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抱得前桌归 > 第51章
  “考得怎么样?”时荟芸女士问女儿。

  “还行,挺顺利的。”

  “成绩什么时候出来?”

  “24号凌晨。”

  “有把握上一本吗?”

  “能上一本。”时祎应着母亲,可是,上海的学校不是上了一本线就能去的。

  ……

  对老妈的问题,时祎一一答来。

  林爸边觉得杨埠这孩子挺不错的,最起码给他的第一感觉是这样,他并不反对能互相成长的恋爱,这样只会使双方更加优秀。

  为了显示他不是那么刻意,问的方式也很巧妙:“想好去哪里读书了吗?”

  “上海。”时祎回答得干脆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因为她知道母亲也是支着耳朵听着呢,省得她再问了。

  “你俩商量过了?”林爸关心着。

  时祎偏头看着窗外收割完的麦田,麦茬还杵在田间,那是丰收过后的痕迹,回着林爸:“嗯,早就商量好了。”

  “那孩子学习成绩怎么样?”他问了一个他关心,同时也是老婆很关心的问题,因为他瞥到她的神情突然严肃了起来。

  “这么说吧,除了清华北大,其他学校挑着上。”时祎很自豪的夸着。

  “这么厉害。”林爸喜笑颜开,不过,他老婆的眉头怎么皱得更深了,与他预想的差之千里。

  听到林爸对杨埠的夸奖,时祎也很骄傲,不禁洋洋得意:“那可不,我数学成绩都是在他辅导下才提上去的,他英语不是太好,我英语强一点,可以说是互帮互助,共同进步。”

  虽然林卫宗不清楚为什么他老婆的脸色更差了,但是该问清楚的还是得问清楚,最起码先了解一下杨埠的为人,继续问:“他是文科还是理科?”

  “理科,分科前,我俩一个班,他就坐在我后面。”

  “那你们高二就分开了?”

  “嗯,文理科不在同一层,他为了照顾我,从高二开始,我周末不回家的时候,他也留校,给我辅导数学,还会帮我整理错题,归类题型,有时候他还会自己出题让我写。”谈起男朋友,时祎有一箩筐的话可以说。

  “他数学是不是特别好?”

  “是我们学校唯一一个经常满分或接近满分的人,我觉得他的智商肯定比一般人要高一些,因为那么难得数学题,我甚至都看不懂,他竟然能解出来。”

  ……

  一路上,林爸把杨埠的底摸了个透。

  时祎也不藏着掖着,一五一十地说,她想让林爸和老妈知道,杨埠到底是个多么优秀的人,关键是对她好。

  回到县城的时候,天色已晚,林爸直接带他们下了馆子,不过也没见老妈脸上露个笑容。

  把时祎送回家的时候,老妈也跟着下来了,在关车门前跟她老公说:“你和小桓先回去,我有话跟她说,待会儿再回去。”

  林爸是个明白人,体贴道:“你回家的时候,提前跟我打电话,我过来接你。”

  “知道了,路上小心。”

  时祎笑着跟林爸挥挥手:“林爸,路上注意安全。”

  “好,知道了,你们上去吧。”林爸笑着点了点头,朝她们摆了摆手。

  回到家,母女两个人一人一个沙发,跟楚汉河界似的。

  时祎知道这阵势肯定是有话要问,随手拿过海绵宝宝,抱在怀里,被问话的时候需要有个支点来缓解她的紧张。

  “我问你个问题,你跟我说实话。”时荟芸女士很严肃地说。

  “好。”

  “他有没有和你,和你发生关系?”时荟芸女士眼里充满了紧张,决定□□清楚。

  时祎愣住了,没想到老妈问这个,随即摇摇头,很认真地说:“没有。”

  因为,这就是事实,她没什么可心虚的。

  “真的?”时女士不确定地问,怕女儿不敢说实话,骗她。

  “没有,骗你干嘛。”她和杨埠也就牵手,拥抱,最亲密的莫过于接吻了,其他的都没干过,可不就是没有嘛。

  时女士这才宽了口气,提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你们俩个还年轻,以后指不定会遇到什么人,在双方没有结婚意愿之前,不要和对方发生关系,知道吗?”时荟芸女士教育着女儿。

  “我知道。”

  “记住妈妈跟你说的话,不会害你的,要是以后和你结婚的人不是他,你老公会因为你不是处女而戳你脊梁骨,你在婆家是抬不起头的,你现在也许不理解,但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对我们女子不公。”时荟芸女士不希望女儿吃亏,尤其对方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

  提前告诉女儿现实是多么的残酷,以后在面对这种事情上,就会考虑的多一些,不会轻易被男人骗。

  时祎消化了几分钟,起身坐到老妈身旁,搂着她的脖子,郑重地跟她保证道:“我有分寸的,您放心吧。”

