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开始上菜,两个服务员同时进来,一个服务员端着盘子,盘里是一个个精致的小碗,走到主桌边,后面的服务员从路知远开始,依次将小碗放到各人面前。涂进利见碗里的东西一根根的,鲜嫩透亮,看样子应该就是“粉丝”,顿觉饥饿难耐,再见东方胜面前还没分到这粉丝,更有一种自豪感。于是也不等其他人开口,端起碗来,张开大嘴,三下五除二,一口气把碗中“粉丝”吃个精光,为了抢先说出?美之词,引起主人的关注,边抹着嘴边?道:“这味道确实不错,大厨就是大厨,一碗“粉丝”居然能做出这么好的味道。”抬头见大家都还没动筷,而且都以一种异样的眼神望着他,顿觉尴尬。

  路楠开始见他一上菜便动筷先吃,本想阻止他,但是因为桌子太大,距离太远,拉不到他的衣袖,只好作罢,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恨不得甩他一记耳光,没吃过鱼翅也没什么,不吭声自个儿默默地吃就得了,还要不懂装懂,硬说人家厨师粉丝煮得好。顿时后悔让他跟着来,让他来简直就是给自己丢脸。

  “这位涂先生比较幽默,习惯于把鱼翅说成粉丝,米亚格先生你不会介意吧。”东方胜见米亚格有些尴尬,便解围道。

  “对对对,幽默好,幽默好。”米亚格见东方胜如此说便附和道,“大家一起动筷子,吃粉丝,吃粉丝。”

  东方胜的话无疑给了涂进利一记耳光,让他刚才那种抢占风头的自我满足感烟销云散,恨不得把自己的头钻到地下。

  路楠从心里感激东方胜见机解围,但又觉得他对米亚格直呼其名不够尊重,唯独路知远在琢磨这东方胜到底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涂进利好不容易等到大家慢慢品尝完鱼翅后,见刚才两个服务员又进来了,还是一个端着盘子,这回盘里是一个个高脚杯子,杯子里是大半杯灰黄色的的液体。涂进利一看这样子象是茶水,但这回他学乖了,杯子放到面前时仍一动不动坐在那里,也不吱声。

  “路先生,路小姐,很高兴能为你们接风洗尘。”米亚格端起杯子开口说道,“按照东洲人的规矩,第一杯我们大家一起干了。”于是全部人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这西洲人怎么请客不用酒而用茶的。”涂进利端起酒杯先小喝一口,感觉就是茶的味道,再大口喝一口,确实是茶的味道,心里嘀咕,转念一想,“这和之前听说的西洲人在宴会桌上不劝客人喝酒也相吻合。”于是便将杯中的“茶”一口喝光。

  等服务员再往杯中加进这“茶”后,涂进利想到刚才的尴尬场面,便想突出表现一下对米亚格的尊重,给他留个好印象。于是端起杯子,站立起来,朝米亚格说道:“米亚格先生,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我先干为敬。”随后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以茶代酒,看来涂先生真的很幽默。”米亚格脸上略显愠色,但见东方胜若无其事地坐在那里,又不好发作,便端起杯喝了一口,强装笑脸朝涂进利说道,“涂先生不妨过去和我的兄弟们喝喝茶。”

  “米亚格先生说得是,我这就过去和他们喝一杯。”涂进利当真端着杯子走向另两桌。

  路楠见此想阻止已来不及了,恨不得冲上去踢涂进利两脚,原来还以为这涂进利见多识广,现在才发觉他是井底之蛙。

  米亚格之所以心里不高兴,是因为除了东方胜,很讨厌别人直呼其名,再者就是这个涂进利真不识好歹,第一次把上好的鱼翅说成粉丝,东方胜打圆场也就算了。这次居然又把这一瓶十几万世界币的顶级西洲酒易十六说成是茶,明显是有意贬低他,但碍于东方胜的面子,不好发作,便有意让手下人整他一整。

  谁也想不到的是,这次是东方胜有意让涂进利出丑,他通过“超强无敌神助力”法宝变更了涂进利对酒的味觉信息,让他感觉喝的都是茶的味道。

  另外两桌坐的都是黑衣社各地的头目,米亚格应东方胜要求特地安排他们来捧场,给路知远撑面子。刚才他们都听到了涂进利的话,感觉是在侮辱他们,这些人能在黑衣社混上这个位置,至少察言观色的本领还是有的,一听社长之言,便知弦外之音。见涂进利过来,便开始轮番敬酒。

  涂进利也是来者不拒,感觉就喝点茶而已,无伤大雅,所以你来我往喝了六十杯酒,然后跌跌撞撞地走回座位,说了声:“原来喝这茶也会头晕。”然后便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路楠望着他很无耐地摇摇头。

  没有了涂进利的搅扰,酒桌上安静了许多,菜是上等的山珍海味,酒是高档的西洲酒,大家吃得起劲,喝得爽快,文明敬酒,点到为止。

  美酒佳肴之后,更让路楠欣喜的是,她还没提要求,米亚格便主动说要为她包装宣传,并拿来了初步包装设计方案让她过目。

  路楠一看那宣传画报,便觉太过跨张,她人刚到此地,还没听过木山大师的演奏会,这画报上居然敢出木山大师和她在一起拉小提琴的照片,还特别标注“东洲天才小提琴家,木山大师亲自指导”。一来她想不通这照片是怎么回事,二来她觉得这样做难免侵犯木山大师的肖像权和名誉权。

  米亚格似乎看出了路楠的疑虑,朝他笑道:“我们黑衣社包装新人,就是想别人不敢想,做别人不敢做的事,这样才能出名得快。这张照片是我们搜索以往的照片合成的,至于木山大师那里,我们会对他有所交代的,只要是我们黑衣社做的宣传,他是不会反对的。”

  “社长先生,能告诉我为什么为我做这事吗?”路楠对这黑衣社做事能正如她所愿感到有些好奇。

  “受朋友所托而已。”米亚格回答道。

  “能告诉我你这位朋友叫什么名字吗?”路楠很想知道父亲的这位神秘朋友是谁,“这样我好当面感谢他。”

  “实在抱歉,这个我不能说,我的朋友之所以对你保密,就是不想让你感谢他。”米亚格朝路楠摇摇头道,“你还是别问了。”

  “那你能告诉我他是哪国人吗?”路楠还是不肯放弃,继续问道。

  “米亚格先生不肯说,自有他的难处,你为什么要为难他呢。”见米亚格不好作答,东方胜插嘴道,“说不定人家是做保密工作的,不便暴露身份。”

  “你懂什么,我又没问你。”路楠有些不悦地朝东方胜说道。

  “东方胜说得有道理,你就别瞎打听了。”路知远立即阻止道。

  “间谍,这人不会是间谍吧?”路楠不禁脱口而出。

  “特工,应该叫特工更贴切些。”东方胜煞有介事地补充道。

  “哈哈哈!”米亚格和路知远不禁被东方胜那很认真的表情逗得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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