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探花他又软又娇 > 第3章 第3章
  授官之后,谢千珊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宫中人办事效率极高,不过数日就到了谢千珊成亲的日子。

  陈文彬虽说是京城人士,家产却实在不丰,他年幼没了父母,又被刁奴欺负,全靠仅有的一个庄子过活,家中不过是个二进的小房子。和谢家占了半条街的将军府实在比不了。

  谢千珊身为朝中手握重兵的头号人物婚事自然也不能简陋了,两边虽然都无父无母,却是由皇帝主婚,此等殊荣,也是大业建朝来,独一份了。

  成亲当日,皇帝到场,百官未敢缺席,因此宴席摆的极大。陈文彬的文人朋友和朝中的文官置了一个院子,谢千珊军中的朋友和武官们置了一个院子,皇帝主持完了婚事就回了宫中,留百官在一起宴乐。

  陈文彬与谢千珊带着小厮四处敬酒,文官那边倒还算风雅,有谢千桥在一旁帮衬,轻易就让两人躲了出去。武官那边就不是好相与的了,谢千珊的副手们,端着碗大的酒杯走了过来,有个一脸憨厚的拍着陈文斌说道:“敢娶我们长官,我老刘敬你是条汉子,来干了这杯!”

  陈文彬被拍的一颤,脚下险些没站稳,带着一脸笑接过老刘的碗喝了一口,被辣的直吐舌头,酒气上头,红着脸说道:“这不是梨花酿啊!”

  武官们哈哈大笑了起来,老刘拍了一把陈文彬,“说什么呢,咱们爷们儿,喝什么梨花酿,那是娘儿们才喝的东西,咱们就该喝烧刀子!这才是西北的的酒,够味!”

  谢千珊喝完了一轮,才发现陈文彬被那些老狐狸困住了,再喝下去估计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谢千珊摇头,笑了笑拎着两坛烧刀子走了过去,扔给老刘一坛,说道:“来,陈大人不胜酒力,我陪你喝。”说完干了一坛,随手擦了下嘴,“到你了,来人,给刘校尉再来几坛。”

  老刘苦着脸看着谢千珊说:“将军,咱老刘酒量不行啊,要不少喝点?”

  谢千珊挑眉,“也行,来,你们几个,去把小校场收拾出来,今儿我成亲,大喜的日子,咱们好好练练。”

  这下不只是老刘苦着脸了,谢千珊一个女娃娃,十几岁到西北,接管谢家军,手底下的兵都是老油条了,谁会真的去听一个小丫头的话。谢千珊这些年的威名,就是从西北一步一步打出来的。能在谢千珊婚宴上喝酒的人,都是谢千珊的亲信,哪个都没少挨谢千珊的揍。

  一群人勾勾搭搭的去小校场,最后还是把老刘推了出去,老刘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说道:“将军下手可注意点脸,咱们京城里都是有婆娘的,这要让婆娘看见了,多丢人啊。”

  谢千珊点了点头,“说得有理,来人,去把嫂子们都请过来吧,咱们平日里练兵,她们可都没见过呢。”

  这下小校场上更是遍地哀嚎,陈文彬迷迷糊糊也被拉了过去。

  谢千珊换掉了吉服,穿着一身利落男装走上了校场,甩了甩手腕,“谁先来?”

  老刘咬了咬牙,“我先来!”

  底下一片叫好,老刘咬着牙心想:这会婆娘还没到,将军下手还没放开,等将军放开手打起来,今晚能不能直着回家就两说了!

  老刘看着一脸憨厚,动起手来却是阴险得很,偷袭什么的样样顺溜,不过谢千珊也不是好惹的,手中红缨枪耍出多多枪花,几下直直的敲在老刘腿上,打的老刘差点站不住。手上的长~枪也被挑飞在一边。

  谢千珊看着地上的长~枪皱了皱眉,“怎的?以为到了京中便是进了安乐窝了?竟如此疏于操练!”说完看了一眼台下的其他人,“你们呢?一个个的还拿的动枪吗!”

  台下众人低着头不敢和谢千珊对视,多年未归京,众人确实散漫了不少,此刻没人敢触谢千珊的霉头。

  谢千珊震怒,手中红缨枪猛地一下插在了地上,“一个都别想跑!今天不好好教训一下你们,是不是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陈文彬喝的酒在教场里凉风一吹,顿时醒了不少,一时间脚下发软,差点摔在了地上,被谢千桥扶了起来。

  陈文彬连忙道谢,扭头一看竟是谢千桥,谢千桥此刻应在招待文官才是啊?“你怎么过来了?”

  谢千桥看都不看陈文彬一眼,说道:“我听那些女眷们说,姐姐在校场请她们过去,我就跟过来了。”

  谢千桥看着谢千珊一脸兴奋地说道:“姐姐怎么挑今天这个日子来训人了。”

  陈文彬在谢千桥搀扶下站稳了,看着谢千珊哆哆嗦嗦地说道:“将军她功夫挺好啊。”

  谢千桥点点头,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谢千珊,说道:“你别看我姐姐是女人,军中能在我姐姐手上撑过十轮的没几个呢。”

  陈文彬哆哆嗦嗦地说道:“那你看我,能撑过几轮?”

