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城接连传来战败的消息,北寒大军势如破竹,南国民心动摇人心惶惶。  街上人来人往,百姓神色惶恐。  “你咋还在这里卖菜呢,你这笨婆娘,赶紧跟我回家。”  “这是咋的啦。”  “先回家先回家,赶紧把菜篮子提上先回去。”  “你们听说了没有,于城战败了!昨夜深夜北寒大军冲入了于城!”  “什么!你从哪里听说的消息?”  “就刚刚听说的消息,相信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南国了,于城距离我们这里不足百里,这可怎么办啊!”  “死定了死定了。”  “先躲在家里吧,我逃难过来的亲戚说,只要躲在家里不出来,北寒的人不会杀普通老百姓的,而且连投降的我们南国将士他们也不杀。”  “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也听说过,只要躲在家里不出来就好了。”  “先回家吧,先躲起来,谁知道北寒的人什么时候打过来呢……”“昏君无道啊,听说将士们连肚子都吃不饱就上战场了,这怎么可能不败呢。”  “听说那昏君大摆宴席整整半个月,娶了尚书之女为后,皇宫之内酒臭肉香,而于城却横尸遍野。”  一个有点文化的穿着褂子的男人哭喊着。  “昏君啊,招惹了北寒给南国带来了灭顶之灾。”  “这样的人就应该死在北寒!他回来干什么?”  “他就是一个不祥之人!他回来之后诸多皇子死于非命,现在南国也接连战败,他要克死大家啊。”  “别说了别说了,小心被人传出去,这是会杀头的。”  “杀我的头没事,杀吧,反正北寒的人也要打过来了,到时候也是个死,死之前为什么不能骂一骂这昏君!”  只是听到了于城被攻破的消息,或许是这几个月来朝廷连续征收税收,恐惧下,百姓开始愤恨的辱骂座上的那位。  逐渐的到处都是骂声。  之前百姓只敢感叹,现在变成了愤恨的骂声。  ……于城,城门破了好几个大洞,这是北寒大军破城的时候留下的痕迹。  城内有不少南国将士的尸体,断壁残垣。  一身铠甲骑着马匹陈单将军在城中巡视着。  “打扫战场吧。”  “是。”  “请点百姓,看是否有士兵伪装成百姓藏起来了。”  百姓和士兵都是分开安置的。  陈单看着地上的尸体,他神情有些复杂,死了人,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但是这已经算是死的很少了。  多年前,北寒和另一个邻国产生了摩擦,也打了半个月战,那时候才是真的尸横遍野,地上不仅仅有将士的尸体,还有许多无辜老百姓的尸体,小儿的尸体。  突然远处一个将士骑着快马而来。  “将军,有信件!”  陈单听到信件就知道是谁传的。  陈单接过了那信直接展开来看,当看见南国布署图的时候,陈单整个人都震惊了。  侯爷是怎么弄到这种东西!小侯爷当初来南国的确是当使臣来的,但是现在却掌握着攻打南国的节奏,出谋划策,而现在更是连这种地图都弄到了手!这东西应该是在皇宫里,是在南国皇帝手里。  侯爷居然把这种东西偷了,并且是偷走了原图,不是重画了一张……陈单总觉得其中太过于奇怪,太过于顺利。  南国皇帝……陈单印象中的南之谌离还是几年前接到的那个小少年。  一身灰扑扑的衣服坐在马车里,清瘦的很,面色也有些枯黄明显被人亏待过。  不太爱说话,一路上被侯爷缠着。  但是当护送回到了北寒都城之后他们俩就再没瓜葛了。  陈单快速的把信件看完,侯爷要他尽快拿下南国。  他握紧了手里的地图陷入了深思,侯爷与南之谌离真的这几年都没有瓜葛了吗?  陈单将地图放好就继续骑着马巡视城内了。  远远的陈单就看起来有一个地方炊烟袅袅,当骑着马走近的时候看见了一个棚子,棚子里有人在熬粥。  一个掌柜子打扮的人正在吩咐几个伙计熬粥。  陈单有些疑惑的骑着马走了过去:“你们是?”  掌柜子立刻上前,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张文书:“将军,我们是北寒人在南国做生意。”  陈单接过文书仔细的看了几眼:“做布匹生意的?  现在城内混乱你们在这里熬粥干什么?”  掌柜有些迟疑,最终跪下磕头说道:“将军,我们虽是北寒人,但是来南国做生意已经有两三年了,我们对于城有情,感激将军没有屠城杀民,现在城内的南国百姓都躲着从昨夜到现在都不敢做饭吃东西,我们想熬些粥送去……”一个伙计也说道:“我们布庄在南国很多地方都有铺子,之前几座战败的城也有布施米粥过,我们绝对没有歹意,就是想送些吃的安抚担惊受怕的百姓。”  跟着陈单的小将上前:“陈将军,的确有此事。”  战争过后有人布施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一般布施的人都是大富豪,大家族,一些有善心的人。  这个布庄陈单也听说过,布匹生意做的有些名头。  陈单点头没有管了。  米粥熬的浓稠又香,但是百姓一个个吓得跟鹌鹑一样全部都躲起来,掌柜子只能召集铺子里的伙计端着粥一个个上门。  “放心出来吧,他们不杀百姓,你看我们还不是活着。”  “快喝点热粥吧,昨夜天凉了还下了大雨。”  “……”……北寒势如破竹,南国接连战败,军心民心都是动荡不安。  每日早朝传来的都是不好的消息。  半月之前朝堂上那些人因为有些事情吵得不可开交,现在没有一个人吱声了,他们全部都等着皇上下令,皇上想办法。  下朝后,阮小离看着来接自己的萧阖岐:“阖岐,我这个皇帝是不是做的很失败?”  萧阖岐摇头:“没有,你做的很好了。”  “之前一点点小事他们都要反驳我,现在他们谁都不吭声了,朝廷养着他们有什么用。”  “不要为这些事情烦心,下朝了便不去想他们了。”  “萧阖岐,我听说宫外的百姓都在骂我,说我是昏君,是不祥之人,是真的吗?”  她一向坚强 可是此刻眼神里却有了一丝丝泪光。  萧阖岐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  “他们都是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