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授课时间。殷潇睁着一副“熊猫眼”,走进了授课大殿。
柳崇峰和凌婉茹看到这副模样进来的殷潇,都忍不住捧腹大笑。
“哈…哈哈
徒儿!
你昨夜这是做什么去了?
一夜没见,居然变成了这般模样?。
为师都被你逗笑了!
“夫子,你还笑!
我变成这副模样,都是拜您所赐!”
柳崇峰收起笑容,有些疑惑的问到:
“与我有关?
那为师就洗耳恭听。
听你说出个所以然来。”
“昨夜,徒儿按照您教授的法子,
把这本《凡将篇》借回宿舍去抄写。
又是焚香祷告,又是冥想,整整折腾了一夜。
就是没出现您说的文气气旋。
您看!如今就成了这副模样。
殷潇带着些哀怨的口吻,把昨晚的事情说给了柳崇峰听。
柳崇峰听到后,心中一片震惊。不是震惊这孩子没有激发出文气气旋,而是震惊这孩子才一天就能把那本《凡将篇》上的文字,能读写出来。
要知道《凡将篇》虽然是最低阶的蒙学书籍,又只有短短的三十个字,但是上面的字有不少都是生僻字。一个还未正式启蒙的孩子如何能认得全?
柳崇峰连殷潇应该给自己见礼的事情都给忘了,径直走到殷潇跟前。用敏锐的目光盯着殷潇问到:
“你是说你昨夜将《凡将篇》全都抄了下来?
上面所有的字,你都能认全?
还都能写?
殷潇有些懵,他觉得自己会写这些字有什么好奇怪的。于是把昨夜抄写的那张写有《凡将篇》内容的宣纸,拿给柳崇峰看。
柳崇峰接过宣纸仔细一看,上面写的字一字不错,而且字迹工整。一看就知道书写之人很有功底,甚至比自己写的字都要好。这绝不是短时间内能够练就的。
记得前日在公廨,他问过殷潇,蒙学前是谁在教他读书写字。好像当时殷潇回答的是他的娘亲。他有些不确定,于是又再次问道:
“前日在公廨中,你说你读书写字都是令堂教的?”
“是啊!
恩师,有何疑问吗?
殷潇觉得今天的夫子挺奇怪的。
总是问这问那,也不知道自己有哪里不对。
仔细一想,突然明白过来。原来自己表现有些过头了。一般的孩子可没有自己这么“生猛”。
好在,自己文气测试出来就是最高级别的紫色,加上又有老妈这个“挡箭牌”,应该能蒙混过关。
“看来令堂并非是一般女子啊!”
你再把这《凡将篇》念给为师听。
柳崇峰想证实一下殷潇说的话,于是让殷潇把《凡将篇》的内容朗诵出来。
“乌啄桔梗芫华,款冬贝母木蘖蒌,芩草芍药桂漏芦,蜚廉雚菌荈诧,白敛白芷菖蒲,芒消莞椒茱萸。”
“恩师!
念完了!”
殷潇把《凡将篇》的内容一字一句的朗诵了出来。柳崇峰更震惊了。
如果殷潇是皇族子嗣或是达官显贵中的子弟,他不会惊奇。
正因为殷潇只是来自一个小山村里的孩子,而且听门房说起这孩子的父亲还是个猎户,这就让人惊奇了。这孩子的母亲究竟是何方神圣?
柳崇峰心里还有最后一个疑问想问殷潇。
“你来参加蒙学测试前,令堂究竟教会你认识了多少字?”
殷潇听到这里愣了一下,想起自己从幼儿园到大学少说也学了几千个字,于是回答了柳崇峰的问题。
“三五千字总是有的。”
柳崇峰听到这里,觉得不可思议。什么样的母亲能教孩子学会三五千字啊!孩子都能识得三五千个字,这母亲的学识,又该是何等的渊博啊!
似乎是下定了某个决定的柳崇峰对殷潇说:
“吾不如令堂也!
