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出去后，袁公瑜冷静了一会就开始头脑风暴。</p>
但等了又等，都没等到消息传回来。</p>
整整一天后，袁公瑜的人才回了客栈：“大人，长孙无忌的宅子附近有高手盯着，我们连进都进不去！那探子也没能联系到。”</p>
有人盯着？</p>
绝对不是长孙无忌的人，他现在没这个能量做这些事情。</p>
所以，只能是杨晨？</p>
“是杨晨身边那个武艺高强的护卫？”袁公瑜第一时间想到了刘谦。</p>
“不清楚，但是的确是个高手，我们想进去，一次都没有成功，甚至还有兄弟受了伤。”</p>
这是打草惊蛇了。</p>
袁公瑜气的摔碎几个茶盏，稀里哗啦碎了一地，忽然想起来杨晨的客房就在不远处，心中发闷，憋屈感越来越重。</p>
杨晨很快就会知道这件事，但至少不会在明面上跟自己撕破脸。</p>
袁公瑜按了按突突跳的太阳穴。</p>
当务之急，是查出来长孙无忌到底告诉了杨晨什么。</p>
袁公瑜自己都不确定，自己有什么把柄被长孙无忌抓住了，这么多年，长孙无忌在朝堂经营，手里的东西到底有多少，有什么，恐怕连他自己一时半会都说不清楚。</p>
长孙无忌死或者不死，对他而言其实没有那么重要。</p>
但是他自己绝对不能出事。</p>
如果到最后真的没有选择，他会放弃长孙无忌，自己先回长安，最坏的结果……许敬宗不至于要他的命，顶多是一次差事没办好。</p>
这么一想，心里倒是安定许多。</p>
只要有退路，那就还有机会。</p>
“杨公爷回来了吗？”</p>
袁公瑜看了一眼外面，整个客栈都轻悄悄的，没什么人，也没什么声音。</p>
原先他觉得安静，现在他觉得有些毛骨悚然。</p>
“杨公爷在外面，倒是还没回来，不过……他之前去过一趟长孙无忌那边。”</p>
不用说他也知道了，长孙无忌如果不是亲自跟杨晨说了，他自己恐怕也不会放心。</p>
杨晨这个人……</p>
“他一回来，就告诉我一声。”</p>
……</p>
杨晨知道袁公瑜八成在客栈里等他，于是，他就很善解人意的在外面溜达了半天，买了一大堆的东西，还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跟李淳风和袁天罡展开了一次别开生面的野外烧烤。</p>
“轰！”</p>
杨晨身上落下一块硕大的巨石，砸在杨晨后背上，杨晨闷哼了一声。</p>
袁天罡拍拍手，很是有兴致的样子：“你的体魄……已经十分强壮了。”</p>
虽然和暗他们的认知不相符，但是事实摆在眼前。</p>
杨晨缓慢卸去身上带来的疼痛，实际上除了疼之外也没什么感觉，连皮都没蹭破一块。</p>
眼前闪过一道朦胧的镜像，似乎看见了空间内的小溪和树苗。</p>
树苗原本快被袁天罡薅秃了，但是此时此刻，嫩绿的芽儿正在缓缓展开。</p>
我怎么觉得我挨揍的时候叶子长得特别快？</p>
这个荒唐的念头一闪而过，但是怎么也甩不掉了。</p>
“再来，你们打我！”</p>
李淳风正在处理鸡毛，菜市场上买的鸡，他们准备做叫花鸡吃。</p>
坑都挖好了。</p>
但是杨晨好像想代替鸡躺里面的样子。</p>
让他们打他？</p>
“这会不会太冒险了？”李淳风拂尘放在一边，“我最近修为精进不少。”</p>
他怕把杨晨打死。</p>
那你就不会克制一下吗……杨晨无语的道：“道长，我不是让你奔着打死我的目的去的，你稍微克制一下就行。”</p>
李淳风想了想，点点头道：“有理，那就让贫道先来吧。”</p>
正好试试看他化劲的力量掌握的如何了。</p>
修行没有严格的划分，所以都是他们自己摸索的，这条路很不好走，甚至还有走火入魔的风险。</p>
李淳风现在还算稳妥，因为前面有袁天罡给他探过路。</p>
“好，来吧！我准备好了！”</p>
杨晨鼓起浑身肌肉，线条鼓掌，李淳风拿着浮尘过来，轻轻一挥，仿佛催动了天地元素，紧接着一股强风朝杨晨卷去。</p>
哐的一声，就像是打在了钢板上一样。</p>
杨晨眼前一阵晕乎乎的——这臭道士下手这么狠？</p>
抽打在背上的风就像是一根棍子，只不过是用风卷起来的。</p>
又辣又疼，像是钻进了骨头里一样。</p>
“啊！”</p>
杨晨没忍住喊出声，紧随而来的是第二鞭第三鞭……</p>
直到五鞭之后，李淳风才停了下来。</p>
杨晨感觉身体的经脉在膨胀。</p>
脑海里一片空白。</p>
在看见刚才那块大石头的时候，毫不犹豫走上前，挥出一拳。</p>
砂石飞起，巨石中心裂开一道道蛛网一般的纹路，快速蔓延直整个巨石，最后轰然倒塌。</p>
好强大的肉体力量啊！</p>
杨晨震撼到了。</p>
当然，这跟李淳风的相比，那是小巫见大巫了。</p>
