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死神之剑的缘故,一丝幻象,时刻如影随形。
在外人眼中,江凡的一切,都有着细微的变化。
秋成双当然认不出江凡。
;秋成双啊秋成双,世上还有比你更卑鄙无耻的人吗?你竟然还有脸活在这世上?你,可有一丝羞耻之心?
江凡一步跨出,向前走了一步。
与此同时,一股剑意,冲天而起。
看着那有些眼熟的剑意,秋成双身子顿时一颤,瞳孔猛然收缩。
就连那呼吸都急促起来。
;江凡,你是江凡,你果然还在龙阳附近。
秋成双心头震颤无比。
他要是知道这人是江凡,他绝不会只带着两个人就过来。
一股惊惧之意,让秋成双面色铁青。
冷汗,顿时出现在了额头。
;还行,你还知道我江凡是谁。
看到秋成双的反应,江凡冷笑。
满身剑意,却是越来越犀利。
那凛冽的气息,如道道精芒,让跟随秋成双而来的两个人,一瞬间脊背生寒。
一时间连反抗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江凡,不是我的意思,我也是被逼无奈,这都是拓跋玉龙安排的,和我没关系。
秋成双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他知道,他根本不是江凡的对手。
他怕死!
;被逼无奈?呵……
;行,就算你是被逼无奈,背叛了皇极宗,过去给天策府当狗。
;可是这龙江岸边,死了这么多同门,你怎么解释?
;秋成双啊秋成双,要是今天放过了你,我江凡对得起这些枉死之人吗?
话音落下,一团雾气弥漫。
死亡的气息,把那龙江岸边笼罩。
;江凡,不要……
秋成双惊惧的喊声,在龙江岸边响起。
他根本看不清,江凡是何时来到了他的面前。
甚至,他根本不知道,那十几个江凡之中,哪个才是真正的江凡。
魅影迷踪第三重——魅影。
诡秘莫测。
岂是秋成双能够抵挡?
剑起!
惊鸿一闪!
一剑杀三人!
江凡全力一击,他秋成双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凌天战台上,江凡根本没有尽全力。
扑通、扑通、扑通……
看着那三人倒下的身躯。
江凡收回刑天,脸色依旧阴寒。
他环目四顾,看着那在江水中起起伏伏的昔日同门。
银色面具之后的目光,越来越寒冷,也越来越锐利坚韧。
他把眼前的一幕,深深的印在了脑中。
这是血海深仇。
他要以此来告诫自己。
弱者,命如草芥,强者,掌握生死。
他江凡,绝不做任人鱼肉之辈。
他江凡一定要成为绝世强者。
刑天在手,横扫天下。
用那敌人的鲜血,一血今日之仇。
轰……轰……轰……
地动山摇!
就在这时,那守护渡口的渡城中,滚滚铁骑涌了出来。
;铁血龙骑?
江凡目光微微一凝,接着脚踏流云步,转身而去,直奔山林。
可是,他这一次没有骑着飞雪。
哪里及得上龙骑的速度。
只是眨眼之间,他就感到身后的震颤越来越猛烈。
那滚滚而来的铁血龙骑,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江凡脚步一停,转过身去。
他的面前,一队骑士,铁甲铮铮,各个英武无比。
;难道铁血龙骑也出动了?截杀皇极宗弟子?
江凡心中暗道了一声,手放在了刑天的剑柄之上。
铁血龙骑依旧朝着他狂奔而来。
为首之人,乃是一名中年男子。
一身银甲,显得格外英武。
却是面貌儒雅,若不是一身甲胄,更像是一介书生。
那人的目光之中,满是苍凉。
一头雪白头发,更是无比醒目。
那白发中年,带着铁血龙骑,在江凡的身旁呼啸而过。
这让江凡愣了一下。
这些人不是出来截杀皇极宗弟子的?
江凡的神情舒缓了一些,握在刑天上的手,也放松了下来。
接着,他就听到一声战马嘶鸣。
看到那白发中年,骑着战马,一跃跳到了龙江岸边。
那白发中年,坐在战马之上,静静地看着那血染的龙江。
一动不动,仿佛化为了一尊雕像。
扑通一声……
那白发中年跳下马来,直接跪在了地上。
;大帅!
铁血龙骑,齐齐一吼,惊天动地。
那些骑士,全都跳下了战马,向着白发中年,单膝跪下。
目光之中,也是悲凉之色。
比那秋风更寒。
此一幕落在江凡的眼中,让江凡深深震撼。
那是一群真正的死士,只要那白发中年,手指一点,就能所向披靡,虽万死吾亦往矣。
为将之人,能做到这一点,世上能有几人?
那白发中年,不愧为神将之名。
;他就是,大胤战神,纪沧海?
不用多问,江凡已经猜出了那白发中年的身份。
除了纪沧海,谁会因为皇极宗弟子的惨死,满脸悲痛。
除了纪沧海,谁又会被这些钢铁之军如此崇拜。
;此乃我个人之事,和你等无关。
纪沧海的声音响起。
没有武将的豪迈。
声音很轻,却是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大帅节哀。众兵将齐声呐喊。
在得知最先返京的铁血龙骑之中,出了叛徒。
协助拓跋弘,抹去了皇极宗。
纪沧海当场吐血,一日白发。
他不顾伤体,连日狂奔,赶回了龙阳。
可是,这残酷的一幕,还是发生了。
他纪沧海,还是回来晚了。
;此乃军令,你们都起来。
纪沧海的声音,依旧不喜不悲,无比平静。
众兵将闻言,都是无奈,站了起来。
纪沧海的军令,他们从不违背。
;我纪沧海本是出身大胤军门的一个小家族。
;十几岁拜入皇极宗,老师和宗门待我,恩重如山。
;我本是凌云阁弟子,最终却离开了宗门,投入军中。
;时至今日,已有二十余载。
;我为军中之将,不敢徇私,对宗门没有一丝照顾。
;可老师之恩,师门之情,纪某怎敢或忘?
;只想着平定雪月国之患,便挂印离去,再回宗门。
;可现在,皇极宗却毁在了我的手里,无数皇极宗弟子,因我而死。
;我纪沧海,有何面目,再自称皇极宗之人?
;又有何面目,再踏入那山门之中?
纪沧海说着,转身面向了皇极宗的方向。
看着那高耸入云的群峰,一个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竟是让那大地都颤了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