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眸锐利的眯了眯。
这个名字，他曾经在哪儿听过。
下一秒，小奶娃好像是忽然看见了什么人一般，立刻缩在了他的身后。
慕靳言一愣，向着小姑娘的反向看去。
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年轻女人一看到小念念的下一秒倏然间松了一口气。
她小跑着走上前来，念念害怕的将身子往慕靳言的身后躲避着，好像是不想让她发现。
慕靳言蹙了蹙眉。
难道刚才是他多想了？
许清清喘着气，脚下溅上的雪已经溅在了衣服上，直到走到小念念的面前，对上眼前男人深邃的双眸。
她的胸腔中一震。
眼神瞬间呆滞了好几分。
慕易不解的看向她。
说实话，刚才不是没有试图去猜测，这个小姑娘和当年离开的那个女人的关系。
他的心里也抱存着一份希望。
直到这个女孩的妈妈真的站在他面前。
他的幻想也瞬间落空。
许清清许久菜回过神来，看向抱着男人大腿的小女孩，笑着说：“先生，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是我没有带好孩子，给您添麻烦了。”
“不麻烦，”慕靳言淡淡抬起头，不知为何，多问了一句：“这是，你的女儿？”
许清清愣了一下，然后说：“是啊。”
接着转过头，看向男人身后的小丫头，神色严肃：“念念，还不过来？”
小念念嘟着嘴，啃着手里的冰糖葫芦，眼珠子骨碌碌地打转。
“念念！”许清清又唤了一声。
小丫头片子这才从慕靳言的旁边一点一点的挤出来，小手颤颤巍巍的，面上委屈的紧。
“念念，过来。”许清清的神色有些焦急，心内隐隐涌上一股不安。
男人垂下眸子看了一眼自己腿上的挂件，眸底深邃，晦涩难辨。
许清清走上前，将小女孩抱在怀里，对着慕靳言微微弯了弯腰，“谢谢您，先生。”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
直到这一大一小的背影逐渐在眼前消失，慕靳言久久也未能回过神。
慕易轻轻在身侧提醒道：“BOSS，我们该走了。”
慕靳言没有吭声。
垂在身下的隐隐在颤抖，眸底几不可见的露出点点猩红。
苏落，你果真是这个世界上最狠心的女人啊。
当年你一走就是三年。
如今你一走就是五年。
远处的骄阳穿破这无疾而终的八年，整整八年，这一次，你赢了。
你说，我如果不娶你，你就让我再也见不到你。
你明明已经是靳言哥哥的妻子了。
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留下来。
苏落，你总是在惩罚我。
你看，你的靳言哥哥，明明都已经知道错了啊。
他站在那里矗立了很久很久，漫天的雪花洒下，他高大的身形仿佛是一个肃穆而立的巨人，雪花渐渐的落在他的眼睫，发上。
他的唇色透着几乎病态的白，一张脸，几乎毫无血色。
慕易心生不忍，上前打起一把伞，举在他的头顶。
“BOSS，时候不早了，明天董事会还有一场很重要的会议要开，咱们抓紧回去吧。”
“今晚几点的机票？”他忽然出声问。
“九点钟的。”
“知道了。”
*
许清清抱着小念念回去的路上，整个人的心脏一直在狂跳着。
刚才的那个男人，太像了。
跟落落手机上的那个男人，太像了。
那样的容貌，那样的气度。
她不会认错的。
她几乎可以肯定，那个人，就是落落的爱人，就是——念念的父亲。
小念念窝在许清清的怀里，小脑袋瓜有些不解，“清清阿姨，你刚才为什么要说，你是念念的妈妈呀？”
许清清讪笑，“因为...因为清清阿姨想当念念的妈妈啊，念念不想要清清阿姨吗？”
小女娃脸上顿了一秒，像是赌气一般说道：“想，念念不想要妈妈了，念念只想要清清阿姨。”
许清清轻声笑了笑，只当她是小孩子心性，“念念真乖，这顿糖葫芦，阿姨就不逼着你扔了，但是你要答应阿姨一件事。”
“什么事啊？”
“以后，不要再见刚才那个叔叔知道吗？”许清清正色提醒道。
那个男人害的落落那样的伤心，落落好不容易才刚要从过去走出来，现在可不能再....
总之，千防万防，一定要防住了。
小念念脸上似乎不解，“为什么呀？可是念念觉得那个叔叔是个好人啊。”
“那在念念得眼中，什么样的人，才算是好人呢？”
“唔....”小家伙支着脑袋思考了好一会儿，诚实答道：“给念念买冰糖葫芦的！”
许清清轻抚额头。
看来还真不能和小孩子较真。
她叹了一口气，打算换个话题：“那，要是让你妈妈伤心、难过的人呢？”
念念嘟启唇，斩钉截铁：“那一定是坏人！”
“这就对了，”间小家伙终于开窍了，许清清松了一口气，“让你妈妈伤心难过的人，都是坏人，尤其是刚才那个！”
“嗯嗯，念念记住了，下此见到她，一定要给妈妈报仇！”
许清清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笑了笑。
*
晚上七点钟，巴黎的夜晚依旧是灯火辉煌。
五年一次的巴黎时装展，今晚举行的极为盛大。
最引人注目的，不过是一位天才设计师，设计的一套“相今天使”晚礼服。
所谓相今，既指东方的神秘，又指西方的浪漫优雅。
一套晚礼服为两件。
毫无疑问的，在这场巴黎时装展已经完全变成了礼服售卖宴。
晚宴的规模十分宏大，人潮熙攘，四处而来的人聚集在这个地方，无不是为了瞻仰这套礼服的尊贵与无可比拟。
水面波光粼粼，在夜晚的余晖下，巨大的巴黎铁塔以一如海洋般的温柔。
慕靳言坐在时装展不远处的一间咖啡厅内，手中端着一杯咖啡，静静的看向窗外。
夜晚有些凉。
男人的身体似乎不是很好，唇上还带着病态的白。
手中的咖啡已经凉了，温度已经凉的透彻。
对面正坐在anmotiao的执行长官Leisien先生，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他们的第三次会面。
但是leisien先生很欣赏面前的年轻人，也当然知道，他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问清sunshine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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