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厉氏集团的设计部不愧是行业内的标杆。”
一上车，宋诚就忍不住夸赞。
“怎么？”宋烟发动车子，问。
“面试环节特别正式，小组群面，问题大多是实践性相关很高的专业题，跟我之前面试的工作团队完全不一样。一面的时候我都有点紧张，而且，我们组的那几个都很厉害。”
“终面紧张吗？”
宋诚：“说实话，有点紧张。”
“相信你，到时我在楼下咖啡馆等你。”
“嗯。”
到了厉氏集团，宋诚到了短信上发给他的面试所在楼层。
“你好，我是来参加设计部终面的宋诚。”
宋诚走到房间内，对工作人员说。
工作人员一听名字，马上笑着说：“你就是宋诚啊，跟我来吧。”
宋诚愣了一下，不会是姐姐打了招呼吧。他疑惑地跟着工作人员走，到了一个比较小的会议室门前。
“加油。”工作人员做了个鼓励的手势。
宋诚敲门。
“请进。”里面的人应声。
宋诚进去，看到只有一个中年女人坐在桌子前，微笑地看着他。
“你好，我是宋诚，来应聘设计师A2的岗位。”
宋诚鞠躬，做了简短的介绍，等面试官指示。
“还记得我吗？”面试官仍旧保持着微笑，在正式开始之前，问道。
宋诚摇头：“不好意思，在设计领域之外，我的记忆一向不是很好。”
“坐吧。”
面试官脸上的笑容略微收敛，指向前面的位子说。
宋诚道谢，按照指示入座。
“我是你的面试官，厉氏集团设计部首席设计师李元，你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李元等宋诚坐好之后，就开始正式的面试环节。
宋诚：“面试官你好，我是宋诚，毕业于……”
李元听了到一半，就打断了宋诚：“好了，了解。我们就随便聊聊吧。”
“好。”宋诚莫名被打断，心里有些忐忑，看向李元，不知道她会随便聊些什么。
李元：“你对艺术的理解是什么？”
“在我看来，艺术就是一个人创造出来的东西，有人喜欢有人讨厌，能够被人类记住的一种表达形式。它可以通过各种载体表现，而设计就是其中一种方式。艺术没有高低之分，仅仅是简单的有无，要么有，要么无。”
宋诚对艺术的理解几乎全部集中于设计和美术，其他领域涉猎不多，但他却经常思考艺术现存的根源。所以，他可以在李元问出这个问题后，几乎不经思索就给出答案。
“如果艺术没有高低之分，那你怎么理解黑格尔所说的——最乏味的艺术把所有的话都说尽？”
李元双眼直视着宋诚，针对他的话问道。
“黑格尔看来乏味的艺术，可能在每个人的眼里都不同，普世标准的评价不适合应用在艺术之上。”
宋诚略一思索，才说。
李元皱眉，宋诚的理解其实是很个人的，这样的人并不适合在大型集团内做团队工作。
他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只要被称为艺术的东西，都有存在的合理性，根据每个人的喜好划分好的与不好的，这是主观。但客观上来说这些艺术并没有好与不好，它因为别人的评价而变得好或变得不好。
宋诚年纪轻轻，却有这种接近虚无的价值观，让李元有些意外。
宋诚见李元一言不发，心里有些忐忑，不会是说错话了吧？
李元突然问了一个看似和面试没有任何关联的问题：“如果你被网络暴力，你会怎么做？”
宋诚愣了一下，笑着说：“我之前被网络暴力过，我的处理方法挺简单的，就是置之不理。”
“你没有想过其实是你姐姐宋烟帮你处理了。”李元又问，这个问题显然涉及到个人隐私。
“有可能吧，她一直都很照顾我。”宋诚没料到李元会提到宋烟，不过还是坦然地说。
“这次你能参加面试也是因为她的原因，你知道吗？”
“面试官，如果之前我在这里实习你这么说我会承认，但是这次，我相信凭借自己的实力可以胜任这个岗位。”
宋诚的表情依旧，对李元的挑衅也没有任何的不满。
李元笑了一下，满意地说：“不错，恭喜你，明天我就让人事给你发offer。”
“谢谢您！”宋诚站起来，对李元鞠躬。
李元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她在宋诚身上看到很多矛盾的点，这些矛盾恰巧可以激发人的创造力和潜力。从这方面来说，可以弥补他的团队合作能力的短板。不管怎样，她对宋诚在厉氏集团未来的表现很期待。
宋诚一出门，就开心地跳了起来，然后飞快地下楼找到宋烟。
“姐，我过啦！”
宋诚一把抱住宋烟，开心地说。
“这么快就出结果了？”宋烟有些意外，她记得厉氏集团的招聘向来是面试结束后一周统一发offer。
“嗯，面试官说明天就让人事给我发正式通知，以后我可以每天都和你见面啦，太开心了！”
宋诚松开宋烟，坐在她旁边，还沉浸在兴奋中不能自拔。
“每天也可以见到乔慕琛。”宋烟笑着说。
“白天才不要看到他，不然就腻死了。”宋诚瞬间变嫌弃脸，想起面试的事情，“对了，那个面试官我见过吗，她怎么也问我记不记得她？”
“之前你来厉氏集团找我，她在前台刁难过你。”
宋烟扶额，这个弟弟果然还是没想起来。
宋诚：“……这种事她干嘛还问我记不记得，她就不怕我记仇吗？”
“后面发生了一些事，我跟她关系还不错，这次公司机密泄露事件乔慕琛能成功洗掉冤屈也有她的帮忙。”
“原来如此。”说到这里，宋诚点点头，开始说正事：“你今天找我是有事想跟我说吧。”
“唉，我都不知道怎么说。我感觉厉北霆最近很奇怪，他一直在躲我，问他原因他也不说。今天为了躲我都直接出差了，他的行程表上本来没有这项行程。”
宋烟一想到这件事心里就觉得有些难过，不过在宋诚面前还是用了比较轻松的口吻。
她不想让宋诚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