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科幻灵异 > 梦尽大千 > 第二章 筹备
  秋风蔓延。

  街上过往的行人紧了紧衣袖,迟来的街灯摇曳。

  在离一所大学不远的居民区,一室一厅的出租房内,家具简单,床、桌子,小客厅中的沙发。

  秦何站在卧室桌子旁的窗边,望着窗外街上的夜色发呆,自己已经是第三次做这样的梦,浑浑噩噩,又好似真实,梦中的一切都能回想起来,如走马观花,就像是亲身经历,不像是梦中虚假。

  最后触摸井边的冰冷,血腥、记忆犹新。

  浮浮沉沉。

  秦何片刻回神过后,下意识望着桌子上的一个硬币。

  映着白炽灯光,桌子上的硬币准确来说是一个铜板,近代交易的一种货币。

  往玄乎一点去猜,难道说自己经历的这一切,都是因为这枚铜板的缘故,才让自己拥有了进入梦中世界的本事、机遇还是进入了铜板内的世界属于它的那个年代世界

  也是从今天往上个月数,自己总共做了三次那条街的梦,都是手里正在把玩这枚铜板的时候,渐渐入梦,看到了那条街,脚下泥泞院前。

  一次两次,或许可以解释是意外,可每次梦境里的记忆都相同,皆因一枚铜板而起,这个就有点怪异了。

  只是第一次入梦时,自己站在那座小院外,站了一小会,自然醒来,没什么感想。

  第二次,同样站在门外,没过几分钟被手机铃声吵醒。

  第三次才算是真正的接触了梦,很奇妙,好似西游记魏征梦斩泾河龙王的神异,又像是神话、寻秦记那种穿越的真实。

  秦何回想之前的梦中经历,手掌真实触摸水井的感觉,那一幕幕血腥的场面浮现,心里揪的紧,被枪口指着的心焦,不亚于别人拿针尖近距离对准自己的眼睛。

  啪嗒

  秦何坐回了椅子上,背靠着自己缝的靠垫,双手自然在两侧垂下,放松瘫一会吧,现在想来都心慌,真实的可以,后怕。

  碰到这样的事情,自己一个才毕业的人,第二天就要去找工作了,可不能为这太过真实的噩梦失眠了。

  也是想到找工作。

  秦何岔开心思,想着自己才毕业,的确需要找工作,这一室一厅的房租月底就要交,还有二十天。

  咔嚓打开抽屉,拿出整理好的应聘文件袋子打开,普通大学毕业证,小学、中学得来的武术冠、亚军牌子。

  秦何看着仅有的荣誉,又翻出了自己的银行卡,原先上学期间打过散工,前两天毕业聚聚花花,手机一查,如今剩的不多,还有一百多块钱的存款,精确到一百三十六块五毛七分,没厘。

  约莫个饭钱数,还能顶两天,明天找工作与月底房租的事情先不急。

  当先紧要的事是铜板的事

  又想到这一茬了

  秦何抓着文件袋,靠着椅子,望着头顶还算是洁白的墙壁,想来想去,想着梦中真假的事,就像是指甲抓黑板的吱吱心焦声,不血淋淋的掰了那指甲,不整明白不行,就逆那根筋。

  除此之外没有死不死,活不活,什么限制不限制,看似完全由心选择。

  很直接,也很明白。

  秦何把文件袋子啪扔到桌子上,铜板旁边,两个抉择摆在眼前,要么去干活,起早贪黑,看人脸色,应酬、最终还是到头来生老病死。

  要么去闯荡一下,奔着这未知的奇遇,多彩的世界,拼了,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秦何猛然起身,拿着桌上铜板躺在桌边床上,向往与好奇纠缠,就像是胸口藏了一只猫,心里痒痒的难受,想再去一次亲临梦境就知道了。

