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司南身侧的时织，依旧是一脸认真地盯着自己的试卷。
脸上的口罩，挡住了时织的大半张脸。
在家里，她的刘海被发箍拢了上去。
露出光洁的，因为思考，而皱在一起的眉头。
何小满走进来，声音都有些颤，“织织，还学着呢？”
时织抬起头，看了一眼何小满。
她一只手在自己的卷子上写东西，一只手，摁着程司南的肩膀。
让他动弹不得。
时织认真地点了点头，“老师，马上一模考试了。”
何小满讪讪笑了笑。
然后，看向程司南。
“小南也学着呢。”
程司南抬起眼睛，那幽怨的眼睛，宛若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何小满：“……”
默默关上门。
这不能怪她。
不能。
就这样，在时织的监督之下，每天，何小满带着他们一起从学校回来之后，程司南被迫开始做卷子。
而何小满，则是被自己的学生用眼神威胁着，开始疯狂做准备，去整理高考类似题型，并且闷头狂做教案。
三个人的学习效率和工作效率，都得到了从所谓有的提升。
……
一模考试眨眼间就到了。
为了鼓励时织和程司南考出好成绩。
何小满特地为他们准备了一根油条两个鸡蛋。
并且欢欣雀跃地对他们说，“吃！绝对能考满分！”
时织扫了一眼桌面上的油条和鸡蛋，乖巧地抬起头，用那双清亮的小鹿眼看着何小满，“老师，我们的满分是一百五。”
何小满脸上的笑容僵住，“完蛋！我给忘记了！不会影响到你们今天考试，对不起对不起，老师忘了，还以为是小时候呜呜呜呜……”
时织则是冷静地看着她，“没事的老师，这次我们都会进步。”
程司南满脸困倦地从时织身侧走过来，耷拉着没有精神的眼皮子，“是啊，这样都不进步，我把脑袋拧下来给时织当球踢。”
他程大少爷，就从来没有被人摁头学这么长时间的习！
时织拿了个鸡蛋，和一杯牛奶，就上了车。
她早饭从来不在家里吃。
基本上都是把早饭揣在口袋里，带到学校，然后在老师办公室里的那个小休息室里面吃。
中午的时候，都是何小满带着她出去吃。
晚上，时织在自己房间吃。
所以，即使是跟她住在同一屋檐下的程司南，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看到时织的容貌。
所有人准备好，陆陆续续都上车之后。
何小满刚准备开车带他们去学校。
就发现，院子的门口，出现了一辆熟悉的车子。
时织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出现在院子门口。
她身旁坐着的程司南，表情一变。
周身的气息都冷戾了不少。
“我家司机。”
他说完，下了车。
程司南走到那个陌生男人的面前后，两人简单地说了几句。
程司南看起来情绪不好。
他转身的那一刻，眉头皱的极紧，满脸都写着冰冷漠然的情绪。
走到时织她们的车前，敲了敲玻璃。
何小满把车窗降下去。
“老师，我有点事情，一会儿司机送我去学校。”
何小满有些担心地看着他，“行，尽量快点，别耽误了考试。”
“嗯。”
程司南说完，转身跟着那个陌生男人走了。
时织望着他修长挺拔的身影。
望了一会儿，收回视线。
……
一模考试所有班级全都打散了。
座位都是按照上一次的成绩排名来的。
原身之前是年级第三。
所以，坐在第三排的位置。
第一场考的是语文。
这对于时织来说，基本上没有什么难度，
作文更是时织的强项，各朝各代的名言警句，她几乎熟记于耳。
一上午就考了一门语文，考完之后，时织去找何小满。
刚走到何小满的办公室门口，就听到何小满正在打电话的声音。
“没来？怎么会没来？”
一听到何小满的这话，时织下意识觉得，可能跟程司南有关系。
她站在门口，没进去，也没离开。
里面，继续传来何小满的声音，“今天早上他跟我说，司机会送他来考场，为什么会没来呢……我这边也没有收到他请假的消息……行，我想办法联系一下他……”
何小满挂断电话后，皱着眉头站在办公桌前。
时织趁着这会儿走进去。
她来到何小满的身边，“程司南没来考试吗？”
何小满被时织吓了一跳，她叹了口气，“是啊，监考老师跟我说，今天考场上缺了一个人，是我们班的，叫程司南，他早上还好好的，怎么会不来考试？难道家里出事了？”
何小满立刻给程司南的手机打电话。
但是，回应的是关机。
然后，何小满又给程司南的父亲打电话，没人接。
何小满的心里越来越慌，“事情不对劲，看来真的出事了！”
“我去查一下有没有登记程司南家里的地址，然后我开车过去看看。”
时织想都没想，“老师，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你下午还要考试，不能分心。”
时织捏着她的衣角，“老师，我不会被影响。”
何小满看着时织紧张的眼神。
考试期间，时间比较自由。
中间有好几个小时。
“行，那咱们一起去。”
时织的脑袋里，小宇宙给她传送过来了一副画面。
是程司南蜷缩在漆黑房间角落的画面。
具体发生了什么，时织没问。
程司南身上的剧情并没有展开，关于他的很多事情，都是未知的。
时织不知道他是不是这个世界的反派，但仅仅看着那样一副画面。
一想到平时在自己面前骄傲又自信的少年，蜷缩在角落，时织的心尖就隐隐发酸。
……
何小满开上车之后，带着时织就朝县城里跑。
程司南家里有钱，在城里有别墅，为了让程司南读书，在离得近的县城里，也买了房。
学校登记的信息里，写的就是县城里的房子。
还好，离得很近。
开车大概半个小时，就到了程司南所在的小区。
何小满牵着时织的手，下了车之后就朝小区里跑，她不知道地形，跑了几圈，全都是错了。
越错越乱。
时织扣住何小满的手腕，让她安心一些。
然后，根据手机上的地图指引，很快就找到了程司南所在的那栋房子。
程司南住在七层。
何小满冲进楼里后，直接就拽着时织的手，往楼梯间跑，却被时织摁住，来到了电梯前。
电梯很快就到达了七层。
时织对好门牌号。
然后抬起手，敲了敲门。
结果，一敲门，这才发现，门根本就没锁。
一推就开了。
时织和何小满眼神相对。
两人推开门，往里走。
整个客厅里乱七八糟的。
地上是碎裂的花瓶和相框。
花瓶里凋零的玫瑰花瓣，洒落了一地。
看着这样一幕，时织的心也有些慌了。
她和何小满分别查看房间。
时织去看背面的那一间。
她的手摁在门把手上，一推开，房间内漆黑又昏暗。
扑面而来的，是浓烈刺鼻的烟味。
还有，那个坐在床头地毯上，佝偻着身子，看起来死气沉沉的程司南。
【作者题外话】：未成年不准抽烟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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