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十一自报家门后，康斯坦丁和布鲁斯也报上了自己的名号，当康斯坦丁说出他的名字是“约翰”时，陆十一还揶揄的瞅了眼克拉克，可惜克拉克对陆十一看自己的眼神是一脸的蒙蔽，完全没有理解小师叔的痒点，让陆十一颇为失望。
没办法谁让对种花家的人来说，撞名字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但是陆十一却没想过，对于名字种类就那些的歪果仁来说，撞名字就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更何况是约翰这种，在国内和“张伟”有一拼的大众名字。
而那个黑漆漆的家伙的自称倒是有趣很多，他自称是“蝙蝠”。国外可不像国内把蝙蝠当做是福气好运的象征，能用这么酷的外号给自己起名字，这家伙也是挺有个性。
蝙蝠侠只是说自己是一个私家侦探，和康斯坦丁是朋友，然后就沉默的站在那里，安静的听着陆十一和康斯坦丁交流，存在感可以说是非常低。
陆十一就想不明白，明明都是大块头，他家的克拉克显眼的像是太阳，平时光是走出去就能收到一堆人的瞩目，而这个蝙蝠却仿佛黑夜中的影子，哪怕体型再大，也可以让自己看起来很不起眼，这才是一个行走世间的修真者该有的气质吗！低存在，高逼格，就跟他陆十一平时做的一样！
“所以，那个用巫术杀人的家伙已经被你们消灭了？”康斯坦丁听完陆十一的讲述后颇为怀疑的说道，要知道，为了追查这个连环杀手他和布鲁斯可是费了不少劲的，结果刚要收网就突然蹦出来一个小矮子说他已经把犯人解决了，虽然替天行道消灭邪恶是对的，但是康斯坦丁心里还是有一点不服气。
陆十一闻言，面上立刻浮现出一种非常欠揍的无奈表情，这种表情以往只存在于某只网红柴犬身上，此刻他模仿出来的效果可谓是出奇的拔群。
“世人啊，总是被自己的偏见蒙蔽双眼，殊不知，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浮云。”陆十一用低沉的声音说道，然后打开了他的……行车记录仪——阴阳镜蹦跶出来，投射出刚刚陆十一和克拉克消灭那堆虫子的全过程，这个画面可以说有一种身临其境的逼真，看的克拉克胃里再次不舒服起来。
看到他自己被一堆虫子恶心吐得画面，克拉克有些不好意思的动了动肩膀，看到康斯坦丁和那个披着黑斗篷的男人表情不变的模样，克拉克有些好奇他们是不是真的不害怕虫子，于是偷偷用上了透视的能力来观察他们的面部肌肉变化。
让他泄气的是，康斯坦丁是真的不害怕，甚至还仅仅有味儿的点出了这些魔虫的种类，以及简单的消灭方法。
可能是驱魔者经常接触这类恶心的东西吧？克拉克想到，目光有挪到蝙蝠侠的方向，先是感叹了一下对方面罩底下的模样真的很帅气，然后他失望的发现，这个人也是个“蛆虫扑面来我不动分毫”的心理强大的家伙，这么说被恶心吐得真的只有自己！？
天，小师叔可千万别用这个由头又给他弄什么突击补习了，还是保持低调吧。
蝙蝠侠在克拉克看他第一眼的时候就发觉了，作为这个世上数一数二的武术大师，布鲁斯的感官敏锐的吓人，他淡淡的督了克拉克一脸就把注意力重新转移到陆十一播放的画面上了。
不怪他对此兴趣缺缺，那怕让提姆帮他偷偷调查一下这个明显是欧美人的家伙的兴趣都提不起来，也不是说没有兴趣，而是因为克拉克战衣上诡异的防御法阵的关系，在布鲁斯·普通人·韦恩眼中，克拉克的长相就是丁老头那张充满毕加索抽象风格的脸，甚至在他唉声叹气的时候，脸上的两个“溜溜”还扁了扁，看起来非常的诡异，哪怕使用红外摄像机拍出来的也是这种诡异长相。
布鲁斯·普通人·韦恩：冷漠.jpg。
比起克拉克，陆十一的信息早就第一时间传到了他的眼前。基本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毕业生的背景，哪怕他是名牌大学毕业，在校成绩非常优秀，但是在本来就是超级天才的布鲁斯·韦恩看来，一个连麻省剑桥牛津都没念过的人，和普通的小学生并没什么区别，倒是金阳观这个名字让他留意了好久。
