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那时候的事儿，臣妇不知道啊。”沈迟憋出一句话。别说他不知道了，姜婉宁怕是也不知道！
原本他还觉得皇后温和可亲，现在……沈迟觉得，他这个结论可能下早了。哪个女人知道自己夫君珍藏着旁的女人的画像心里会好受？更别说高高在上的皇后了，这不是打皇后的脸吗？所以，嘉和帝这是根本就没打算放过他！
可真够阴险的。
“这么说，阿宁姐姐的母亲差点儿成了父皇的妃子？”阿宁好奇的问。
沈迟心里狂叹气，公主就是公主，说话总是这么一针见血。
“阿宁别紧张，这是我们这一辈的事情，扯不到你身上去。再一个，你母亲并没有答应陛下啊。这一点儿说，本宫还要感谢她的。至于陛下珍藏着你母亲的画像，更扯不到你身上，也扯不到你母亲身上的。毕竟，如果陛下不跟你说，这件事儿大概不会有人知道。”皇后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意，眼里满是平和，可见，她说这话的时候是发自内心的平静。
沈迟松了口气，“多谢娘娘。”
“阿宁姐姐，你紧张什么？”明珠公主又开口。
沈迟都想问明珠是不是跟他过不去，怎么总是问这样叫人难以回答的问题？他怎么回答？回答怕皇后因为岳母的事儿迁怒于他吗？这不是告诉皇后他刚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皇后显然很擅长揣摩人心，“你阿宁姐姐怕我知道了你父皇惦记他母亲的事儿，迁怒于他。”
皇后是笑着说这话的，沈迟听得尴尬的要命。
明珠公主瞪了沈迟一眼，“阿宁姐姐，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母后？我母后为人最大度了！对父皇的妃子们都很宽容。”
沈迟真的是不着调 怎么回明珠公主的话了，这种事情上，大度是值得炫耀的事儿吗？大度背后是心酸啊！亦或者，心思了，不在意了，才能大度。
“明珠还小。”皇后淡淡的开口。
“臣妇明白。”沈迟回话。
明珠公主撇撇嘴，她有点儿听不明白自家母后跟阿宁姐姐的意思。
“母后，您不是最爱吃阿宁姐姐做的蛋糕吗？”明珠一脸期待，最近她都被拘在宫中，没有机会出去，都惦记好些天了。
“做蛋糕需要烤炉。”沈迟淡定道，“娘娘这边儿可是有烤炉？”
皇后摇头。
“臣妇可以把搭建烤炉的步骤写出来，娘娘可以找信得过的人搭建。嗯，就是那种不会把搭建法子传出去的。另外蛋糕的方子也写给娘娘，同样也是得信得过的人拿着，别外传了。要是泄露出去，臣妇跟公主的生意就要受到影响了。”沈迟说道，做他是不会的，可姜婉宁的那几个方子，他滚瓜烂熟。
“对对对，母后得找信得过的人弄，儿臣好不容易有样买卖，想长长久久的做下去呢。”明珠公主很认真的说。母后这边儿培养几个人做那些好吃的点心，这样，她不管在宫里还是在宫外，想吃就能吃到。
皇后嗔了她一眼，“你从早就打了这个主意？说是孝敬本宫的，实际上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明珠，姑娘家哪儿有像你这样的，满脑子都是吃的？”
“母后，您这话说的也太不中听了，就仿佛满脑子光是吃的是什么罪过一般。古语有云，民以食为天，老祖宗们都这么说了，可见，吃是头等大事，儿臣秉承祖训，有什么不对的？而且，您也不能因为儿臣喜欢吃就抹杀儿臣的孝心！儿臣就是想让母后也吃到那么美味的糕点，儿臣顺带跟着母后沾沾光。”明珠公主说的一本正经。
“你总是这么多歪理。”皇后很是无奈。
明珠乌溜溜的大眼睛转的飞快，显然对皇后拿她没办法很得意，“母后，阿宁姐姐可是把我们赚钱的法子毫无保留的给您了，您总的表示一下？不然，显得母后多小气似的。”
“还用你说？就算没这回事儿，本宫也是有赏的。前些日子，你舅母进宫，可是狠狠夸了阿宁，你外祖母非常喜欢那些泥塑，也爱吃绵软的蛋糕。本宫久居深宫，不能在你外祖母跟前尽孝，能叫你外祖母开心的人，本宫都记在心里。”皇后说话的语气带了些许落寞。
“娘娘宽心，您与老夫人虽不能时时相见，可您二位心里互相惦念着对方，这就足够了。”沈迟道。
“母后，以后儿臣多去外祖府上，在外祖跟外祖母跟前替您尽孝。”明珠赶紧道。
“本宫还能不知道你的性子？你这是想以后光明正大的赖在宫外？还帮本宫尽孝呢，你住你外祖府上，你外祖跟你外祖母不还得费心照顾你？”皇后嗔道。
“府里伺候的人多，儿臣身边也有人，哪儿就累到外祖跟外祖母了？表哥表姐们都大了，平常在外祖跟外祖母跟前都规规矩矩的，儿臣就不同了，儿臣年纪还小，没有人会挑儿臣的规矩，儿臣可以耍宝让外祖跟外母开心。这人开心了，那可是什么毛病都没了。”明珠公主认真的说。
说着还瞟了沈迟一眼。
沈迟很想装没看到，可这小丫头仗义，他也不好太无情不是？
“娘娘，公主说的很有道理。人上了年纪，最喜欢有儿孙承欢膝下了。承恩公府的小姐少爷们年纪大了，在老人跟前不自觉的就毕恭毕敬起来，少了几分鲜活劲儿。公主如今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想必， 承恩公跟承恩公夫人很喜欢。”沈迟帮着说话。
“母后，你看，连阿宁姐姐都这么说。”明珠公主撒娇。
“那你可不许胡闹。还有，不能一直住在承恩公府，隔三差五去住一住就行了。”皇后想了想道。
能隔三差五出去，明珠公主很满足，毕竟，在这之前，她每年出宫的次数很有限。
“娘娘，昭阳宫的四喜公公过来了。”秋实福了福身子说。
“可是陛下有什么吩咐？”皇后问道。
“说是陛下心里过意不去，特意给世子夫人送赏赐来的。”秋实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