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科幻灵异 > 野岭迷宫 > 第100章:古老的天书
  杜鹃不太懂这些,我告诉她,岩画通常是一种较为古老的壁画。在生产力较低的时候,多出现在原始民居的生活周围。在人类社会早期发展进程中,古人学会了以石器作为工具,用粗犷、古朴、简单、直白而自然的石刻线条,来描绘、记录他们的生产方式和生活场景。它是人类社会的早期文化现象,是上古先人留给后人的珍贵的文化遗产。

  郭雨佳看了推断,这是一种较为低级的岩画,几乎和早先的史前岩画差不多。这些岩画多半都只是简单的勾勒出一些动物或是人类的形象,线条呆板,色彩单调,缺乏相应的连贯性。

  史前岩画在世界各地都有发现,欧洲的史前岩画多以露天岩刻为主。这在欧洲许多国家都有发现,尤其以阿尔卑斯山区、意大利南部以及伊北利亚半岛为最,有的时间远去上万年之久。在非洲,有据可查的岩画历史虽然不及欧洲古老,但分布范围却比欧洲更广,影响更大,形式也比欧洲的更为丰富,似乎也印证了非洲原始文化的流长和后现代文明的落后,直到今天,非洲还非常落后,沦为第三世纪国家群体,处处受西方强国欺负。而亚洲岩画尤以印度和中国这两个文明古国为最,古印度岩画大致可追溯到旧石器后期,距今有上万年之久,有学者认为那比欧洲的岩画史更早。

  而在我国的古老岩画中,无论是形式、题材、还是流派,都要比世界各地发现的崖画更为丰富。其内容有原始描刻、狩猎、放牧、农耕等,也有反映宗教、祭祀、生活、居所、舞蹈等的。从这里的岩画来看,表现的多是狩猎的场景,在这一点上也符合大兴安岭的历史环境。

  郭雨佳到底家学渊源,又是科班出身,话匣子一打开就停不下来,告诉我们,从国内目前发现的壁画来看,和西方的壁画最大的区别在于色彩的差异。西方岩画多以彩色居多,追求逼真,这似乎和后现代西方油画追求的色彩效果一脉相承。而我国的岩画多是单色的,追求对比的美,讲究形神、意境,这已经和后来的白描工笔很近了……

  刘云飞听郭雨佳说得头头是道,把火把拿近了一看,不以为然的说:“这有什么看头,小学生都比这画的好。”

  郭雨佳对着岩画拍着照说:“话不能这样说,岩画是文明的开端,能画出这样的水平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别小看这些岩画,虽然历史久远,但却记录了许多远古的生活细节。正如一些学者说的那样,岩画是最古老的文明须根,它结束了古人结绳记事的生活,是文明的开端。这在人类文明史上有着重要的意义。”

  越往前,岩画多了起来,画面都是些夸张的动物形象,也有狩猎的场面,似乎都刻意放大了人和动物的比例。这是个意外的发现,老实说这些岩画算不上有多美,还有的看上去啥也不像,更像是什么特殊的记号。郭雨佳说这都代表了一种信仰,都希望打到的猎物又大又好。

  刘云飞惦记着里边的宝贝,催促别耽搁时间了,还是顺藤摸瓜,直捣黄龙要紧,早一秒找到宝贝好安心。

  我说道:“刘云飞你猴急什么,捣什么黄龙!这些崖画就是货真价实的宝贝!你不是成天惦记着奖金吗?有了这些崖画,不怕文教授不给?别尽想些虚的……”我知道刘云飞看不上这些粗糙的线条,他惦记的是那些黄白之物。但一看到郭雨佳就在身边,后半句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刘云飞听了我的话似乎开窍了,顿时明白过来,变戏法似的拿出白纸蒙了几个图样下来。郭雨佳不解其意,刘云飞说现在是法治社会,讲究的是实事求是,咱们有了这些个铁证,到时候说话也有底气和分量了,不愁文老爷子到时耍赖不给。

  我和郭雨佳都被刘云飞弄得啼笑皆非,这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人家堂堂大教授,德高望重,会克扣这三瓜两枣的奖金?

  往后的壁画比例都大得夸张,我回头对郭雨佳说:“看来你说的对,这似乎印证了古人以大为美的审美标准。比方说《道德经》上就明确提到,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音稀声、大象无形等等,都强调了一个大字,从这些岩画来看,可见古人以大为美的审美观念由来已久。”

  郭雨佳说:“那是,可以想象,在遥远的上古时代,古人在艰难的自然环境中,都希望自己变得更为强大,收获更多更大,往往以大为美。在古代,以大为美的观念不仅仅出现在岩画里,也常出现在生活中。相传周朝人想象自己的祖先姜嫄,因踩了巨人脚印而身怀六甲,生了后稷,成为一代圣君。孔夫子也曾用大来形容一些古圣人,如大哉尧之为君,惟天惟大,惟尧则之。孟子也曾说到,大而化之之谓圣,圣而不可知之之谓神。而在一些人物、佛像也都特别的高大,乐山大佛甚至高达几十米就是明显的例子。不独东方,比如埃及古代的一些浮雕中,某些权威人物如国王、父母等,往往比他们的臣属和子女在个头上大一倍。古希腊雕刻《拉奥孔》被蛇死死缠住的父亲,在个头上也比儿子大许多,凡此等等举不胜举。这些远古岩画,虽然今天的我们无法还原出古人的精神世界,但我们还是可以从岩画中,去体会古人的生活画卷,感受古人的喜怒哀乐。虽然这些岩画古朴粗糙,但它却蕴含了最真实最古老的讯息,那是最原始的信仰。从我国发现的一些岩画来看,大致可分为南派和北派。南派多以农耕题材为主,画风多灵秀,透着江南水乡的遗韵。而北派多以游牧、狩猎为主,尤其以贺兰山一带的岩画为最,画风古朴粗糙,透着游牧狩猎的雄风。这种北派雄风也暗合了这洞穴里的这些狩猎岩画。”

  不过让人费解的是,这些岩画有一小部分符号看上去什么都不像,很抽象,云山雾罩的没人知道代表了什么意思。这似乎也印证了考古界流传着的一句名言: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不确定!用杜鹃的话说,恐怕只有长生天和山神爷知道了。

  我提出一个疑问,那些抽象的图案会不会是人类早期的摩石文?那是和甲骨文很接近的一种文字,也有的认为是甲骨文的前生。

  许多图案都模棱两可,模模糊糊无法认定,但细看却有几分甲骨文的模样在里面。郭雨佳说殷商的甲骨文就已经很让人头疼了,许多甲骨文至今都无法破译。甚至在考古界流传着这么一个说法,都说混个博士艰辛,只要你破译一个甲骨文,就给你一个博士当当。甲骨文尚且如此,这些摩石文就更别说了。这些古文化艰辛之极,绝非单单以年月为功夫可以破解。于是后人用“得其精而忘其粗,取其内而忘其外”来形容这些晦涩难懂的远古符号。而且这些符号多半存在于缺乏稳定性的游牧渔猎民族,缺乏有效的传承体系,多半夭折断代,讯息中断,后人无法解读,因此也被称为是“最古老的天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