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年长的警官摇头拒绝，“为了保护证人，我们必须把你们分开，在开庭之前，你不可以见张铁柱。”
顾明嫣颔首，“行，不过我根本不认识一个叫张铁柱的人，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跟张铁柱有往来吗，而且，按照你们刚才的说法，我让人去撺掇冯素素开车撞我，然后趁机反杀冯素素，你们不觉得这个逻辑有问题吗？正常人谁会用这种自杀式方法去对付别人？”
“而且，冯素素为什么会被这个方法撺掇成功了呢？那是不是说明冯素素本来就对我存了杀念，所以她才会去开车？那这么一算，冯素素也不清白，不能因为现在是她躺在医院我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有罪？”
年轻的警官面目狰狞，“到了警察局这个地方你还这么伶牙俐齿，可见你的心思有多可怕！”
“小李！”老警察呵斥一声，对顾明嫣歉意道，“不好意思，这是新来的小同志，比较容易激动。”
说着站了起来，拖走年轻警察，“我带他出去一下。”
顾明嫣摆摆手，“你们请便，哦对了，给我送份早餐进来，在你们这儿这么久了，我肚子都饿了。”
年轻警官，“没你的早餐！”
老警察一巴掌糊他后脑勺，对顾明嫣颔首，“请稍等。”
审讯室的大门一关，被提溜出来的年轻警察瞬间就按耐不住了，“师傅！你是怎么想的！她明明就是个罪犯，态度还那么嚣张，不给她点教训她是不可能会老实招供的！其实我们现在的证据链很完整啊，完全可以直接把她抓了！”
老警察，“证据链很完整？你倒是跟我说说哪里完整了，人家有一句话说的很对，要是证据真的那么充足，我们还坐在这跟她废话半天，那纯属浪费时间。”
年轻的警察瞪大了眼睛，据理力争，“怎么不完整？张铁柱的证词很详尽啊，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见得面，说的什么话，还有转账记录什么的，把都是明明白白的吗？师傅你就是把人想的太好了，你不知道她是谁？顾明嫣在网上可出名了，黑历史一大堆。”
老警察冷哼一声，“我办案讲证据，你说张铁柱说的很清楚，那么张铁柱跟顾明嫣见面的证据你有吗？张铁柱所说的地点每次都是在破旧的老城区，严重缺少监控的地方，他说的那几个时间，我们根本一段影像证据或者目击者的证词都没有。”
“那肯定是顾明嫣故意的啊！她做坏事怕被人发现，肯定挑没有监控的地方跟人交易啊，而且我们查过顾明嫣的行程表，在张铁柱所说的时间里，顾明嫣的行程都是空的，怎么可能这么凑巧？她肯定是去见张铁柱了！”
老警察，“疑罪从无，你拿不到确凿的证据，就不能定人家的罪，你上了法庭难道也跟法官说‘应该’‘肯定’“我觉得”这种猜想性质的词汇？”
年轻的警察一下噎住，脸憋得通红，显然很不服气这样的情况，他认定顾明嫣一定不是无辜的，可是按照规矩他偏偏还不能拿那女人怎么样！
老警察拍拍徒弟的肩膀，“行了，你一会不用跟我一起进去了。”
“师傅！”年轻的警察一下就着急了。
老警察，“你要是觉得自己没错，就去补足证据，找那个张铁柱多问问或者到外面去走访取证，总比你在这里发脾气要好，我只能告诉你，也许你深入查下去后得到的未必是自己所期望的那个结果，但是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查。”
年轻的警察沉下气来，撇了撇嘴，“好。”
老警察跟同事说了一声，去食堂买了俩包子一杯豆浆，给顾明嫣送进去了。
……
秦昊的咖啡厅里，黎贝贝和那个男生两人都跟残废了一样趴在桌上动弹不得。
他们看了一晚上的监控，这会眼睛都快瞎了。
黎贝贝脸贴在桌上哀嚎，“我可真是太难了啊啊啊啊啊，等顾明嫣出来非得狠狠敲她一笔不可！”
男生立刻爬了起来，神色紧张，“不行！敲诈是犯法的！”
黎贝贝连个白眼都懒得翻了。
她这是做了什么孽，跟这鸡同鸭讲呢。
“嗒嗒”两声，秦昊的指节在桌上敲了敲，放了两杯咖啡在桌上，“行了别睡了，起来喝杯咖啡提提神。”
“你还有没有人性啊，我都通宵了还让我提神——”黎贝贝哀嚎着，人却是爬起来老老实实端起杯子喝了起来。
尽管她很累很辛苦，可是顾明嫣现在人还在里面呢，她这个当姐妹的不出力，谁出力啊？
喝了两口，黎贝贝忽然反应过来，“诶？这咖啡是你请我们喝的，不收钱？”
秦昊细长的狐狸眼一眯，笑容可掬，“怎么能不收钱呢？亲兄弟明算账，我也是小本生意，赚点钱不容易，你一个富二代不会缺我这点小钱的对？”
黎贝贝捂住闷痛的胸口，“奸商！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男生倒是诚惶诚恐地立刻拿出手机要扫码，“多少钱？手机支付可以吗？黎贝贝的那杯我帮她付了。”
黎贝贝一把按住他手机，瞪眼，“有你什么事！本小姐还不至于连杯咖啡都要aa。”
她大手一挥，“记账上。”
秦昊微笑，“好的呢，”然后拿出手机，说，“我找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东西。”
话音刚落，黎贝贝和男生的手机上就同时收到了一条未读消息，是秦昊发来的。
两人都收到了一张图片。
“这是什么？”男生一头雾水。
黎贝贝倒是认得，“你拍沈心蓝的照片干嘛？顾明嫣早跟齐家没关系了，再说了这照片上也没顾明嫣人啊。”
那是一张从高处俯拍的照片，园林式的小区路口，沈心蓝正毕恭毕敬地站在一辆白色跑车旁，跑车后座的探出一个男人的头，半张侧脸倒是显得还挺好看的，颇有几分雅痞的味道。
秦昊说，“这是在齐家门口拍到的，里面的女人是沈心蓝，就是之前和顾氏联姻没有成功的齐家夫人，你们看这两个人手的位置，他们是不是在交换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