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秋道,“大娘,大越律说,孝子孝女要守孝三年才可以出嫁,所以,这三年内,我都不能嫁!如果你逼我嫁了,我,我就去县衙告你,县太爷会把你关三年苦牢!”

  “这怎么可能?”蒋家大娘一脸不信,转头去看那媒婆,那媒婆目光闪了闪,却是点了点头。

  蒋家大娘一屁股坐到了炕上,脸色极不好看,她到手的银子啊,她的银子又飞了。

  只是胡小柯却有一点好笑,相对这位来说,自家那位大伯娘的道行浅的狠啊!

  “将婶子,我娘让我来问问蒋秋,要是还愿意在我们家做活,明日就可以上工了,银钱还是那么多,不知道蒋秋你愿不愿意?”

  “这这这……真的?”王秀兰一下子乐了。

  “嗯,当然是真的了……”

  “哼,王秀兰,我告诉你,看在同是一家人的份上,你以前拿我们家的银子我就不给你算利息了。,可是,这次这二两银子,我却是要算的……到今天,不算那二两银子,你也要给我拿半贯的利息出来!”

  蒋家大伯娘怒火攻心,可这钱总不能就这么扔出去,她那个气啊!

  蒋秋母女哪经历过这些,两个睁着眼睛,傻愣愣的看着她,怎么就这么几天,那就要给人家二两又半贯?

  要是这么下去,那不用了年底,她们家欠的二两银子就得翻翻?她拿什么还啊?

  王秀兰嗷淘大哭了,“大嫂,你,你怎么能这样,秋子他爹活着的时候,没少帮你们啊,怎么这前脚走了,后脚你就这么逼我们啊,大嫂,你,你,你……”

  王秀兰一口气上不来,差不点憋过去。

  可蒋家大伯娘却翻了个白眼给她,“我怎么就不能,我家银子也不是白来的,放在钱庄里还会下崽呢,放到你这里……”

  “咳!”胡小柯握拳头咳了一下,见大家的目光看了过来,便轻声道,“大越律,百姓不许私放高利贷,否则一律判以五年以上徒刑!”

  胡小柯的话让蒋家大伯娘倏的住了口,跟噎了个鸡蛋似的,咔在她的嗓子那,上不去下不来,憋的那脸渐渐的红了,又紫了。

  “谁家的骚蹄子在这碍眼……”蒋家大伯娘一巴掌便挥了过来。

  “咣!”

  “啊!”却是蒋秋吓叫了一声。

  不过,她大娘那一巴掌没打到胡小柯倒是扇门框上了。

  她那脸瞬间扭曲。

  胡小柯咋舌,“啧啧,将大娘,你手不疼吗,要不要让将婶子给你炒两蛋补一补?哎呀,别的了,别的您再吃坏了肚子,回家拉起来没完,万一没有蒋春的好运气,你没找到大夫怎么办?是吧,别的得不尝失啊!”

  蒋家大伯娘那脸顿时苍白无血色,原来还想跟扇这丫头几巴掌,此时看着胡小柯跟见了鬼一样,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转身跌跌撞撞的便跑了出去。

  “蒋大娘,那利息你还要不?”胡小柯伸着脖子冲着门外喊着。

  蒋家大伯娘,只有摆手的份,脚下的速度却一点没减,转眼没影了!

  那媒婆自是跟着走了,胡小柯看了看蒋秋,“明天来我家吧,我就先走了!”

  蒋秋点头,一脸的喜色。

  胡小柯离开蒋家并没回家,却是看着那媒婆的身影追了过去,顺道在谁家的柴和垛上还抽了一根棒子握在了手里。

  胡小柯一直跟着她,直到她出了村子,上了乡道,胡小柯才跑出来,几步撵上了她,那棒子在手里掂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那媒婆看着她目光不自然的缩了一下,“你你有什么事?”

  胡小柯揭起嘴角,“话说前些日子,前甸那马家二少爷,可是托了您,到胡忠义家提亲?”

  那媒婆点头,“是是是啊!”

  “那么想来,周边这些村啊屯啊什么的,各家什么情况你还多少的都了解一些?”

  “是是是啊!”那媒婆也不知道她到底要问什么,只得应着。毕竟这孩子要是虎起来,拿棒子打自己一顿,那可不值当了!

  “那么,胡燕嫁到马家,到底是怎么个生活呢?”胡小柯说完了,从包里拎一串铜板出来,接着道,“我要听实话,说的是真的不掺假,这钱可就归你了!可如果有一句假话……”

  手里的棒子便举了起来,那媒婆一哆嗦,“我说我说!”

  媒婆双眼盯着那串铜板,又看了看胡小柯手里那根棒子,咽了口水,道,“马家那婆娘从来没把胡燕那贱人当人看,那贱人嘴也不好,奸懒馋滑,还总想逃跑,不过马家看的紧,抓回来的下场只会是更惨,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那个小贱人竟然爬上了马家那二小子的床,今儿一大早,马家那婆娘便将她扒光扔在院子里,说是要打死她个骚狐狸……”

  媒婆瞧着胡小柯那揪紧的小眉头,也不知道她是站在哪边的,别的是胡燕的娘家人,因为自己骂了她,再打自己一顿,那可不好了,便往了嘴。

  胡小柯道,“你说的是真的?”

  毕竟昨天大娘才来家里要了银子,那胡燕怎么昨天晚上就爬上了马得龙的床?

  “我说的是千真万确的,那胡燕是真的爬上了马得龙的床。其实,马家丈着家里有两钱,对这两儿子甚是娇纵,就那马赛飞,我告诉你啊,他才不是个东西,那小子有个变态的喜好,他偏爱豁豁幼童……”

  “你说什么?”胡小柯猛的一惊,难怪那日他一个新郎会跑到自己家里想做那下作的事,死男人,只是踢了他一脚真是便宜他了,就应该把他的命根子切下来才是!

  那媒婆前后看了看,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去,拉着胡小柯,直接打开了话匣子,“我跟你说啊,那马得龙也不是个什么好鸟,他一没马赛飞长的俊,二没马赛飞得宠,需知,那马赛飞可是马家未来的继承人,可惜,如今只能关在大牢之中了,所以,马家只得将希望放在马得龙的身上,这两天,那马得龙啊,他傲的狠,听说,马赛飞那三个妾,早就被他诱骗进房了……”

  胡小柯道,“这么说,马赛飞进了号子,唯一受益的就是那马得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