“信了吧。”陆十一关上投影，得意的看了康斯坦丁一眼，“没其他事我们就先走了。”
说着他冲克拉克招招手，带着克拉克一起潇洒的离开了。
蝙蝠侠皱皱眉，在确定叔侄二人已经离开后才开口，“难道他们不会清理现场吗？就让麦克·范森这么平白消失吗？他们这样子很容易引起注意的吧？”
“不，在他们看来，唯一需要清理的其实只有你。”康斯坦丁叼出一根烟，漫不经心的指了指布鲁斯，“他们道士一般在杀死恶魔后会直接用一种符咒修改目击者的记忆，让他们把自己看到的东西完全忘记，如果不是我和你一起来的话，估计他们也会对你用这招。”
“清除记忆？”布鲁斯的声音微冷。
“不是清除，是修改。”康斯坦丁吐出一口烟，解释道，“就像人每天晚上都会做梦，但是一般很少会记得做过什么梦，他的不过是让你把看到的听到的当成是梦，然后再编一个‘事实’给你，让你醒来后相信他们编造的梦，而忘记真正的事实。”
“哦，对了，你也别想着跟他们讲理，他们当中一半都不是人类，剩下的一半里又有着稀奇古怪的血统，也不能算是严格的人类，他们对普通人的态度跟对待金鱼没什么不同，是不会有兴趣听你的人权申述的。”康斯坦丁吐出个烟圈。
“你对他们很熟悉？”蝙蝠侠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
康斯坦丁闻言轻轻笑起来，他是一个非常英俊的男人，但是过于阴郁的气质和烟不离手的习惯遮掩了他外貌上的优秀，此刻他被月光轻柔的笼罩着，眉眼间罕见的带着一抹柔和。他看着蝙蝠侠，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充满笑意的说道“因为我差点也成了他们中的一员？还有什么好奇的吗？没有的话我们也该走了，死了一个分`身，后面还有大头等着咱们呢。”
“别把烟头吐在附近。”蝙蝠侠提醒道，黑色的面罩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在他们走出范森家的时候，布鲁斯的眼前突然传来了提姆刚刚类比出来的一条新的信息。
“可供参考的条件不多，那个屏蔽人长相的法术真的太诡异了，我搜查了整个美国范围内所有和‘克拉克’这个名字搭边的人，如果那个法术并没有修改他的身高、发色、声音等信息的话，这个人的所有数据应该是最符合的了。”提姆在通讯器那头说道，“比你帅哦，搞不好他和烟鬼一样是个混血呢。”
【克拉克·乔纳森·肯特……】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男人的信息，或许唯一能够称道的一点就是对方优秀的外貌和20岁就大学毕业的还算不错的成绩——虽然不过是堪萨斯州一家听都没听过的不入流大学，毕业后一直行踪不定，上一次消费记录是在墨西哥的一家卷饼店。他是一个被收养的弃婴，父亲在他17岁的时候因为一次龙卷风登录事件去世，还有一个母亲一直留在堪萨斯州的农场……
布鲁斯微微愣了一下，有些怀念又有些陌生的念出了一个名字：“玛莎……”
蝙蝠车转眼间就在瑞安·塞克特租住的房子前停下，这是一片靠近垃圾场的破旧廉租房，在旁边就是哥谭出了名混乱的贫民窟，此刻站在房子前，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包裹着整个房子，布鲁斯和康斯坦丁拿上装着银子弹的手`枪踹开反锁的房屋冲了进去。
里面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不，也不能说一个人也没有，在地面被挖成一个大坑的房间里，是不下十具腐烂程度不同的尸体！尸体横七竖八的堆在一起，他们的身体都有着不同程度的被啃食的迹象，但是诡异的是，这么一出臭气冲天的地方，却连一只虫子都没有，房间里安静的诡异，让人毛骨悚然。
