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风华鉴 > 第一百二十章 生而为应龙
  离开舍馆,秦应寒直接凑到御玺良身边,满怀信心。

  “这里没有外人,你同我说,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是谁干的这等好事?”

  御玺良不以为然,“我为什么知道?”

  “你不是验尸高手么!”

  “那你现在进去把那两个二货变成尸体,我保证能查出是谁弄死的他们!”

  秦应寒,“……我。”

  见秦应寒那张无比失望的表情,御玺良倒也不吝啬,“打伤他们两个的人,一定是在他们两个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换句话说,他们两个并没有还手的机会。”

  “是熟人?”

  “再者,动手的人存的只是泄愤,丝毫没有要他们命的意思……”

  就在御玺良说话之际,远远望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朝这边急匆过来。

  有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有人在御玺良的心里,早该死了!

  “是熟人,但不是敌人……”

  秦应寒仔细琢磨之后抬头,发现身边空空如也,“御教习?御……”

  对面,温宛与苏玄璟一前一后朝舍馆而来。

  “学生拜见秦教习,少行跟君庭可在里面?”温宛与秦应寒走个照面儿,心急问道。

  秦应寒点头,“在里面……”

  “多谢!”温宛绕过秦应寒,走进舍馆。

  背后苏玄璟却是站在秦应寒面前,深深鞠躬施礼,“久仰秦教习大名,玄璟拜会,今日事急,玄璟改日定登门求教。”

  秦应寒不是很清楚‘玄璟’是谁,点头敷衍。

  就在苏玄璟亦绕开走向舍馆时,秦应寒突然回头。

  是熟人又不是敌人,再加上以御南侯在皇城的威望,有谁敢这么肆无忌惮拉仇恨?

  所以夜袭無逸斋,把温少行跟温君庭打成那个狗样的人。

  是温宛!

  秦应寒一瞬间被自己的智慧折服了。

  后来秦应寒把自己的判断说给御玺良时,御玺良也是服了……

  此时舍馆,温宛行至床榻边缘,看到榻上两具惨不忍睹的身躯时,眼眶瞬间红了。

  苏玄璟随后而入,“温县主……”

  嘘-

  “别吵醒他们!”

  温君庭,“……”

  “温少行,“……阿姐,你怎么来了?”

  温宛惊诧片刻,眼泪被她强行逼退,换成勃然盛怒,“是谁把你们打成这个样子的?”

  来时路上,温宛记得那少年面容,本能觉得就是那人。

  “我们……”

  “长姐不必问,反正那人也已经不在世上。”温君庭打断温少行,纵双眼眯成一条缝儿,依旧可辨其间傲气。

  “是的,阿姐。”温少行随声附和,“对方也被我们打的够狠。”

  温宛皱眉,那少年看上去身上没有一点点伤!

  “君庭你别说话,少行你说!”温宛冷眼盯上温少行,“敢有一句假话,我便把祖父叫过来亲自问!”

  “不可不可!”温少行想摆手,奈何两条胳膊都废在那里,倒是旁边躺着的温君庭抬起胳膊摇两下。

  “那你说!”温宛肃声道。

  温少行想了想,“麻袋罩的太严实,我们没看到动手的人是谁,但可以肯定,是一个人。”

  听到‘麻袋’,温宛气血上涌,“被人罩麻袋里打的?两个都罩了?”

  “嗯。”温少行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温宛身后,苏玄璟浅步上前,“那人可有发出声音?”

  音落之际,温少行立时闭嘴,眼睛也跟着闭上。

  虽然闭与没闭也看不出来区别。

  感受到那份冷落,苏玄璟浅淡抿唇,看向温宛。

  温宛重复问题,“那人有没有发出声音?”

  “阿姐,那人要发出声音,凭我们兄弟在無逸斋的人品,还能叫那人跑了?打死他!”温少行解恨道。

  温宛眼皮一搭,“我好像看到……”

  “咳!”温宛欲开口时,苏玄璟下意识轻咳一声。

  温宛似有所悟,“你们两个好好养伤,敢动本县主的弟弟,这个场子我替你们找回来!”

  温君庭对温宛的‘豪言壮语’没有兴趣,他就想知道,“长姐为何与苏玄璟一起来?”

  “是魏王没有时间吗?”温少行紧随其后发出疑问。

  温宛一脸茫然,“跟魏王有什么关系?”

  “阿姐,那日我们可都看到了,魏王与你在前面碧池里一起鸳鸯戏水。”温少行的话,明显有挑衅意味。

  苏玄璟面色无波,视线却是看向温宛。

  温宛倒不在乎苏玄璟怎么看,但这种误会也必须要解释。

  “你们两个是我亲弟弟吗?”

  要不是温少行耳朵包裹在白纱里,她真想拧一拧,“还鸳鸯戏水!本县主不会游泳这件事,你们是第一天才知道?”

  “不对,你们看到了,然后没救我……”

  接下来的话题便与昨夜偷袭没有关系,苏玄璟默默退出舍馆,独自静等在外面。

  若无温宛,他怕自己这一生也不可能走进这座大周朝最高学府,纵然他出身不差,可也没有好到能被送到这里求学。

  苏玄璟有时候会想,虺修炼百年变蛟,蛟要修炼五百年变龙,龙变成角龙须千年,角龙成应龙要五千年!

  可有人,生而为应龙……

  夜已深。

  浩瀚苍穹似墨砚般深沉的化不开,繁星闪烁如华,仿佛银河里流转的粼粼波光,偶有云遮月,使得整个大周皇城,陷入一片朦胧色彩。

  醉霄楼是位于东市怀德坊的一家酒楼,规模跟建筑与金禧楼不相上下,胜在格调高雅。

  此时三楼天字号雅间,灯火通明。

  一少年坐在桌边,双腿交叠搭在桌上,两条胳膊顺着椅背自然垂落,坐姿……

  也没什么坐姿可言。

  “师先生不必旁敲侧击,人就是本小爷打的,原因是看他们两个不顺眼。”少年身着宝石蓝的锦袍,墨发以蓝色玉冠束起。

  少年肤白,五官精致,尤其那双眼睛像是两片子夜星空,黑白分明,配上一双斜飞剑眉,难以形容的傲娇霸气。

  方桌对面则坐着一位年约四旬的中年人,男子身段颀长,长相儒雅,双目略长,其间光芒深邃中透着沉稳,“小王爷不该鲁莽,倘若此事被御南侯知道,那便是大麻烦。”

  中年男子,名曰师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