  哪怕是惊醒前的那一幕被枪指着。

  只是等今夜再次入睡。

  第二天上午,十点。

  秦何迷迷糊糊醒来,又豁然清醒,猛然起身坐在床边,窗外阳光映来,才后怕,幸好昨晚没入梦。

  不然要是真去了,梦境也是真的,自己来的这么早,这么巧,被人一枪指着打死,能力没了就完事了,昨夜想的周到,到来全是玩笑。

  可还是有一点失落,没入梦,没证实。

  窗户没关,也有点冷。

  秦何一边穿着衣服,一边看着放在床上的铜板,是不是梦世界还有时间限制

  要是这样来说,第一次入梦是一个月前左右,第二次是半个月前左右,难道是每隔半个月或者更少

  目前没有准确的推测,谁知道还有个冷却时间

  秦何琢磨了一下,想个笨办法,干脆决定每天都拿着铜板睡,先摸明白这个。

  这几天也先学点防身的招式手段,以防梦境中的危险,万一梦中死了,自己是不是会失去能力打回原形都要预防。

  就拿梦中世界的那名老者,四名刀客,还有最后刀法狠辣的柳三来说,说他们不会功夫,这是瞎胡闹。

  最后,地上的那本书,好像是一种武功秘籍的打法、练法,能不能看一看

  观其几人,那里面想来是真本事,就不知没师父手把手教,自己能不能练。

  心里有些火热。

  还是先到梦境,与现实安稳再说。

  秦何整理了一下躁动的心思,准备等会问自己好朋友借点钱,然后一边先学点招式,一边等着梦境,凑合顶上一段时间。

  梦中的事可是比找工作的事情重要,自己心结不开,一直想着,难受。

  这可能出人头地的机会放在面前,不整出点名堂,心里过不去。

  尤其就算是借了钱,欠了账,梦境不来,自己大不了再慢慢打工还钱,没冲突,就当毕业后先放松了一个月。

  朋友齐永和自己关系不错,初中同学,虽然初中往后他没上,可是这多年常联系,交情都在这,不会给自己算利息,就剩怎么开口问他借钱。

  一切都想好,想到做到,就这么定。

  等会出门当面借钱,不打电话了,托人办事,不管成不成,诚意要到。

  秦何略微洗漱一下,男的吧,没那么讲究,头发不乱,毛巾一擦脸就行。

  下了楼,出了小区大门,绕到了靠近大街上的自己楼前。

  秦何望着来往的行人,车子,想想归简单,可在这一瞬间还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等会怎么开口,很没面子,也不好开口,怕因为这事朋友没得做,自己之前可是没借过,不知道这事结果。

  有点为难,干脆走着想着。

  等来到车站,在司机师傅后面挤一挤的喊声中坐上公交车,来到外环两里外的建材市场门口。

  上午十一点半。

  秦何下车,走进市场,经过正卸车的几辆大车,来到了c区五排,走进了一家五金店内。

  店里摆着螺丝刀等工具、一盒盒各种规格的钢钉。

  一股类似于金属的油味弥漫。

  秦何踩着白瓷地面上铺的黑油迹厚纸箱子,望着货架靠里正在玩着电脑,浏览同城主播的一位青年,想了想,话到嘴边一改口,先打开话题道“店里就你自己,忙不忙”

  “咦高材生来了”齐永目光移开,笑着招了招手。

  他长相样子一般,经常干活送货,皮肤偏黑,穿着一身不太干净的工作服。

  “怎么,过来帮我搬货”

  “是另外的事。”秦何走到桌子前面,也是真到这了,望着齐永一脸忽然正直忠厚的样,路上想的归想的,计划完善,如今真不知道怎么开这口。

  齐永可是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不是大街上的路人。

  这走路的和走路的借钱,那简单,借就借,不借去球。

  朋友不敢这样玩。

  “有事等等”齐永看着秦何不说话,眼睛又看着屏幕,看着一个个视频,“我爸在厂里,店里的人也开着三轮去西边接货了,等会估计都回来了你等会说啊,我得在他们回来之前,快点挑选商品”

  “贵不贵。”秦何坐在齐永对面,随便搭句话,缓和心情。

  “明码标价”齐永一笑,选中了一个美女,准备过会打赏个财宝,就把目光从电脑上移开,“说吧,找我来什么事”

  “我”秦何一掐大腿,一狠心,多想无益,直白道“借钱。”

  齐永表情没变,手里放下鼠标,“多少”

  秦何比划了一个数,“一万五千”

  “一万还是五千还是一万五千”齐永声音高了一些,当看到自己好哥们秦何忽然有点尴尬,又瞧了瞧店外没行人走过,便压低声音,打趣缓和气氛道“我说老哥啊,你当我家的钢钉是镀金的”

  齐永玩笑说着,手掌自然摸向桌子上的螺丝刀,另一只手拿出了手机,“折个数,七千五,转哪”

  “这儿。”秦何看这事成了,朋友够意思,自己也实在,直接把手机递给他,打开了支付页面,“你先把螺丝刀放下,我第一次问人借钱,瘆得慌。咱们这么多年的朋友,有话好商量。你不想转这个号,转其它的卡也行”

