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辛苦制造出来的妖鬼，被你夺去了不少啊。”净堂和月阴沉着脸道。
“也就一丢丢，和你庞大的总量相比，只是九牛一毛。”伊文笑着道。
一丢丢其实是伊文谦虚的形容词，但净堂和月显然当真了。
因为净堂和月是百鬼图的二手掌控者，并不能完全把握其中的妖鬼信息，所以他虽然能察觉到妖鬼少了许多，但具体少了多少，他其实并不清楚。
如果知道那个数字，恐怕他得吐血。决计跟伊文拼个你死我活，坐下来聊聊？聊你妈！
但现在他不知道，所以，他还能勉强和伊文说上两句。
最重要的是丝丝身上的锁链，让他极为重视。
伊文接着补充道：“这种小事就别再纠结了，漏洞已经被你修补好，接下来我想夺取也没机会了。”
果然，这句话让净堂和月脸色缓和不少。“你说丝丝身上出现了锁链？你对她做了什么？”
伊文没回答，而是竖起了三根手指。“咱们像上次一样立下血誓，三问三答，如何？”
净堂和月略一沉思，然后说道：“之前在联合会议上，你的三个问题是问完了，我只问了一个问题就被你射杀了，这次顺便给补上。”
伊文果断拒绝。“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提它干嘛？都过去多久了？当然是重新开始啊。”
过去多久？不是才两天吗？净堂和月忍不住怒火上涌。
伊文催促道：“你就说同不同意，不同意我走了。”
伊文在虚张声势，他非常想知道锁链是什么，但他不想被净堂和月拿捏。
他知道这点心思净堂和月肯定一眼就看穿，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态度撂在这里。
净堂和月那副样子，很明显对丝丝身上的锁链十分好奇。
正是看出这一点，伊文的态度才敢如此强硬。
净堂和月按捺住火气道：“好，重新开始三问三答！”
伊文耸耸肩，既然大家都有想问的事情，啰嗦这么多干嘛？直接摊牌就好了嘛！
两人一前一后立下血誓。
净堂和月抢先道：“我先来，丝丝身上的锁链是怎么出现的？”
问题直指核心。
伊文很老实的回答道：“丝丝吃掉了赤子之鬼，紧跟着身上就出现了锁链。”
“吃掉了赤子之鬼？”净堂和月脸上一瞬间露出复杂神色，欣喜，惊讶，懊悔，有种五味杂陈的感觉。“你是怎么办到的？人类的灵魂无形无质，怎么可能吃掉赤子之鬼？”
“这是第二个问题，答案稍后再说，该我问了，那八条锁链是什么？”
“那是针对我们的种族枷锁。”净堂和月的神色微微有些暗淡。
“种族枷锁？”
“对，出生于盛京都这个第三能级世界，我们在诞生的瞬间就被打上了厚重的枷锁。”
“跑步速度，跳高，跳远，全都有一个极限值在那里。无论如何训练，那个极限都是无法打破的。”
伊文对此倒是非常理解，人类本来就是有极限的。
“我在十三岁的时候，身体就已经达到了人类的极限，无法继续提升。不停开发术式，只是我寻求突破的手段。”
“没错，我的确变强了，无人可敌，甚至获得了史上最强驱鬼师的称号。但归根到底，我并没有突破第三能级的极限。”
说到这，净堂和月看向伊文，“异界之人，你能够出生在高能级世界，很幸运。虽然你也有枷锁，但因为高能级世界的枷锁范围远超低能级世界，与之对应的，高能级的人极限也就越高，高到或许一辈子都无法触摸到。这也是为什么高能级世界能碾压低能级世界的最根本原因。”
伊文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我身上也有枷锁吗？
“你能想象得到那个画面吗？一个高能级世界的普通人，稍稍经过一些训练，就可以轻易将我碾死，就因为他出生在了一个高能级世界，他的上限比我高。”
净堂和月脸色变得扭曲，“这是何等的不公平，我不服！”
“和月大人！”辉月三入道在旁边喊了一声。
净堂和月闻言，恢复了冷静。
“如果不是遇到那个异世界之人，或许我会一直当一只井底之蛙，碌碌无为的死去。”
碌碌无为？这家伙是认真的吗？史上最强驱鬼师说自己碌碌无为？你怎么不说自己这辈子都没碰过钱呢？伊文心中忍不住吐槽道。
不过伊文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有些人天生就有着极为远大的目标。
“从异界之人嘴里，我知道了盛京都之外的世界。”净堂和月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注视着伊文道：“更重要的是，通过对他的解剖，我发现了他与我们的不同之处，得出了一个结论。”
伊文被净堂和月的眼神搞的一阵恶寒。
净堂和月缓缓说道：“枷锁实际上禁锢的是灵魂。这也是为什么达到极限后，肉体不管如何锻炼，都无法突破的原因。重点在灵魂。”
所以说，一个人的极限取决于他的灵魂？伊文神情微动，那我的灵魂属于地球还是圣罗大陆？
伊文一直以为他的灵魂属于地球，但是这样一来，无法解释枷锁的问题。
地球上跳高的世界纪录都没超过两米五
按照极限值推算，地球应该是能量级一或者二的世界，比盛京都要低。
而伊文随意一跳就能跳七八米之高，要是有低能级的枷锁，他根本达不到这种程度。
也就是说，我的灵魂属于圣罗大陆？
伊文对此感到些微费解。
我不是灵魂穿越吗？
净堂和月不知道伊文心中疑惑丛生，继续道：“得出结论后，我开始重点研究人类的灵魂，经过各种实验，最后终于被我找到了可以对灵魂产生影响的材料，那就是赤子之鬼。可惜，在我一次实验失败后不久，发生了长马和辉月偷袭的事情，不然……或许在千年以前，我就已经突破了枷锁。”
净堂和月停顿了一下，然后道：“我说了这么多，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让丝丝的灵魂吃掉赤子之鬼了吗？”
“当然。”净堂和月啦啦说个不停，搞得伊文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些情报，让伊文对世界的认知进一步扩展。
而净堂和月如此滔滔不绝的原因，伊文觉得，或许是因为他异界之人的身份。他在向他控诉命运的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