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停下手中的活，望向苏小婉。苏小婉这一下又被秦羽盯的心如乱麻，连忙低头解释道“我看你睡了这么久，以为你受了重伤。”
“没事，就是有点困。”秦羽收回视线，继续敲打了几下，夹起铁毡上通红的马掌，放进了水缸里，马掌在一阵白烟中发出嗤嗤的响声。
齐絮瓮提着酒上前，被老汉看见他手里的酒，老汉上前就要抢酒，齐絮瓮赶忙捂在怀里大声道”爹，这酒是招待客人的“
老汉无趣的咂吧咂吧嘴，把烟斗往腰后一别，从秦羽的手里夺过锤子，挥手道”行了，行了，他们也回来了，你就不用陪我这个糟老头子了。“
秦羽点点头，擦了擦额头的汗，从齐絮瓮的手里接过酒坛，三人一道走进了厨房。厨房里，那女子已经系好袖口忙开了，又是添柴又是烧水，厨房本就不大，秦羽和齐絮瓮站着反而碍事，却是被女子赶了出来，留下苏小婉做帮手。被自己的娘子赶出厨房，齐絮瓮只能冲着秦羽尴尬的笑了笑，二人进了西侧的厢房。齐絮瓮一边给秦羽倒茶一边说”她叫韩可月，是镇上木匠的女儿。她娘很早就死，她爹两年前也不在了，现在也就我这么一个人可以依靠吧。“
”嫂子很漂亮。“喝茶的时候，思量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画，称赞道。齐絮瓮会心的笑了笑。
”你没有和他们说起你的事吗“秦羽问道。
齐絮瓮摇摇头”这件事牵扯太多了，他们不知道更好。我只说半路遇见了你们，你又生了病，便让你在我家休息几日。“
”嫂子的病怎么样“秦羽放下杯子，把挽起的袖子放下来。
”托你的福，吃了药之后好多了我听她说，你们之前来过“齐絮瓮道。
”因为想找一辆马车，听说你是车夫，就来你家里看看。“
”我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她了真的很谢谢你。“
秦羽摇摇头，说道”不值得谢，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
齐絮瓮哑然，一时间屋子里寂静无声，苏小婉突然推门而入，对秦羽说道”韩姐让我转告你，洗澡水烧好了。“
水很热，洗去了寒意，也洗去了疲惫，却洗不去脑海中的污垢。秦羽躺在木桶弦上，闭上眼，全是一片血红和哀号，他抬起自己浸泡在热水中的双手，这双干净的手，曾今沾满了粘稠的血液，那呛鼻的腥味，依旧没有消散。
他杀人了。最让他感到愧疚和难以接受的是，在他杀人那一瞬间，那种充斥着全身的快感和渴望。那种感觉，就像喝醉之后的畅快，秦羽很恐惧，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苏小婉，李醇恩，齐絮瓮，禄天赐，徐谨国，无衣门，宝藏，血印这些名字伴随着无数的令人费解的秘密不断涌动着，压秦羽有些透不过气。山下原来这么复杂，早知道，就不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