  谢千桥仔细打量了一眼陈文彬,狐疑的说道:“姐夫你喝多了?”

  陈文彬摇了摇头,他再也没有此刻这么清醒的了。

  谢千桥看着谢千珊在台上大杀四方,说道:“那姐夫你怎么开始说胡话了,你这样的根本近不了我姐姐的身啊,她六七岁的时候打你这儿样的都不用上兵器了。”

  陈文彬顿时觉得此生无望,若是哪日惹了千山将军不快,怕是顿时就要血溅当场了。

  陈文彬脑袋晕呼呼的走到了招待文官的院子,谢千桥不在,翰林院的掌管学士邵伯雨和帝师在代为招待,两人看着陈文彬失魂落魄的样子,对视一眼,摇了摇头,邵伯雨走了过去,拍了拍陈文彬,说道:“陈大人来,我为你引荐,这位是我与千珊少时的师父,如今的帝师林如昌。”

  陈文彬当然是知道林如昌的,和秋权汝名声相当的大儒,不过秋权汝是白身,林如昌却是太傅,位列三公,权柄滔天。

  虽说陈文彬对结交这种大人物是很欣喜的,但是如果这是因为谢千珊的话,陈文彬眼下有些不知该作何反应。

  邵伯雨看着陈文彬迷迷糊糊的样子实在有些不解,问道:“陈大人这是怎么了?我与千珊情同兄妹,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陈大人只管直言便是。”

  陈文彬一把抓住邵伯雨的胳膊,“邵大人!我有一事想问问邵大人,千山将军她,她是不是喜欢和人动手?”

  邵伯雨有些疑惑,仔细想了想说道:“这倒不曾,千珊她并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陈文彬没有感觉欣慰,邵伯雨喊来小厮为陈文彬送了一碗姜茶,陈文彬慢慢的喝了下去,这才平静了点,说道:“我今日见将军在校场,实在是英武,不过邵大人,你看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若是哪日得罪了将军,岂不是要被将军剥下一层皮?”

  邵伯雨心下失笑,千珊这是吓着新婚的夫君了。不过逗一逗这小陈大人,似乎也有些意思,邵伯雨拍了拍陈文彬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小陈大人多虑了,若是你哪日得罪了千珊,黄石城那么大,小陈大人怕是要永守黄石了。”

  陈文彬差点跳起来,刚被姜茶暖起来的心,瞬间跌落谷底,双眼盯着邵伯雨,差点哭出来。林如昌捋了捋胡子,拍了一下邵伯雨说道:“若是让千珊知道,你背后恐吓小陈大人,你家的房顶都要被掀起来了。”

  邵伯雨连忙告罪,“老师教诲的是。是伯雨唐突了。”

  邵伯雨笑着说道:“小陈大人莫怕,夫妻本是一体,千珊虽是武将,但到底还是个女儿家,心思怕不是玲珑百转,谁又说得清呢。”

  见过了谢千珊的师兄和老师,并不能让陈文彬安下心来,倒是让他对谢千珊把自己弄去黄石多了几分理解。

  京中官场诡谲复杂,派系林立。他这样无亲无故的小虾米,说不定哪日开罪了贵人,成了盘中餐,怎么死的都不清楚。黄石虽远,但至少是在谢千珊的庇佑之下,算是官场上对他这个新晋的将军夫君最好的去处了。

  不过经此一事,倒让陈文彬知道了,谢千珊不只是圣宠正浓,更重要的是陛下对她十分信任。陈文彬不认为自己能从谢千珊的手里夺权,黄石城眼下似乎被皇帝当作礼物赐给了谢千珊,这份殊荣,常人怕是几辈子都求不来。

  这日宴罢,本该是洞房之夜,谢千珊进屋就发现陈文彬并不在屋内,谢千珊拍了下手,走过来两个穿着软甲的女侍卫,“陈大人呢?”

  “回将军,陈大人眼下在少爷的院子里,要不要小的带人把陈大人带回来?”

  谢千珊挥了挥手,“不必,我亲自去。”

  谢千桥院子里,陈文彬抱着一壶酒喝个没完,正是今日文官们畅饮被武官嫌弃的京中名酒梨花酿,梨花的香气从酒中传出来,后劲绵延。

  陈文彬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谢千桥的糕点,看起来倒是和琼林宴那晚没什么区别。陈文彬战战兢兢地喝着酒,说道:“怎么办?我还是不敢,你姐姐万一不满意打我怎么办?”

  谢千桥掏了掏耳朵,喝了杯酒说道:“你怕什么,我姐又不会吃了你。”

  陈文彬一壶酒下肚,醉呼呼的站起来,摔了酒壶,“我才不怕!我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我这就回去。”

  谢千珊叹了口气,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小心避着陈文彬,早早的回了房里。

  陈文彬见谢千珊竟是直直的躺下和衣准备睡了,睁大了眼睛。他自己吓自己了半晌,竟然什么都没发生?

  谢千珊看陈文彬站在床头动也不动,揉了揉太阳穴,无奈说道:“小榻上让人给你备了被褥,去睡吧。”

  陈文彬不敢置信,提高了声调,“就这样?”

  谢千珊瞥了他一眼,“那你还想怎样?”

  陈文彬秒怂,连忙点头,“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将军近日辛苦,不必理我,您睡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