“贫道以为，过不了多久，杨公爷就能正式修行了。”李淳风想起前不久在云县时候的事情，那时候杨晨才刚刚开始。</p>
可到现在为止，也就两个月的功夫吧。</p>
“或许这跟我的空间有关，刚才我发现空间内的树苗出现了抽芽情况，水里的虽然没看清楚，但是一定也有变化。”</p>
溪水里还有鱼，说不定是鱼长大了。</p>
杨晨索性进去空间看了一圈，树苗的确有抽芽情况，而溪水里的鱼却是没什么变化。</p>
是我上升的空间只能支持树苗抽芽吗？</p>
杨晨兴致昂扬，研究了一会，没研究出来什么东西。</p>
这么大的力量，以后就算没有程雅雅和刘谦他们保护，自己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了。</p>
很好，我终于……有了耐操的特长！</p>
出了空间，杨晨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p>
袁天罡正在做烤串，火已经起来了。</p>
李淳风埋好了叫花鸡，也不知道他做的正不正宗。</p>
在一旁的干净石头上坐下，杨晨道：“我接下来是不是要练习吐纳？”</p>
“吐纳？”</p>
“嗯，就是……字面意思。”</p>
“你可以尝试着摸索自己的道路，我们教给你的未必正确。”袁天罡将串好的蘑菇放在铁架上，“我们也是摸着石头过河，而且也吃过亏。”</p>
杨晨心里一直有个猜测，当下忍不住问出来：“你从前的巅峰力量，是不是要比现在强些？”</p>
他觉得袁天罡的实力，或许比李淳风要强上一点。</p>
“杨公爷眼明心慧，的确如此，我到现在也还没有恢复。”</p>
杨晨放低了声音，语气沉重的道：“如果走错路，会有什么后果。”</p>
“要么跟我一样折损修为，阳寿减少，要么直接就死了。”</p>
“这么说你还算是幸运的？”杨晨咋舌。</p>
“不错，当初我不小心走火入魔，差点爆体而亡呢，幸亏观主帮了我。”</p>
“三清观的观主？”</p>
“嗯，观主有他自己的手段，不过即使如此，我也欠了他天大的人情，将来如果有机会，势必要还的。”</p>
那可能是用命还了……命债难还啊。</p>
“不过你不用担心，慢慢修行，自己就会领悟的，这到底如何，我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依据我个人的经验，修行的力量，来着于自然。”</p>
杨晨想到刚才：“就像刚才李道长那样调动天地元素？对了，之前在吕德元那边的时候，你们能指挥风，也是因为这个原因？”</p>
“天地元素……”袁天罡默默咀嚼这个形容，觉得有点意思，“嗯，大概就是如此，想要调动天地之间的元素，便需要你找到一个和天地沟通的渠道，这个渠道，似乎会因人而异。”</p>
“为什么这么说？你们两个难道不一样？”</p>
李淳风走过来，一派仙风道骨高人模样：“我等二人稍有相通，因为我们走的路子差不多，但是也有一点点不同，这或许和个人有关，但是至今为止我们也没想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p>
“每个人的身体素质是不一样的，天赋也是不同的，有些人对力量捷足先登，有些人对灵敏度，或速度十分敏感，再或者，每个人的灵魂也是不一样的，所以走的修行道路只有可能类似，却不是完全一样，我可以按照你们之前说的那样摸索着修行，但是不能照搬照抄……”杨晨分析了一通，顿时觉得这个没有完整体系的修行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p>
要是能著书立传，自己都有可能当个奠基者。</p>
但是前提条件是他走的道路，是正确的，且能摸索出修行之路的大方向，要不然就是误人子弟。</p>
“你怎么会想到这些的？”袁天罡一脸呆滞的看着杨晨。</p>
这些关于修行的内容，他跟李淳风两个人多年合作，也不过才摸索出这么一点而已。</p>
怎么想到的？里瞎几把写不都是这样的吗？虽然有些会不同，但是总的来说都差不多吧……杨晨佯装咳嗽一声：“我猜的。”</p>
袁天罡和李淳风互相对视一眼。</p>
“能吃了吗？我有点饿了，吃完我们回客栈，袁公瑜八成还要找我呢！”</p>
长孙无忌吓唬完他，他肯定自乱阵脚，要是不来找我试探试探，估计晚上都睡不着觉。</p>
杨晨拿起一串烤串往嘴里送，一边问道：“像你们这样的，要是吃了毒药，会死吗？”</p>
袁天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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