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微微颤抖的放回原本的位置。
不痛，不哭，才是对的。
这说明，她已经足够强大勇敢到可以跟魏清泽陆苗苗斗一斗法了。
跟那些人，斗到鱼死网破也无所谓，可是不能搭上宋家的一切。
那一切都要还给宋修然还给宋家，这样才算是还了上一世欠下的债。有沉玉就够了，足够了。
那天晚上，宋修然几个月以来的第一次没有回万晋园。
江默玉一个人抱着膝盖，从夜晚坐到天明。
之后的几天，他还是没有回来，也没在公司出现过。
关于万晋园跟沉玉的归属问题，只是叶耀过来代为办理。
“少爷说了，万晋园被你住过了，是脏地方，他不要。还有沉玉，不过是个半吊子小公司他也没有兴趣跟你争。”
江默玉苦笑：“知道了，帮我谢谢他。叶助理是要去修罗了？”
叶耀点点头。
江默玉没说什么，叶耀本来就是宋修然的人。
叶耀略微犹豫，忍不住看着她问：“江总，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少夫人，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那么伤害少爷，他是那么在乎你那么爱你。
这些话以后我都不会再说，只是我真的看不下去你这么，欺负他亏待他。
这么多年了，我从大学就跟着宋氏工作，每一次我看见他露出这种痛的撕心裂肺的表情，都是为了你。我再没见过他对任何其他人用心到这个份上。
我真的不懂，你为什么一定要辜负他。难道你就不会后悔吗？”
江默玉转过身，在叶耀看不到的方向露出绝望的表情，说出口的话却平静的没有一丝感情。
“不会。”
叶耀不再说一个字，直接走出去。
宋家老宅。
宋栖霞跟魏长恒已经搬回来好几个月了。
自从上次生病，魏长恒的身体断断续续就没好过，宋栖霞虽然没有完全认同两个人和好，但好歹是这么几十年老夫老妻的关系了，也不能说不管就真的一点不管了。
宋修然连着在家住了半个多月，宋栖霞都觉得奇怪。
就算是以前大家都在这住，也不见他常回家。
问他，什么都不说。
一回来
身上就酒气冲天，神志也昏沉沉的。
宋栖霞心里已经有猜测，找了叶耀问话，也是支支吾吾。
“算了，你不说是怕修然怪你，不说我也知道，只能是因为江默玉。”
叶耀苦笑。
现在好像搞得世人皆知，宋修然一怒一悲一喜，只为江默玉。
宋氏。
江默玉站在办公室门口略微发愣。
在这里守了两年，最想要的就是能够等到宋修然回来。没想到真的等到他回来了，他们却还是不能在一起。
沉玉的基本资料加上划分过去的办公用品跟人员，全部都安置妥当了。
她也该走了。
这两年，她最喜欢的地方，一个是万晋园，另一个就是公司。
因为这两个地方都是他曾经在的地方。
可以后，宋氏是没有理由来了。
只剩万晋园了。
吸吸鼻子转身准备走，绝没有想到会看到宋栖霞。
她远远站在走廊的尽头，目光锐利的射过来。
高贵优雅的形象跟气质，本能宣示着来者不善四个字的意义。这样的女人，从出生到此刻的富贵跟修养都牢牢镌刻在骨子里灵魂里，不由而然的就会透出来，根本无法隐藏。
江默玉在原地顿了很久，也就那么看着她，心里生出了些恐惧跟不安。
宋栖霞倒是等不住，自己走过来：“怎么，你是打算当没看到我？”
江默玉只能苦笑：“宋阿姨。”
“哼，现在叫宋阿姨倒是叫的舒坦，江默玉你是不是忘记了当初有多想喊我妈，多想成为宋家的少夫人？”
江默玉垂下眼睑：“我没忘记，但那都是当初了，现在……”
宋栖霞接着她的话：“现在你是江总了，不缺钱也不缺男人了，所以就不稀罕的当宋家的少夫人了是吗？所以，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修然了是吗？”
“我……”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索性，就什么都没说。
她的沉默彻底惹怒了宋栖霞，她气的直发抖，若不是最骨子里的修养作祟，宋栖霞现在真的恨不得做一回泼妇给江默玉一巴掌。
“江默玉，我自认见过的女人无数。
她们靠近修然，有的是为了钱有的是为了外表，更有的是爱他。
但我真的没有见过任何一个女人，
像你这么狠心的对他。
你到底有没有心？
你做了这些事，到底有没有一点点的心虚跟内疚？两年前，现在，你就从来没有一刻觉得对不起修然吗？
那么一个活生生的男人，他爱你，是真的踏踏实实的爱你。他那么骄傲的人，被你弄成现在这么痛苦的样子，你到底知不知道？
到底为什么，你一定要这么伤害他？”
宋栖霞眼底闪过泪光。
她也是骄傲到骨子里高贵到骨子里的女人，可是宋修然是她唯一的儿子，是她最在乎的人。她真的，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儿子继续痛苦下去了。
“是因为我吗？”宋栖霞几乎是在低声下去放下尊严的问江默玉。
“如果是因为当初我对你的态度，那我可以道歉。
我承认当时的确不喜欢你，大概也因为作为一个母亲我很嫉妒，因为我的儿子，只有在你面前才有正常男孩子该有的开心不开心，失控的情绪。
总之，我可以道歉。以后你们过你们的，如果你厌恶到不想看见我，我也不会自讨没趣的跑到你们跟前去的。”
“别说了。”
江默玉已经听不下去了。
她真是觉得自己在作孽啊，那么对宋修然，竟然还要他的母亲跑到这里来说这番死低三下四的话。
她实在是罪人。
宋栖霞看着她，江默玉的脸上没有任何心软或者感动的情绪变化，她的心也冷了。
默默叹口气：“修然也是人，他也会累也会痛苦。我真的很后悔，当初没有再用力的阻止一下。
早知道他现在被你害的这么难受，当初我根本就不会松口让你们结婚，更加不会相信你说什么爱他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