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父灼热的目光不仅没有烧到石矶,反而令她心中的杀意更加冷冽。
石矶的目光很平静,平静的如千年幽潭万年寒冰。
夸父看着淡漠如是的石矶,他不知处于何意竟然赞了一句:“看来后羿把你教的很好,短短十年竟然铸就了箭心。”
他握着桃木杖的手指微动,石矶的手也动了,她的左手瞬间抬起与夸父的桃木杖同出,滚滚黑风从袖中咆哮而出,死气沉沉的黑风朝着夸父卷了过去。
夸父一杖击穿黑风打在了石矶站立的位置,风气被一杖打爆,却击在了空处,石矶突然消失了,被他击穿打爆的黑气缠向了他的双足,这是要给他穿一双新鞋。
“石……矶!”
夸父被激怒了,他用力一震双脚,穿了二十九年的鞋子震碎他的大脚丫子重见天日,同时夸父提气,张口用力一吹,黑风倒卷了回去。
倒卷回去的黑色龙卷比来时快了不止一倍,其中尽是夸父的怒气,青影被这股逆转的怒风刮了出去,她如一根青羽又似一片青叶借风飘走。
“想走?哪有这么容易!”
夸父的声音如闷雷一般从远及近,他身形一晃便出现在了石矶前头,手中桃木杖无情的劈头砸下,石矶脚下微动,人已位移,她的残影被夸父一杖打散,黑色龙卷也被打散。
石矶躲开的同时口中念咒,散乱的黑气燃起了星星之火,点点火星四处飘荡,石矶的身影消失在星火中。
夸父冷笑一声:“小小妖法,也敢作怪!”他张口一吸,无尽星火如倦鸟归林,尽数被他吸入了口中,他目光灼灼的扫视前方,张口吐出一口黑气,无尽星火被他熄灭在了嘴里。
夸父半天扫视没找到石矶的藏身之处,他察觉不到石矶身上的妖气,从一开始,石矶身上的气息就在不断变化,一会是妖,一会是人,一会是兽,一会是风,一会是火……
正因为石矶的气息变化不定,他才无法锁定她的气息,仅凭眼睛和感觉总会慢上一拍,刚才两人短暂交手,他总是被牵着鼻子走,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哼!”夸父冷哼一声,他闭上了眼睛,他两只耳朵细微的抖动了起来,频率极快……突然,他微动的耳朵一静,他燃着火焰的眼睛猛然睁开,银光暴射三寸,眼前的空气被烧出了两个窟窿。
他身体极速下坠,如陨石一样撞向了大地。
“轰!”
“倏!”
他双脚践踏,大地轰鸣裂开,在他脚掌着地的同时,一道青影从地下射了出来,她握着两尺长的妖艳血针对着他的后心扎了下去,她出手的时间掐的极为精准,快一息,夸父力未尽出,慢一息,她必会被震伤。
她在夸父全力践踏大地的那一刻从夸父身后将针刺入了夸父的身体,她刺的位置分毫不差正是心窍,人体九窍她刺过千万次,即便精通移窍之法她也能一针定窍。
“啊!”
“砰……噗!”
石矶被夸父一拳打飞出去,她一口热血喷出,手中一寸染血的石针飞起将所有的热血吸掉。
“你……找……死!”夸父眼睛血红的犹如受伤的野兽,她刺中了他的心,大巫之心是大巫的力量来源,大巫的一身精血都是大巫之心造出来的,此刻他却伤了心。
夸父怨毒又惊疑的看着悬浮在石矶身前的石针,那上面有他的心血,还有一种压制他血脉的血液,祖巫之血!
对于石矶的偷袭夸父唯有冷笑,他的大巫之体即便是妖族的妖帅也很难破开,一个小小的天阶石精他根本没放在眼里,他甚至想起了石矶当年用石斧砍的她一幕,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他并不知道这针是石矶吸收日月精华一万五千年的本体遗蜕炼就,一万五千年并不比夸父年轻,它经历了两次雷劫,一次一九雷劫,一次四九雷劫,它又经历了两次虚无风灾,经妖法重新祭炼,又以祖巫精血开了锋。
石针入体,夸父方才感受到它的威力,夸父一抬脚瞬间消失,他跨越空间掠了出去,他的反应快到了极点,但他的心还是被刺到了。
石矶紧贴着他将石针狠刺了进去,他的瞬移没有甩开她和她的手中针,他惨叫着反手一拳才将她连人带针击飞,石矶皱着眉头抹去嘴角的血渍,一招绝杀,未尽全功,可惜!
她毫不犹豫的抬脚飞逝,脚下云气翻滚,她必须尽快离开,她感受到了一种更可怕的气息,在她刺中夸父的那一刻,那个可怕的气息波动了一下,刹那天地一紧。
虽然只是刹那,她却知道是祖巫,她和嫦娥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天地大能的情绪变化会引发天地异象异状这一点她极为熟悉。
石矶面对着夸父极速飞退,夸父岂容她走脱,夸父压下心伤,怒吼一声,追了上来,这一次他极其愤怒,却也极为谨慎,沉痛的教训总会让人重视。
夸父的桃木杖劈头盖脸打了下来,石矶身形左右一晃,从中间分开,一个石矶分成两个,两个石矶同时念咒同时抬手,两个身影被夸父一杖击碎的同时两道飓风缠上了他。
石矶真身转身疾飞而走,‘砰’她被弹了回来,她撞上了一层无形禁制,石矶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这是不留一点活路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