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多。

  正是守备最放松的时候。

  江以宁、陆执等人准备好了,正打算行动的时候。

  赛娜又吵吵嚷嚷道,“这么晚了,把我折腾起来干嘛?我要睡觉!”

  她闭上眼睛,不肯配合走。

  阿蛮给站在她身边的人使眼色。

  下一刻——

  两个佣人把赛娜架住,捆了手,堵住了嘴巴。

  强行塞进了车里。

  江以宁注意阿蛮这边的动作,一点制止的意思都没。

  反倒神色淡定的,继续跟陆执说话。

  两人交谈了片刻。

  便分开带领一拨人,上了车。

  他们的人太多了,要兵分两路行动。

  这样才不会引起守卫队的瞩目。

  漠寒目送他们离开后。

  自己开了一辆摩托车,驶入了小巷子里,七扭八拐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

  忽家把萨达拉看管的很严格,但远没有到每隔几米,就一个人的程度。

  尤其是晚上。

  巡逻队会在十分钟左右,巡视街道。

  确认没问题后,他们会离开,进入下一个街道。

  而在他们离开后,抓住机会,混进守备松懈的地方,便可一步步的接近外城区。

  外城区的边缘设有关卡。

  但这个不成问题。

  等他们全部抵达后。

  漠寒会引爆附近的一个重要仓库,吸引这些人过去。

  他们趁机逃出。

  计划的每一步都设计的刚刚好,决不能出任何差错。

  否则,被忽家的人发现了,实施拦截。

  他们这么点人,压根无法跟忽家几万的守备抗衡。

  ……

  江以宁和陆执严格的按照事先安排好的,一队探路,一队紧随其后。

  两帮人马有惊无险的行驶了半个多小时。

  眼看着即将靠近关卡。

  这时——

  前面突然出现了骚乱。

  一辆汽车径自驶向了关卡,紧接着下来了一位老太太。

  那人从背影上看,非常的像阿日拉夫人。

  不知道她对守卫说了什么。

  守卫大声嚷嚷道,“别说是阿日拉夫人,即便是忽颉利先生亲自来,我们也不能给他放行!您老人家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忽家待着,别逼我们对您下手。”

  他话音落。

  两边的人便起了冲突。

  推搡间,老太太被人一把推倒在了地上。

  脑袋也撞在了坚硬的墙脚。

  瞬间血流如注。

  守卫顿时慌了神,喊道:“来人,阿日拉夫人受了伤!需要马上送去医院!”

  其他的守卫赶过来,要把阿日拉夫人抬上车。

  可有个守备说,“夫人年纪大了,流这么多血,必须马上缝合,来不及送医院了……”

  “谁是医生?来救救阿日拉夫人!”

  “有谁会缝合?”

  守备乱做一团。

  藏在黑暗中的江以宁,眉头拧了拧,想要上前。

  陆执扣住了她的肩膀,“你现在过去,就是主动暴露自己。以宁,这事太蹊跷了,我们不能管。”

  “可是……阿日拉夫人是无辜的……”

  江以宁对阿日拉夫人非常的感激。

  哪怕翻了脸,也希望阿日拉夫人健康长寿。

  倘若今晚,自己眼睁睁的看着她,死于非命,心里会过意不去。

  但她也明白,陆执说的是对的。

  自己出去,不止会影响到自身安危,身后的一众人,也会受到牵连。

  江以宁沉思了片刻,拿出手机,拨通了忽颉利的号码。

  嘟嘟嘟……

  漫长的忙音之后,他总算接通了电话。

  却什么都没说。

  江以宁压低了声音,道:“忽颉利,我跟你谈一个条件,我救你阿姆,你放我们出城。”

  “我阿姆怎么了?”

  原本沉默的忽颉利,瞬间激动起来。

  “她脑袋摔伤了,需要马上缝合。”

  江以宁回答。

  忽颉利皱眉,“她在哪儿?你怎么会知道她受伤了?你在我阿姆旁边?”

  “我只给你一分钟考虑时间,你若不答应,我便不再管你阿姆了。”江以宁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抬眸迎上陆执漆黑的眼眸,她道:“这个选择,留给忽颉利做。”

  她刚才同忽颉利说的话,其实已经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可人命关天。

  自己不得不做妥协。

  忽颉利听到江以宁结束了通话,马上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他早已回了忽家。

  只是不想处理一切事物,所以待在车子里。

  忽家上下都不知道他回来了。

  包括管家。

  忽颉利大步走到客厅。

  管家还没睡。

  他选择了跟江柔合作,实在难以放心得下。

  便通宵等消息。

  见着忽颉利进来了,管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先生,您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阿姆呢……她受伤了?”忽颉利一把揪住管家的衣领,厉声质问。

  管家马上明白,忽颉利得到了消息,赶忙解释道:“先生,您别着急,阿日拉夫人没事的,是我们为了抓住江以宁和陆执,弄了另外一个人,冒充阿日拉夫人……所以,她本人是没事的……”

  忽颉利一怔,随即暴怒,眼里淬了寒冰道:“谁允许你私自行动的?!”

  “先生,我也是为了您好,为了整个忽家好。咱们再耽搁下去,只会令组织对您的能力产生质疑。您辛辛苦苦的爬上了这个位置,难道要为了江以宁和陆执,失去一切吗?”

  忽颉利重重的推开他,“哪怕失去一切,也是我自己的选择,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以后,给我记住了,所有事必须经过我的批准,再敢自作主张,我要你的命!”

  他的话音落,刚好江以宁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忽颉利转过身。

  大步的朝着楼上走。

  管家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拔凉。

  自己好心好意的为他谋划一切。

  他倒好。

  只会无休止的责怪他,逃避指责。

  管家掏出手机,给江柔打电话,开口便说:“不好了,忽先生知道了,阿日拉夫人受伤的事,现在处于暴怒的状态,你赶紧想办法。”

  “他怎么可能知道?今晚的行动,只有我们知道。”江柔马上反应了过来,当即结束了电话。

  并对身边的人喊,“江以宁和陆执,已经抵达了附近,立刻!”

  ……

  与此同时——

  楼上的忽颉利,心情复杂的接通了电话。

  那头,江以宁问:“你做好决定了吗?”

  “江以宁……看在你想救我阿姆的份儿上,我再帮你最后一次,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