在他们正对面的墙上，还用黑色的血液画着一个倒立的五角星，干燥的血液已经变成了黑红色，那不是一次画出来的，而是一遍遍的用不同受害者的血液描画出来的死亡图形！在逆五角星的中心还钉着一个破败的东西，那是一个干瘪的子宫，可是很明显里面的东西已经不在了。
康斯坦丁换上防护服走进大坑，他翻查着这些尸体，查看它们缺少的部分以及死亡时间……等他确定了结论看向布鲁斯的时候面色已经非常难看。
“现在可以确定这家伙想干什么了。”他的表情非常严肃，“是黑弥撒里面一种可以‘复活’死者的法术，他杀这么多人就是为了给他的妻子找合适的器官，好复活她。”
“听起来像是弗兰肯斯坦。”蝙蝠侠皱着眉，和康斯坦丁一起走出屋子，他已经报了警，警察不久之后就会赶来，在此之前，他们还需要去解决这个幕后黑手。
“不过相信我复活的东西绝对没有弗兰肯斯坦那么善良，复活过来的不会是什么正常人，她的身体是腐烂的，灵魂也是扭曲的，那是一个疯狂的聚合尸魔。”康斯坦丁大力关上车门，“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瑞安·塞克特应该是先利用仪式把自己变成了一堆尸魔虫，然后在吞噬、占据了玛利亚的丈夫的身体，然后骗她吃下了苍蝇肉，好把他夭折的儿子的灵魂引入玛利亚体内，魔化玛利亚的胎儿，让变成鬼胎的胎儿破腹而出。”
“从那之后，死去的受害者应该就是瑞安下的手了，这也是为什么玛利亚身上残留的魔气和其他人身上的不同，而且受害者没有灵魂的原因，因为那些灵魂都被瑞安·塞克特搜集起来，用来喂养他的鬼儿子。”康斯坦丁舔舔干燥的嘴唇。
“他在示威，不然也不会只是把那些和安吉拉死亡有关的人的尸体留下现场了。”布鲁斯继续分析，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里传来提姆焦急的声音。
这个一向以世界第一侦探为目标的少年的声音中，罕见的带着惊恐和慌张，“布鲁斯不好了，红山帮和黑鲨鱼的帮派驻地遭到了不明人员的袭击！天啊，到处都是虫子！他们在攻击其他人，我现在正在往那里赶，你们直接按照我点出来的位置快点来吧！”
提姆的声音顿了一下，不一会儿耳机那头传来他高昂的难以置信的声音，“上帝啊，那是什么鬼东西！”
一副画面出现在蝙蝠车的车内屏幕上，只见一团汹涌的海潮一样不停翻涌的虫子中，一个浑身腐败的女人站在虫群之上，她的皮肤是被各种针线缝合在一起的，仿佛趴着一只只丑陋狰狞的蜈蚣，在她的背后，是一对血肉组成的“翅膀”，这对翅膀并不是用来飞行的，上面跳动着十多个鲜红的心脏，一个被虫子包裹的黑帮成员被抓到女人面前，只见女人露出残忍的笑意，丝毫不为自己猎物的求饶而动容，反而露出享受的神色，她直接贯穿了这个哀嚎者的胸膛，掏出一颗跳动的心脏，把它装饰在自己的翅膀上。
警察的枪对她毫无作用，她已经不是人类了。
一个飞快的黑影在警察中如同幻影般闪动着，飞快的收割着无辜者的生命，然后从他们的胸膛里掏出一颗颗鲜活的心脏，献宝似得跳到那个女子的怀里，唯有他让这位女士露出一抹柔情，而人们这时才看清那个行动如风的小东西到底是什么。
那是一个浑身青筋暴突的诡异婴儿，婴儿的皮肤如同青蛙一样覆盖着一层粘液，大大的眼睛整个都是血红色的，他张开嘴，露出一排鲨鱼似得尖锐牙齿，得到了母亲的亲吻后，这个鬼胎立刻露出开心的笑容，尖锐的笑声如同刀子般划在每个人的耳膜上。
涌动的虫子中慢慢升起，组成一个一个男人的身体，由虫子组成的身躯不停的蠕动着，几乎是在挑动着所有人的理智，这个男人看着抱在一起的妻儿，声音颤抖而兴奋。
“安吉拉，艾利克斯，我的爱人，我的孩子。”男人，或者说瑞安·塞克特轻轻地抱住死而复生的安吉拉，如果不是他们诡异的身体，他们三个人就像是最普通的幸福家庭一样，丈夫、妻子还有孩子。