  老妈这番推心置腹,她会放在心上的。

  这天,在县一中上高中的表妹回来了,时祎去二姨家蹭饭,姐妹俩也是从寒假就再也没有见过了,新鲜得很。

  “我把笔记都带回来了,你高三大复习时用,怎么样?”吃饭的时候,时祎主动提出,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太好了,姐,你暑假给我补补数学吧,我都没及过格。”张欣抱着她姐的胳膊,撒着娇,嘟囔着嘴,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让人心生怜爱。

  “那可不嘛,成绩永远两位数,70多,80多,刚开始我和你姨父还以为她成绩还不错,最起码及格了,后来才知道,高中数学满分是150,原来这小兔崽子从来就没及格过。”二姨在一旁数落着不争气的女儿。

  张欣已经习以为常了,她妈要是不损她几句,那就不是她妈了,想要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就要练就一个技巧----全当没听见。

  “行,你放假了去我那里,我给你补。”虽然时祎自己的的数学也不是很好,但是要教一个数学从未及格过的,还是绰绰有余。

  饭后,张欣偷偷摸摸地拉她姐拉到屋里,还反锁了门,弄得时祎莫名其妙,不知道她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问她:“怎么了?”

  “姐姐姐,给你看样好东西。”张欣让她姐坐在床上,神秘兮兮地说。

  “什么东西?”时祎很好奇,偷偷摸摸的是想让她看什么呢?

  张欣从抽屉最里面翻出一个小的装饰盒,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放到掌心,伸到时祎面前,炫耀着:“当当当当,耳钉,纯银的,漂亮不?”

  时祎细瞅了两眼,漂亮是真漂亮,不过,她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你打耳洞了?”

  说着就伸着手要去拽表妹的耳垂,想一探究竟。

  张欣毫不客气地打掉她姐的手,美滋滋地说:“打了没几天,就是高考那几天,我们不是放假了吗,就和同学一块打的耳洞。”

  说着,张欣想起来一件事,给她姐嘘着:“千万别让我妈知道,她非扒掉我一层皮不可。”说完双手合十,‘拜托了,求你了’的给表姐作着揖。

  “行,行,不说,但你得跟我说说,”这个年纪谁还没有点隐私啊,“为什么打耳洞?”时祎坐在她床上,翘着二郎腿,一副公堂询问的样子。

  看着她姐一本正经的问她,张欣不由得心虚起来,扭扭捏捏地说:“就,就想打了么。”

  说着说着还把脸扭到一边,不敢直视她姐。

  时祎心想:胡扯,随便编个理由都比这个有可信度。脚踢了下张欣的小腿,满脸笑意,“呦呵,还不敢看着我说了。”

  张欣的精气神突然就蔫了,活像一个气球漏了气,低着头,抠着手,不得已承认着:“好吧,我同学说戴耳钉能提高女性的魅力。”

  按她妹子的性格,时祎知道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做这种傻事,不会同学们说什么就盲目地跟风,不过还有一种可能,“是因为詹航吧。”

  一提到詹航,张欣整个神情都变了,突然委屈起来,鼻子一抽一抽的,嘴毫无形象地咧着,眼泪都快哭出来了:“嗯。”

  “他是不是又交新女朋友了?”时祎按她的猜测继续追问下去。

  “嗯。”张欣情绪终于绷不住了,爆发出来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交女朋友了?”

  “他都发说说承认了。”张欣心痛地说。

  “那个女孩儿戴了耳钉?”时祎瞧张欣哭得样子,太平洋都不够盛她眼泪的,侧着身子把书桌上的纸巾够到手里,抽了两张递给她。

  张欣接过纸巾,醒了一下鼻涕,闷声“嗯”了一下。

  这鼻音重的,跟英语发音似的,作为姐姐,时祎只能开导她:“你不需要模仿谁,否则你就不是你了,想让别人爱你,就先好好爱自己,如果喜欢一个人是因为她像谁?那不叫喜欢,喜欢一个人是因为她是她自己,那才叫爱,知道吗?”

  揉着表妹的头,安抚着,时祎也没想到她对詹航如此放不下。

  “那我不戴了。”张欣说着,很生气地把手里的耳钉“啪”地撂到桌子上。

  “既然分手了,就好好做自己,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准备高考,知道吗?其他的都可以等到高考以后,不是吗?”

  “可是,姐,我现在成绩只能上个三本,怎么办呀?”张欣苦恼道,她虽然不想让别人提她的成绩,但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能上个差不多的大学。

  “再努力一年,争取考个二本,学习上你有什么不懂的,尽管给我说,我会帮你的。”时祎也想让她考个不错的学校。

  表哥都因为学习不好被送去当兵了,二姨和二姨父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张欣身上,她真心希望张欣能给她自己,也给二姨父、二姨争口气。