这些低阶蒙学书籍,已不适合你蒙学修行了。
今日你可自行去藏书阁看书。
待为师明日把《劝学》内容抄写予你。
你拿了《劝学》,再去试试。
去吧!
为师还要给你凌师妹授课。”
一旁的凌婉茹就如同一个小迷妹一样,偷偷看着殷潇和柳崇峰说话。原来殷师兄竟是这般厉害,难怪他在蒙学测试的时候,测试出来的是最高阶的紫色文气。看来自己也要努力了,不能被殷师兄小看了。
殷潇告辞了师父和凌师妹,直接就准备回宿舍。
他才不想去什么藏书阁,昨晚一夜没睡,他只想回去补觉,先睡饱了再说。
殷潇回到宿舍后,连衣服都没脱就倒头大睡。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卯时。
一天一夜没吃饭,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殷潇起身洗漱完打算出校门去吃点东西。
学府内只提供中午和晚上两顿餐食,早上这一餐学府允许学子们出门就餐。只是辰时之前必须返回学府上课。
迈出学府大门,殷潇飞奔到离学府最近的一处卖豆腐脑的摊位。
“一碗豆腐脑,两个炊饼。”
摆摊的是个老汉。在县学学府附近摆摊,只卖豆腐脑和炊饼。已经有些年头了。
平常有学童过来吃豆腐脑,都会把份量给得足足的。毕竟都是些半大孩子,正是能吃的时候。
见殷潇穿着一身儒童服,立马给端了大一碗豆腐脑,又拿了两个温度合适的炊饼给他送了过去。
咸鲜的豆腐脑加上热乎的炊饼下了肚子,这才感觉把命给救了。
这顿早饭吃得殷潇那叫一个畅快淋漓。吃饱后,拍了拍自己鼓起的小肚皮,从腰间的钱袋里摸出一锭一两的银子准备付早饭钱。
“一碗豆腐脑,两个炊饼。
也就五十文
小老儿可找不开这银子。”
老汉面有难色的对殷潇道。
“无妨!
您给我文铜钱,剩下的寄在这里。
下回来吃,您把数给计上。
直接扣除就是”
殷潇笑着对老汉说出自己的建议。他觉得有必要换些铜钱放在身上。豆腐脑不错,还能补充蛋白质。学府内可不是餐餐都有荤腥。大不了每天早上都来喝上一碗。
吃过早饭,不急不慢的进了学府大门。结果柳崇峰就在身后,拍了拍殷潇的肩膀,笑着对殷潇说:
“你这劣徒!
昨日让你去藏书阁看书,你却跑去宿舍睡觉。
殷潇回过身来,赶紧躬身行了个拱手礼。
“恩师!早!
柳崇峰从宽大的衣袖中抽一卷写满文字的宣纸,拿给殷潇。
“这是为师昨日抄好的《劝学》。
为师不能对你凌师妹厚此薄彼。
今日你索性不用来听课,去帮你凌师妹也抄一份。
“师父啊!
您这还不叫厚此薄彼?
我抄完一份,可以把您这份再拿给凌师妹去抄啊!
为何叫我一人抄两份?
殷潇想偷个懒,便耍起了无赖。
“看不出来,
我这徒儿不仅读书写字厉害,居然算数也不赖。
果然是聪慧过人啊!
柳崇峰打趣起自己的徒弟来。
“快些拿去抄好!
两份
不许偷懒!
这是对你昨日偷懒的惩罚。”
柳崇峰比出两根手指在殷潇面前晃了晃后,便得意的哈哈大笑着转身离开。
只留下一脸无奈的殷潇留在原地,心中叫苦不迭。
打开《劝学》一看,有些熟悉。原来和自己曾经学过的一样。心里又开始叫苦连天。
自己记得这篇文章好像有一千九百十七个字,抄两份就是三千九百七十四个字。这要是一口气抄完,手肘都得磨破皮。
得了!看来这两日都有事情做了。想偷懒都不可能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