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都是猴子。
像你，像他，她，他们，她们或者，我。
奥莉，我的奥莉，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说吗？
你看那个男人，为生活跟在别人身后尽力讨好的模样像不像猴子？那边的女人们为了折扣季的商品抢破头的模样像不像猴子？
我们生活在一个等级森严的世界，生活在高层的人披着光鲜亮丽的外衣展现文明社会克制的一面，而越是下等的人就越是像森林里的猴子使尽手段去夺取那点‘香蕉’。
但是上等人的生活也有许多龌龊，每当他们丑事暴露，或者哗众取宠时，又轮到下等人去围观他们。他们又变成舞台上穿着小马甲表演的漂亮猴子。
你看，奥莉。我们都是猴子，但是没有人去承认它。我们需要各种各样的规则束缚这些猴子，生活在这个秩序的世界，我们从猴子变成了人。
只要你稍稍拨乱这个社会的秩序，他们又会从人变成猴子。就像刚才我指给你的折扣季，‘香蕉’还是货架上规定好的价格时，她们都得斟酌着购买。可是当它变成非常态的‘折扣’时，她们就丢了理智打算买了再说。至于那些东西究竟是不是真的‘折扣’是不是真的‘划算’，你看她们在意这个吗？
奥莉，这个世界虚伪丑陋，明明是烂透的橘子却还要用彩色盒子包装的可爱讨喜。
你要拆开这个盒子，拆开它们，让他们看看这堆狗屎...】
“奥莉，你喜欢这个还是这个？”
坐在服装店里的奥利维娅听见她父亲的疑问，她看着小丑左手提着的白色裙子和右手提着的牛仔背带裤回答：“我两个都要，爸爸。”
她的回答令小丑非常满意，胡乱抓了几把衣架上的裙子扔进了车里。
奥利维娅回头看了一眼死在收银台前的两位女士，走过去摘下其中一位脖子上浮夸的珍珠项链。
“嗯——”奥利维娅身后传来小丑满意的哼声，他看着奥利维娅镇定的将珍珠项链戴在她自己脖子上后才问：“还有想要的东西吗？宝贝。”
“没有了，爸爸。”奥利维娅搭上小丑伸出的手跟着他上车离开了服装店。
小丑给奥利维娅许多礼物，漂亮衣服，珠宝，玩偶，漂亮鞋子。这些东西小丑不需要出一美元，他只需要用一个微笑，枪子，汽油之类的东西付款。
现在，他们还差一个漂亮的生日蛋糕。
“你想要吃什么样的蛋糕？奥莉。”
“有很多很多巧克力。”
车的正副驾驶位还是那两位跟班，他们只需要按照小丑的指示在哥谭市里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等到奥利维娅看见想要进入的店时才会停下。
汽车引擎轰鸣的声音，车的左侧方爆发出刺眼的强光。奥利维娅感觉到危机，就像她爸爸说的那样，感觉到‘桌布在动’的感觉。
两辆车撞在一起，珠宝和玩偶飞的到处都是。两位跟班咒骂着反击，而小丑拽住奥利维娅的手腕将她拖出车逃跑。
爸爸说的生动形象，奥利维娅感觉到自己脚下仿佛真的有桌布被拖走带来的紧迫感。
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当然，不是真的闪了一下。不过是有谁快速的拦到他们的面前。
那个家伙一身的漆黑，打扮得有像哥谭随处可见的滴水兽。奥利维娅回头看向不远处的马路，两个跟班倒在地上哀哀得叫着。
哥谭名人有许多，叫得上号的数也数不过来。但是每一位你只要说出他们的名字就无人不晓。
这位先生就是哥谭一位名人，他是哥谭义警，黑暗骑士，也是小丑的‘心头好’蝙蝠侠。
你只需要看他一眼，或者在哥谭的夜晚瞥见披风一角，你也会大声惊呼：“是蝙蝠侠！”