  张欣身子往后仰躺在床上,小腿垂在床沿边,跟时祎慢慢倾诉着:“姐,你知道吗?我看到那个说说的时候,难受得不行,反锁着门,躲在被子里哭了一夜,我不知道跟谁说,即使是最要好的朋友我也开不了口,因为她们不懂,我想给你打电话,可是你快高考了,我怕影响你心情,就憋着,她们说去打耳洞的时候,我心情不好,才跟着一起去的,还跟着买了耳钉,可是打完我就后悔了,耳垂发炎疼了我好几天,只能披着头发上课,现在想想,我他妈真是太蠢了,为了一人渣,真是太不值当。”

  时祎算是明白了,“所以,你今天不是给我看你耳钉,而是让我来倾听的。”

  “嗯。”张欣大言不惭道,反正她姐是不会嫌弃她的。

  时祎也跟着躺在床上,枕着胳膊,宽心地说:“你能想开就行,记住,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丛林那么大,总有和你匹配的那一棵。”

  张欣侧着身子,胳膊撑着脑袋,八卦地问她:“你和你对象现在怎么样?”

  时祎眼珠子转到左边,看了她一眼,对她突然转移话题有些意外,但还是应着:“目前还好。”

  “什么意思?”张欣有些不大明白。

  “我现在能确定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所以在此期间,我会尽一切所能的陪在他身边,和他谈恋爱,但,未来有太多不确定了,两个人的爱情可能会因为各种想不到的事而遭遇挫折,有人为的也有自然的,若熬得过去还好,熬不过去,就只能好聚好散了。”时祎不否认,这就是她的爱情观。

  “姐,既然有那么多不确定,那你为什么现在还要和他谈恋爱?”张欣不解。

  “那你听过飞蛾扑火吗?”时祎问。

  张欣当然知道了,即使知道前路艰辛,可依然义无反顾,无所畏惧,原来她姐姐是飞蛾啊,“我懂了。”

  “谈恋爱谁都不是奔着分手去的,他认真了,我也会认真,他若为了我们的将来而勇往直前,我也会与他并肩携手,共度难关,他苦,我陪着他苦,他甜,我陪着他甜,结局就像那首歌唱的“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有缘的话,修得正果,无缘的话,各自安好。”

  “姐,你看得太通透了,”张欣评价道,“我总觉得你少点了东西,是,是什么呢,”一时想不到那个词,急的她抓耳挠腮,脸颊通红,突然,两眼闪光,恍然大悟,指着她姐说:“执念,你少了份不管怎样都要和他在一起的执念。”

  时祎悬空的脚踢了一下表妹,把她拖鞋都踢掉了,教训她道:“你还敢说我了,啊,没大没小的。”

  张欣不乐意了,“我也就是比你完晚出来4个月,我要是早你出来一天,我也非逼着你天天叫我姐,哼。”

  看着她的小暴脾气,时祎‘夸’她:“呦呵,几个月没见,脾气见长了。”

  把表妹哄好,看她睡着后,时祎就轻轻关上门,来到客厅。

  看见二姨一个人在看韩剧,二姨父不知何时出门了,时祎觉得时机刚好,于是凑到二姨身边,跟平时唠嗑一样:“二姨,我想问您个事。”

  二姨伸手拿过一个桃子,递给外甥女,心平气和的说:“问吧,什么事?”

  “我,谈恋爱了。”时祎说完,盯着二姨的脸,观察着她的反应。

  二姨迟疑了一下,似乎在确认她是不是听错了,然后有些刻意地说:“早恋?不过你快18了,也不算早恋,怎么了?”

  “我妈好像不太乐意我谈恋爱,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二姨啃桃的动作猛地卡住了,手举着桃子看着外甥女,然后把眼睛撇到一旁,愣愣地看着电视旁摆放的花瓶,神情有一种莫名的心痛。

  沉默了约3分钟,才把没有啃完桃子放在茶几上,背靠着沙发,嘴唇几欲张合,话都到了嘴边,却未说出口,又过了一会儿,似下定了决心:“若不是你问,我恐怕这辈子都不会说。”

  越这样,时祎就越想知道,当年究竟出了什么事?让她老妈心里阴影至今仍消不去,焦急地问:“到底怎么了?”

  “我们家几个孩子,就数你母亲是个读书的坯子,你母亲从小成绩就很好,你外公外婆都高兴,省吃俭用地供你母亲读书,你也知道,那个年代,没钱,家里穷,但觉得家里出了个读书人,值得,当你母亲收到高校录取通知书时,家里人都高兴坏了,可开学前,你外婆发现……”

  二姨细细跟她说了当年的事,时祎也明白,为什么母亲会抵触她这个年纪谈恋爱,因为这都是她亲身经历过的,她不想女儿重蹈她的路,那样会毁了她一辈子的。

  时祎从没想到母亲会在十七八的年纪背着家人谈恋爱,会遇人不淑,未婚先孕,既耽误了上学,还毁了自己,家里人逼着她打胎。

  后嫁之人因为她不是处子而对她冷语相向,又嫌弃她生了女儿,丈夫出轨,小三怀孕,被逼离婚,怪不得母亲对她谈恋爱如此敏感和抵触,原来,事出有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