“为了你们我可以付出一切。”瑞安轻声说道，亲吻着妻儿的额头，他转身看向一旁的警察，转动着由虫子组成的“腿”，来到警察面前，他高昂着头，仿佛神明一样傲慢地说道，“无能的警察，你们就像是懒惰的猪一样，被人饲养，你们的攻击是那么无力。你们不过是卑微，贪婪，邪恶的虫子！你们谁还记得一年前我的安吉拉死的时候，有一个痛苦的男人曾经在你们警察局面前磕破了头，只求你们给安吉拉一个公道，而你们却官官相护！袒护杀死了安吉拉的凶手！”
瑞安抬起手臂，身下的虫子如动起来，在他的面前组成了一颗颗表情痛苦的人头，那些都是被他杀死的两个黑帮的成员，还有之前死去的几个受害的死者。
“她！冷血残忍的女人！明明是因为她的恳求，安吉拉才会被卷入那次黑帮交火，可是安吉拉因她而死后，这个薄情的女人却丝毫没有顾忌安吉拉的死，事不关己的结婚！嫁人！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瑞安指着玛利亚·范森的头颅，抬手用力的把尖叫着的玛利亚捶成破碎的虫子，然后他又指向另一个中年男人的脑袋。
“这个男人，贪污腐败，就是他收了黑帮的孝敬，官官相护，放了那些伤害我妻子儿子的人，正义呢！法律呢！你们就是这么执行的吗？他用着那笔钱官位高升，可曾想过我一个人是多么痛苦！我失去了最重要的家人，他却踩着他们的尸体飞黄腾达！”
“他！自私自利的男人，就是他在关键时刻关上了安吉拉求救的门！，一个人躲在商店里！活生生看着我还怀孕的妻子死在哪里！”瑞安一拳一个，又锤烂两颗脑袋，但是他们的破碎并不代表着解脱，蛆虫随后就补充上来，几个人依旧在痛苦地哀嚎着，仿佛被虫噬，仿佛被火烧，永世不得解脱！
瑞安一个个细数着这些脑袋的“罪孽”，一次又一次的把他们锤得粉碎粉碎，他大笑着发泄自己的怒火和暴力，无人敢出声，他像是一个暴君一样，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死，肆意的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最后当他终于发泄够了，才挪动到摄像机前面，冷冷的说道，“这个世界已经无可救药了，像我这样痛苦的人，正义无法伸张的人还有很多，很多，但是没关系了，像我一样痛苦、活在底层的人们，我来了！”
他的影像通过摄像头传遍大街小巷，在这个日出东方的时刻，却有恶魔爬出地狱，他推开了禁忌的大门。
瑞安挥舞着拳头，发出不可一世的大笑，“是时候把我们的痛苦还给这个世界了！来吧！来到我的怀抱吧！神已经死了！我就是神！让我们吹响审判的号角！让我们创造出一个新的世界吧！一个公平、正义、充满爱的世界！！”
“那个疯子！”蝙蝠侠把油门踩到底，他罕见地露出了愤怒的表情，如同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雄狮，不，可能是一头发怒的红龙。
“他会毁了哥谭的。”康斯坦丁冷冷的说道。毁灭不一定非要在物质上，有的时候在精神上点起小小的火苗，将会燃烧起难以想象的焚天之火。
“那一千年完了，撒旦必从监牢里释放。出来要迷惑地上四方的列国，就是歌革和玛各,叫他们聚集争战,他们的人数多如海沙。”塞巴斯蒂安漠然的看着电视上，姿态如同神明的家伙，轻轻地念起《圣经》中的经文。“在恶魔编著的《圣经》里这句的话的意思倒是更有趣。”
“恶魔也有《圣经》？”夏尔抬头看了一眼自己高大俊美的执事，有些意外的说道，“不会是我也要学，然后每天祷告吧？”
“那倒不用，恶魔的《圣经》不过是路西法的追随者搞出来的无聊东西，没什么大用。不过里面的一些句子还是挺优美的。”塞巴斯蒂安摸着下巴，声线如同缓缓拉响的大提琴，又带着如同黑色天鹅绒般的质感，“恶魔就在凡人的心中，每个人都有，我们的同胞们在暗中汲取着力量，等待着自由的大门被开启。”
“只要开启一扇，第二扇将随后开启，他们将聚集战争，他们人数多如海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