小丑甩开奥利维娅的手腕，他摸出随身的小刀挽了一个花冲上去和蝙蝠侠缠斗在一起。而奥利维娅站在一边乖乖的像个木桩子等他爸爸和他的好朋友玩耍后再说，小丑不喜欢在这项娱乐上加入任何一个新玩家，包括奥利维娅。
在这里奥利维娅不得不在心里说一句，‘我爸爸打架真菜’。
对比蝙蝠侠干净利落，充满技巧和力量的招式。小丑像是一只疯狗完全没有章法可言，甚至姿势也不够漂亮，称不上什么花架子。三两下便被蝙蝠侠捉住揍得不省人事。
奥利维娅在一旁旁观了爸爸第数不清多少次被蝙蝠侠胖揍后又看向了正看向她这边的蝙蝠侠。
“我可以给他擦擦脸吗？”奥利维娅拿出小手绢向蝙蝠侠提问，在得到蝙蝠侠的默许后走上前给她那被揍得‘胖胖的’爸爸擦去脸上的脏东西。她先擦擦脸颊又擦擦额头和下巴，捏住小手帕反复擦着小丑的鼻子却还是止不住血的时候对站在她身后的蝙蝠侠说：“你不可以揍他的鼻子，这样止不住血。”
蝙蝠侠提起小丑的西装领子往自己的蝙蝠车里拖，他将小丑固定在副驾驶位上后发现副驾驶位的后面坐着奥利维娅。她自觉且熟练地带上蝙蝠车的门：“我们出发吧？”
这个几乎是每次小丑和蝙蝠侠‘双人舞’后的固定节目：奥利维娅陪蝙蝠侠把老父亲小丑送进阿卡姆‘养伤’。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驾驶位的蝙蝠侠语气阴沉的询问。
奥利维娅对此感官还算良好：“今天是我的生日。爸爸一心想给我送点礼物，他还没吃夜宵呢。他的夜宵固定节目是虾或者蛋糕，不过没有这些也不影响。”
蝙蝠侠不关心小丑吃没吃夜宵，也不关心他有吃夜宵的习惯。
“你又没有试图去阻止他？”
“是的先生，所以这一次你也要口头警告我吗？”
“你以为我只是吓唬你吗？”蝙蝠侠的声音低了一个度，听起来像是下一秒就要把她捆起来和她爸爸打包一起送进阿卡姆疯人院。
“可是先生，我有按照你劝我的那样好好读书，没有去犯罪。我没有任何犯罪行为，警局和阿卡姆都不应该有我的位置。啊，说到学习。”奥利维娅想起来了：“我得感谢一下您在这个时候把爸爸送去治疗，我要离开哥谭了，先生。”
蝙蝠侠从后视镜观察了一眼看起来非常冷静的奥利维娅。
“我前段时间接到一封英国寄来的录取通知书，我已经买了票准备后天离开了。”奥利维娅说着给蝙蝠侠看了看她的录取通知书和票：“我爸爸说这个学校一定很有意思，所以今天给我准备了好多去新学校要穿的衣服。不过被你的车一撞全部没有了。”
蝙蝠侠比较在意小丑觉得有趣的学校，他拿过来看了两眼面具下的眉毛微皱。
霍格沃兹魔法学校。
这个其实在他的资料里，不过他看了一眼奥利维娅，没想到她居然会魔法。
“我就知道你知道它。”奥利维娅可能遗传的她爸爸，在蝙蝠侠的沉默中精准的辨认不同的信息：“那是什么样的学校？”
“魔法学校。”
“我知道它是魔法学校，有别的介绍吗？”
“你到了就都知道了。”
蝙蝠侠优秀的语言天赋能把天聊死。
奥利维娅坐在蝙蝠车里目送蝙蝠侠提着她爸爸送他去‘快乐小窝’继续基本上不存在的治疗，等蝙蝠侠回来把她送进玛利亚孤儿院里。
有谁知道七岁因为厨房爆炸事故失去母亲，父亲失踪最后只能进入孤儿院的奥利维亚·内皮尔其实是小丑之女？
贫穷压迫着这个小小的家庭，唯一的希望是妈妈肚子里还未出生的小生命。爆炸带走了她的妈妈和那个小生命。爸爸被要挟着带走去做罪犯们的替罪羊，之后再也没有消息。等在孤儿院磨掉所有天真快乐的奥利维亚透过孤儿院围栏再见到爸爸时，他皮肤惨白眼神呈现异常的光亮。
车门关上的声音打断了奥利维娅的回忆，她的实现又重新聚焦在阿卡姆疯人院的大门前。
“我给爸爸写信或者打电话会给他造成困扰吗？”
“我求之不得。”
“那我尽量不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