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风华鉴 > 第四百零五章 历史总是惊人相似
  以他们之间的祖孙感情,温御也知道自家孙女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眼见温宛站起来,温御心慌,拼命侧一下身,肿起的臀部挨到炕上,疼的他咬了咬牙,“宛儿你出去让钟岩给祖父沏壶茶,祖父口渴。”

  “哦。”温宛像是听话的点点头,转身走向房门。

  温御暂时松了一口气,眼睛落到手里玄晶柱上,暗暗运气。

  他只等着温宛离开房间试试,好奇心谁没有呢!

  不想就在温宛半只脚踏出门槛儿瞬间,突然疾冲回来,翻身上炕就要掀被。

  意外来的太突然,温御胀红着脸死命拽住被衾一角,“别拽!”

  温宛可是得着机会,她就想知道自家祖父藏的什么。

  要说温宛手劲儿有多大,当初擂台战那也是拉满七斗弓的存在。

  温御一手握着玄晶柱,另一手死扯被衾,急的想哭,“宛儿你再拽我可打你了啊!快松开!”

  “祖父那你快点儿起来打我罢!”温宛咬着牙,玩了命。

  温御顾头不顾腚,一时忘了被自己握在手里的玄晶柱是暗器,可劲儿一攥!

  轰-

  血喉现,羽追魂。

  一场夺目的妖娆在屋子里绽放,美若烟花灿烂,漫天血羽洋洋洒洒仿佛让人置身梦幻,痴迷堕落,甘之如饴。

  温宛被眼前场景震撼到了,谁见到这样的场景不震撼?

  终于,当那一朵朵失去速度跟力量的雀羽落下来,光芒不在,唯有烛灯闪烁不息。

  “祖……祖父!”

  温宛视线内,温御整张脸扎满血羽针,密集程度就像是他脸上所有汗毛,一根不少,一瞬间变长!

  眼皮上都是。

  距离太近,雀羽血针还没来得及散开……

  温御:⊙︿⊙

  历史,总是惊人相似。

  烛光下,温宛边抹泪边替侧躺在矮炕上的温御拔针,声音颤抖,“祖父你没事?”

  也就是自己孙女,温御只是轻轻摇头,满脸羽毛温柔抚过温宛细长玉白的指尖。

  终于,在温宛拔掉温御嘴上雀羽后,某位老侯爷咬牙切齿,问出了内心里疯狂想要输出的问题,“这是谁的玩意?”

  “宛儿不知道,这是我捡的……”温宛知道那玩意闯了祸,不敢说出郁玺良。

  温御是谁,那是温宛祖父。

  作为御南侯府一大家子性格形成的重要决定因素,温御想从自家孙女嘴里套出点儿什么简直不是难事。

  温御哭了。

  眼泪打湿羽毛。

  温宛着急,“祖父是不是很疼?”

  “你祖父我活在这个世上的时间没多久了……”只要剧情需要,温御从来不吝惜眼泪。

  当年楚歆就吃这一套。

  每次他犯错跪狼牙棒,只要一哭,就能少跪半柱香!

  温宛停下手里动作,震惊不已,“祖父?”

  “继续拔。”

  温御默默流泪,边哭边道,“当年祖父征战沙场,班师回朝途中遭遇敌人暗部偷袭,九死一生,忽有一人从林间窜出,手持这般暗器击败数十黑衣人,才令你祖父我得以有命回来娶你祖母,生下你父亲,后来又有了你。”

  温宛从未听祖父提起过这段经历,不免好奇,“那时祖父多大?”

  郁玺良论年纪与自己父亲是同辈人,救了尚未成家的祖父?

  温宛立时想起某年某月某日,在街边遇到的一个小乞儿。

  ‘我爷爷五岁的时候被强盗害死……’

  温御多聪明,一瞬间意会到这句谎言有披露。

  三次交手,那人年纪在自己之下!

  “那时你祖父我正是意气风发少年时,救吾的是位老者,如今想想,那位恩人早已仙逝,若能找到他的传人,祖父能亲自与那人道一句谢,死也能瞑目……”温御越说越伤心,两行热泪流下来,雀羽被眼泪沾湿,倒下去一排。

  温宛纠结。

  虽说眼泪好使,可温御从来没用这招对付过自家孙女,是以温宛被祖父的真情实感打动,“祖父当真想要找那人道谢?”

  温御低声呜咽,伤心至极。

  “那祖父能不能答应我不告诉别人,这是个秘密。”温宛始终没精明过温御。

  温御缓缓开口,“那必须!”

  “这东西是郁教习的。”温宛轻轻拔出一枚羽针,惹的温御嘴角一抽。

  也有可能与拔针无关。

  郁玺良?!

  温御嘴角连续抽搐几下,内心疯狂咒骂郁玺良,倾尽所有词汇量之后开始无限循环……

  酉时的花间楼,灯火通明,欢声笑语,歌舞升平。

  仙瑶阁内,苏玄璟独自站在窗棂前,束手而立,默声凝望进进出出的人群。

  直至看到周伯的身影。

  粗糙的棉布短袄,臂肘跟前襟缝着补丁,破旧寒酸可是干净。

  雪姬从背后走过来,眸子同样落向周伯。

  青石砖面的街道上,莫修与周伯有说有笑,还将周伯扶上马车。

  “他们应该没与周伯胡乱说。”雪姬低声开口,眼睛里透着分辨不出的情绪。

  苏玄璟没有出声,脸色没有什么改变,可是在看到周伯那一刻,他心跳快了一些。

  马车缓动,融进来往的车水马龙。

  雪姬犹豫许久,终是发了狠心,“周伯既已被温宛他们发现,终归是隐患,若想不再受制只有一个办法……”

  雪姬的声音被苏玄璟目光截断。

  那双眼透着冰冷的警告,又蕴含出一丝悲悯。

  苏玄璟重新看向那辆已经没入夜色的马车,下颚紧咬,喉结动了动,“周伯是你我的底线,如果我们连这条底线都守不住,他朝功成名就又能岂能夜夜安寝……”

  雪姬放弃自己刚刚的想法,“公子放心,我自会安排人将周伯送出皇城,好生安顿。”

  见苏玄璟不语,雪姬又道,“温宛对公子可谓用计歹毒,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王安从花间楼带出去,摆明是将陷害杨肃的罪名扣到公子头上,这个烂摊子不好收拾。”

  苏玄璟转回身,走到桌边坐下来,“所有的事,明天再说。”

  “公子……”

  “我还是爱她。”

  苏玄璟终究控制不住,脱口而出,“她做的那些事,也只是因为我苏玄璟没有诚意在先,错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