  “还其它卡你是不是有备而来”齐永一边嘀咕,一边把钱转好,“你肯定知道我手里有零花钱了今天晚上又泡汤了还有这可是大数目你要是不还钱,我给你蛋子挤了”

  “咱们上学那会”秦何默默收起手机,“要不是秦哥罩着你,你头早被人给打肚子里了。”

  “打人不揭短”齐永咳嗽了一声,“人艰不拆,人艰不拆”

  他说到这里,又郑重道“够不够你要是真用钱,就和朋友说。你别什么事都不吭气”

  秦何晃了晃手机,“钱够用。”

  齐永看了秦何一眼,看到秦何不像是敷衍自己,好像钱真够用了,脸上才又笑了,转移话题,问道“钱你现在拿手里了,我能不能问问你借钱干啥你要是不想说,就当我没问。省得做什么坏事,还连累到我了”

  “不是坏事。”秦何斟酌了一下,“我准备练武。”

  “你准备练武”齐永惊异,“我说秦何啊,你也算是新一代了整天上网看新闻,也知道武术说是实战实战,擂台上都被人给打成啥样了你要是练武,我觉得你还真不如做坏事”

  “擂台是实战”秦何摇头,“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反正我是准备练。”

  “你借钱就是为了这事”齐永嘴角抽了一下,想笑,“准备闭关练功工作也不找了算了,你这个人就这性子,骡子脾气,我说啥都不管用,随你吧。你想咋样咋样,反正记得还钱就行”

  “反正我借你钱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秦何不反驳,指了指店外,路过的盒饭摊子,玩笑道“骡子请你吃饭”

  “你可得了吧”齐永身体朝座椅上一靠,脚底撑着桌子腿,椅子离地,“你都问我借钱了,有钱请吃饭来吧,中午我请,等你啥时候还了,你再摆一桌,好了,这事不说了。我他妈才是骡子,早知道说没钱了”

  齐永摇头,绕过桌子,按着想要起身的秦何,出门买了四盒米,两盒拼的菜过来。

  我要是知道借钱这么简单,早知道多借秦何想说句操蛋玩笑的话,缓和气氛,可是一边接过米饭,一边看到门口映来一道纤细身影,嗒嗒高跟鞋的响声,呢子小风衣。

  齐永的女朋友来了,小美女,打扮的挺潮,那鞋跟踩在纸板上就是一个洞,方方正正的合着她的鞋跟,像是货架上的钢钉砸的。

  秦何打了一声招呼,什么话都不说了,开始埋头吃饭,不然见个女的,口舌花花,瞄来瞄去,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的心思

  念在是朋友,很多人不提,这饭吃完,朋友感情到这了,没下顿。不熟的,照脸抽一巴掌,抽出的红印不方正,不像是规矩画的,方不方圆不圆的什么玩意。

  再听着小两口打情骂俏,齐永关电脑不及,女友骂着网页上的女人是谁,她看到这女的比她还漂亮。

  要不是她今天静极思动,来个突击检查,她都不知道齐永金屋藏娇。

  秦何扒拉了两口饭,简单囫囵一吃,走了,省得齐永的女友以为自己和他合谋,无妄之灾。

  店里都是铁家伙螺丝刀,一盒盒各种规格的国标钢钉,八级抗震,真要打起来了,乱飞,自己可是肉长的。

  人家又有可能是过一辈子的人,比不过,不掺和,帮谁都不是,清官还难断家务事,不是小时候帮自己兄弟打架打外人,打就打了,怎么

  可如今这要是敢偏着谁,人家小两口晚上一捣鼓,枕边风可是厉害,能把人的眼睛吹瞎,迷了心智,少个本就不多的朋友。

  出了门去。

  秦何听着那边大车卸货叮铃咣当的声音,店内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反正钱借到手了,很简单,今天一天的叙旧也省了,计划依旧。

  当然,齐永这人够义气,就他这样的人,朋友也不少。

  没办法,架不住人家有钱,谈过几个女朋友,动不动还叫朋友唱歌吃饭,虽然没有单手开跑车那么独特,可这抢着付钱的绝活都见过吧,朋友怎么能少。

  秦何坐车回往家里的途中,想来有趣,望着窗外秋风打旋,觉得朋友就像是地面上的细微尘土,用心、用手是很难捏起来的,也聚不齐的,但钱与实力就像是一个工具,一个扫把,一阵风,随便一扫,一刮,总能聚来一大片,里面尘沙混杂,迷得人眼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