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过了很久，她才淡淡的开口道：“阿时，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行了！”身后一道不悦的声音传来，许蔓云皱眉，抱着胸走上前，对着苏落眸色不善道：“要走就快点走，还在这里磨磨蹭蹭叙旧情干什么？”
“蔓云！”陆时不悦的看向她，低声呵斥道。
许蔓云撇撇嘴，顿时噤了声。
苏落轻舒一口气，走上前，“其实你说得对。”
慕靳言一定不会这么做。
她不会让那样不堪的自己，让别人看到。
她堵最后一次，就堵，他的爱究竟价值多少。
靳言哥哥，我答应你，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自私。
为了念念，也为了所有人。
她走上前，给了陆时一个拥抱。
相识八年，就要在今天分别。
阿时，谢谢你在我最无助的日子里陪伴着我，谢谢你，一次又一次的帮我。
我这样的人配不上你，前面有更好的在等着你。
这样的结局，其实皆大欢喜。
拥抱之后，轻轻挥手道别。
她长舒了一口气，带着身份证，银行卡便离开了酒店现场。
酒店之内富丽堂皇，出门之后，仿佛将过往，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全部隔绝。
外面的天气还有些冷，她搭着一辆计程车，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地方。
*
那一枪并没有打在人的身上。
而是打在了酒店的天花板顶棚上。
但仍是在现场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慕靳言森冷着眸子，看向不远处高台上的两位主角。
他扯了扯唇角，语调冰冷的犹如喜马拉雅山之下的万年寒冰窟一般，“陆时，你很好。”
八年前能哄得落落不愿意回Z国，五年前把苏落带走，现在，又在他得眼皮子底下将苏落送走。
陆时慢慢走上前，浑身上下散发着从容不迫得气势，淡淡笑道：“慕先生，也不错。”
堂堂Z国得特种兵之王，就是有种。
两人得气势在空气中邪肆得相撞，几乎税额寸步不让。
慕靳言紧抿着薄唇，轻轻笑了笑，“既然这样，我便不打扰你的订婚典礼里，你继续。”
说完，他转过身，身旁的两列人马也迅速的打算抽身离开。
“慢着！”陆时的声音从容不迫的传来。
慕靳言轻嗤一声，不紧不慢道：“慕氏与陆时的合作，你就当作，扰了你订婚典礼的补偿。”
身后的陆时唇角微微勾起，垂下眸看了一眼时间，笑了笑，对着那道颀长的背影道：“那就谢过慕先生了。”
整个宴会厅仿佛再次恢复了之前的热闹笙歌。
只是，两位主人脸色似乎都不是很好。
陆时叹了一口气，看向门外，抬起下颌，仰望着方才那只在电线栏杆上做窝的灰色小麻雀。
这个时间点，落落应该走了吧。
也好。
这一辈子，是真的再也不见了。
*
慕靳言脚下生风，径直坐上了那辆黑色的迈巴赫。
他的下颌紧紧的绷着，唇角下沉的弧度显得异常的冷冽。
前方的司机仿佛置身在冰窖中一样，周围的气息冻得他瑟瑟发抖。
他接过下属递过来的笔记本电脑，鹰眸紧紧的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录像，不放过一个角落。
分明都没有问题，所以她到底是什么走的？
一段段的录像一遍遍的反复观看，连续看了好几遍，仍旧是一无所获。
他捏了捏有些疲倦的眉心。
他的落落，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聪明。
也比他想象中的，更能拿捏他。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通电话，“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慕易猝不及防的接到大BOSS的电话，沉稳着声音道：“在巴黎的机场看到了您的女儿，还有那位在巴黎时装展上碰到的那位小姐。”
并且已经摁下来了，还差点被人当作拐卖小孩的黑社会团伙。
不过这话他不敢说，生怕这个小家伙待会儿去BOSS那里告状。
声旁猝然传来一阵小孩的呜咽声，慕易头疼的把念念抱在怀中：“我的小祖宗啊，别哭了，别人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呢！”
小念念被慕易抱在怀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落落说了今天回来陪我的，落落又丢下念念了，念念讨厌她！！呜呜呜嗷嗷嗷嗷！！！”
小家伙整张脸红彤彤的，脸上的泪痕像是断了弦的线一样，簌簌地流了下来。
机场众人的目光纷纷向慕易和他身旁的一群保镖看了过来。
活像是一帮黑社会在起伏小女孩似的。
慕易神色微微尴尬，却不由得松一口气。
不是告状就好。
“我的小祖宗，”
慕靳言清晰的听到了那边的哭声，顿了顿，摩挲着手机的边缘，沉声道：“把手机给念念。”
“是！”
小念念年纪太小，一只小手还握不住手机，慕易便将手机放在念念的耳朵旁边，让她听着里面的声音。
“念念，你怎么啦？”慕靳言的声音倏然间变得微微温和起来。
明明刚刚还像是寒风过境，现在却瞬间像是春暖花开一般。
小念念看起来抽抽嗒嗒的，“叔叔...我要妈妈，你能帮我找到我妈妈吗...？”
慕靳言勾了勾唇，“当然可以。”
小家伙的哭声瞬间戛然而止，声音还带着不信任，“真的..真的吗？”
“嗯，”慕靳言的声音带着丝丝蛊惑的味道：“只要你跟着慕易叔叔，来我这里，我就帮你找到你妈妈，怎么样？”
小念念顿了顿，吸了吸鼻涕，才说：“可是妈妈他不喜欢你。”
“你怎么能带我找到你妈妈呢？”
“......”慕易死死的压抑住唇角的笑意。
慕靳言神色淡淡，唇角温和，眸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你听谁说，你妈妈不喜欢我的？”
他接着谆谆教导，循循善诱：“我是你妈妈这辈子最爱的人，明白吗？”
小家伙抽抽噎噎的，“是...妈妈说的。”
“噗呲！”这下慕易是真的没忍住。
慕靳言的整张脸唰的一声跟锅底一样黑。
“那念念觉得，我是个好人吗？”
念念嘟囔着小嘴，支愣着小脑袋，“应该...是个好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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