老子递刀的那个人,遂我们之间的情谊,不是你这等公子哥能懂的。”

  那人咬了咬牙:“推己及人,她对你这么好,你不该盼着她好吗?”

  赵暔儿反问:“可你是她的好归宿,好良人吗?”

  “我这一生只认准她一人!”

  赵暔儿啧啧两声:“鬼话连篇,不可所谓。”

  闻言,那人冷笑三声:“你不信我,我还不信你呢?”山棱这么信任她,说不得被她卖了,还得替她数银子呢?

  赵暔儿挑了挑眉,一字一句道:“倘若有人欺她、瞒她、辱她、害她,老子不问缘由,不问初衷,只会一刀捅死那人。”

  那人扯了扯嘴角:“你倒是重情重义。”

  “别把老子想的太好,我与山棱自小鸡鸣狗盗,狼狈为奸,缺一不可,”见他搭耸着脑袋,赵暔儿咳了咳,规劝道:“我知你对她情根深种,但这不过是郎有情,妾无意罢了,遂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那人眯着眼,冷笑:“人活一世,不留憾事,老天爷既让我遇到山棱,又与之有所纠缠,这便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我与她定会携手一生,看尽世间繁华。”

  “小子,本以为你柔弱不堪,没想到心性很是坚韧,不过……”赵暔儿顿了顿,坏笑道:“我家山棱可不是那么容易被人赖上。”

  那人试探的问:“你……可会帮我?”

  “你不仅脑袋抽了,更被门缝夹了吧?”

  “……”那人掷地有声道:“只要你肯助我,我发誓,此生我绝不负她!”

  “话不要说得过早,一辈子太长,你们不过相识几日,度几许春风,你便魔怔般下了这股决心,不免让人心生疑惑。”

  “什么意思?”

  “倘若天上又掉下个女娇娥,你们同样相处几日,睡了几觉,你莫不是也要娶她?”

  那人气愤至极,脸色涨红,低吼道:“休要羞辱我!”

  赵暔儿撇了撇嘴:“说说罢了,你这么生气,倒像是做贼心虚。”

  那人气的青筋毕露,负气的甩袖背过身。

  “兄弟,莫要把自己看的太重,你是不是山棱的良人,尚待商榷,遂有些话莫要说得过早。”

  此话一出,那人紧绷的心神一松,后背竟驼了几许,声音清冷:“这世上,从来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

  赵暔儿挑眉:“如此,老子拭目以待。”

  “既你不肯出手相帮,也不要从中阻拦!”

  赵暔儿:……看心情!!!

  不过若是山棱忍无可忍,对你大打出手,老子绝对会边喝茶边嗑瓜子,坐山观虎斗。

  那人轻乎一口气,这样就好,只要他不在旁指手画脚,干扰山棱的抉择,他自信,有朝一日,定能拿下山棱。

  二人僵持不下,直到山棱拎着两只野兔回来,看到泾渭分明的二人,皱眉道:“你们怎么了?”他离开这么久,怎还未生火

  赵暔儿淡淡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自然说不到一块去。”

  山棱‘哦’了一声,提着东西去河边,见此,那人紧随其后,山棱脚步一顿,诧异道:“你不怕?”

  那人心说:你,我都不怕,还怕两只死去的兔子,可当他看到山棱手脚飞快的扒掉兔子的皮毛,清理它的内脏,还是抑制不住的恶心了。

  山棱无语的看着他:……这兔子烤熟后,他还能下得去嘴吗?

  二人回去时,赵暔儿早已生好火,山棱把穿好的兔子放在火上烤,想了想,又从怀里拿出几枚果子扔与那人:“想必兔子烤熟后,你已没了食欲,这几枚果子权当给你充饥。”

  那人接过,先是盯着手中几枚果子发呆,随后看向她的眸光发亮,即便在黑夜里,这等炙热的眸光也烤着山棱,只见她头皮发麻,讪笑道:“这本就是为你准备的!”事实是她与少爷每次打过牙祭后,都会食几枚果子,借以压下嘴中的膻味,谁知此举竟让他会错意,果然好人不好当,容易引火烧身啊。

  赵暔儿故意拉着长音:“是哦……”

  就在这似有似无的情愫下,三人终于在日落时,赶到城门下,此时此刻,赵暔儿很想大喊一声:“美人,老子来了!”看了看城门下镇守的将士,到底有所忌讳,趁着天黑,随着人群,牵马城门。

  到了集市,赵暔儿脚步一顿,看向那人,淡淡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如今我们已将你平安送回京城,也算是了了彼此的心事,那么就在此别过吧!”

  山棱眼睛一亮,附和道:“少爷说的在理,你外出多时,想必家中长辈惦记的很,还是早些回去与他们团聚吧!”

  那人脸色发白,眸光幽暗:“你竟这般迫不及待的想要与我分开。”

  是啊!是啊!

  都是我的错,有眼不识泰山,惹了您这尊活祖宗!

  您若继续在我头上作威作福,我连孙子都不是,直接成了您的重孙子!

  只见那人上前一步,身子微倾,嘴唇贴近他的耳朵,低喃道:“记住你我的约定。”

  山棱身子一僵,咽了咽口水,脸色讪然的推开他:“知道了!知道了!你先回家报平安,随后再来寻我。”

  那人张了张嘴,神色犹豫不定:“你不会诳我吧?”

  山棱瞪了他一眼:“又在胡说八道,此番我们进京有要事要办,事情没办完,怎能一走了之,再说若你有心寻我,定然能寻到,”见少爷神色焦急,忙道:“赶紧走吧!”

  未料,那人一动未动,迟疑道:“你我相识数日,为何你从不过问我的名字?”

  露水情缘,春风一度,何必过多牵扯。

  谁曾想他如水蛭般赖上他,不依不饶!

  被人逼至如此境地,山棱揉了揉额头,低叹道:“那就报上你的名号吧!”

  “我姓齐,唤玧之,字君若。”

  “齐玧之,”山棱念了一遍,拍了拍他的肩膀,含笑道:“我记住你的名字了!”

  齐玧之眸光大亮,紧紧握住她的手,轻声道:“你要等我。”离家数日,家中爹娘定然十分牵挂他,遂他势必要回府报平安。

  山棱点了点头,活祖宗,话家常也不过如此,您怎还走啊……

  在山棱迫切的祈祷中,齐玧之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赵暔儿行至山棱面前,揶揄道:“舍不得?”

  殊不知此时的山棱恨不得跳起来大喊,嗔怒道:“少爷,您非要说这么扫兴的话。”终于甩掉那只跟屁虫,别提她有多高兴。

  赵暔儿哑然:“咱们先去寻个客栈,随后分头行动!”该潇洒的潇洒,该寻人的寻人,看着不远处热闹的景致,低笑道:“京城,老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