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和帝这是为沈迟跟小桃子鸣不平？额，姜婉宁觉的脑子有点儿不够用了。
“陛下是什么意思？”姜婉宁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询问。
“你这小子，怎么半点儿以前的机灵劲儿都没有？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那晋临渊差点儿害了你夫人跟女儿，你身为男人，理应为他们讨个公道，这公道可不是你要银子就行了。”嘉和帝清了清嗓子说。
“这……陛下，晋临渊是晋国公府的公子，晋国公府不是微臣现在能应对的。”姜婉宁很诚恳的说。
“皇子犯法与庶人同罪。更何况区区一个国公府的公子？”嘉和帝道。
“陛下，恕微臣直言，您说的这个，没什么人会当真的。”姜婉宁道，“而且，过去那么长时间了，微臣掌握的证据也不多。虽说晋二公子身边的护卫指认了，可那日微臣去晋国公府的时候是带了锦衣卫的几位同僚去的，晋二公子若是反口说是被微臣带去的人吓的才认下的，实际上，他根本没有指使侍卫对内子还有小女动手，那微臣可是没有旁的证据了。到时候再被晋国公府反咬一口，微臣可就说不清楚了。”
“你在锦衣卫时间也不短了，怎的半点儿姬蘅的本事都没学到？这种事儿，你说有证据，那就有证据。”嘉和帝瞪着姜婉宁，“多大点儿事儿？又不是污蔑，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就是晋临渊干的。”
“可……”姜婉宁还是拿不准嘉和帝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朕替你撑腰，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嘉和帝道。
如果往回倒退，倒退到他们还在康宁侯府，倒退到谈家没有出事儿，倒退到嘉和帝对谈家信任有加。在这些前提之下，嘉和帝若是说这样的话，姜婉宁会觉得这是嘉和帝的一种爱护心理。
可现在，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陛下是叫微臣去好好教训晋二公子？”姜婉宁问。
“是，就算要了他的性命也无碍。”嘉和帝应道。
“这……”姜婉宁有些犹豫。
“你夫人跟女儿，若有差池，那就是一尸两命。虽然她们有福气，可你想过没有，若是出了万一呢？所以啊，你不能因为她们现在没事儿就不把那事儿当回事儿。谁知道有没有下一次了？你想啊，他能因为钱元宝的事儿迁怒于你夫人，可见这人的心胸有多狭隘了，这一次你这么为难他，谁知道他会不会记恨在心，伺机报复？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嘉和帝谆谆诱导。
说的好有道理哦，姜婉宁甚至有错觉，嘉和帝是换人了吗？
“因为下蛊的事儿就要了他的性命，微臣忐忑。”姜婉宁道。
“我让姬蘅查过了，他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所以，没什么忐忑的，你解决了他，对很多人来说是属于大快人心的好事儿。恨你的，最多就是晋临渊的亲人而已。”嘉和帝把曲江南的事儿还有一些别的事儿说给姜婉宁听。
晋临渊的亲人，那就是晋国公府的主子们。
电光火石间，姜婉宁窥探到了嘉和帝的用意。
京兆府作出对晋临渊的责罚，他跟晋国公的君臣之情难免会有一丢丢的影响。可如果是她对晋临渊出手，到时候晋临渊嗝屁了，晋国公府的自然会把恨意转移到她身上。
到了那时候，嘉和帝既能对洛晚晴有个交待，又不用担心他跟晋国公之间有罅隙。
这是算计她呢。
嘉和帝这阴谋论还真是得心应手呢。
姜婉宁一脸愤怒，“没想到晋临渊居然是那样的人！”
“是啊，朕也没有想到。”嘉和帝附和，“沈迟啊，你如今已经是锦衣卫副指挥使了，若是不出什么岔子，将来姬蘅退了，这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自然是你来做，是以，你要改一改你的性子，该出手的时候就出手，万万不能心慈手软。”
姜婉宁脸上出现恰到好处的惊喜，“陛下的意思是……”
嘉和帝抬手压了压，“有些事儿，你心里知道就行。谈家的事儿，朕也是无可奈何，那些人弹劾的关于谈家的罪名，虽说朕心里是不信的，可他们都有理有据的，朕也压不住。朕原本想的就是，让谈家到极北之地待一段时间，到时候再寻借口把人给弄回来。结果你舅舅……哎！”
嘉和帝一脸惋惜，“是朕的错，朕就应该坚持己见的。”
要不是知道嘉和帝的为人，姜婉宁都要被他这情真意切的演技给糊弄了。
心里不屑，面上还是要陪着嘉和帝演君臣情深的。
“外祖父跟舅舅心系陛下，自是知道陛下的用心良苦。外祖父时常对微臣耳提面命，让微臣好好为陛下效力。奈何微臣蠢笨，不能为陛下分忧。”姜婉宁一脸愧疚。
“你这话说的，你哪里蠢笨了？朕看着，你就是经历事儿少了，多经历点儿事儿，就什么都知道了。”嘉和帝一副不赞同姜婉宁自我贬低的模样，“以后朕多交待你点事儿，多历练一番。”
姜婉宁感激的叩谢，一副可以为嘉和帝肝脑涂地的模样。
“所以晋临渊这事儿，你不用畏首畏脚的，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这样的祸害活着，以后指不定还有多少人被他祸害呢。”嘉和帝道。
“微臣觉得，有时候，死太便宜了。求死不能，那才是最大的惩罚。”姜婉宁道，“晋临渊是个贪图享乐的人，若是叫他此后再也不能，是不是比直接要了他的命更叫他痛苦？毕竟死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儿！”
嘉和帝深以为然，不管是死还是求死不能，只要是沈迟出手，那就可以。
“你既然有想法，那朕就不插手了。只不过京兆府尹那边儿，该怎么办还是要怎们办的。”嘉和帝道，“只不过如你所说，有些事情没有什么有力证据，怕是不好办。”
“陛下刚才还说，证据咱们说有就有。”姜婉宁道，“晋临渊作恶多端，总不能叫他有好果子吃的。”
“既如此，就听你的。”嘉和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