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朕把姬蘅叫来。”嘉和帝气喘吁吁的扔掉鞭子。
小丸子低眉顺眼的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嘉和帝颓然的跌坐在地，整个人瞧着比之前苍老了许多。倒不是那金丹多么起效，而是知道金丹有问题之后，心理作用导致。
姬蘅到了昭阳宫看到的就是嘉和帝那一副落魄模样。
见到姬蘅，嘉和帝眼里放光，嗖的怕了起来，“姬蘅，姬蘅。”
嘉和帝语气十分迫切，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你来，你来，你给朕问出来，金丹的解药在哪儿。还有，你务必给朕问出来，指使他的人有什么目的！”嘉和帝急切道。
姬蘅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面目全非的国师，淡定道，“那微臣要把人带回镇抚司衙门。”
“你带回去，但是要尽快问出来。朕已经服用了一枚金丹了！”嘉和帝道。
“没用的，这金丹无解。”国师声音嘶哑，“就算你硬撑着，也不过两年的活头了。”
嘉和帝捡起鞭子又往国师身上甩，须肉飞溅，嘉和帝脸上也溅上了血肉，配着他满脸狰狞，宛如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样。
大概是被这只有两年活头的话给刺激到了，嘉和帝疯狂的甩着鞭子。
“陛下，再打人就没了。”姬蘅出言。
嘉和帝就跟听不到一般，越发疯狂。
姬蘅不得不出手夺下嘉和帝的手里的鞭子，嘉和帝弯着腰呼哧呼哧的喘气， 小丸子赶紧上前扶住人，姬蘅去察看国师的情形。
出气多进气少了。
“陛下，人快不行了。”姬蘅立马跟嘉和帝说。
人不行了，自然是问什么都问不出来。
“朕命令你，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挖出国师的目的来。”嘉和帝喘匀气，怒道。
姬蘅面色平静，“微臣只能尽力。不知道国师身边的几个童子身在何处？还有国师的住处以及国师平日里待的地方是哪里，这些，微臣都要去查探。”
嘉和帝无力的挥挥手，示意小丸子带姬蘅去。
“姬大人，这国师……”小丸子小声问。
“锦衣卫的人会来带走，你先服侍陛下到寝殿歇息。叫太医来给陛下开几副安神的药，让陛下好好睡上一觉。”姬蘅道。
小丸子应下。
关于国师，姬蘅掌握了一些资料，跟景王府有关系，但却算不得景王的人。两方非常谨慎，他暂时也没有抓着什么有力的证据。国师背后另有势力，原本姬蘅猜测是安王的，跟谈时景联系之后，这想法被否认了。
至于辰王跟四皇子，种种迹象表明，国师不是他们的人。
如今，肯定的是，国师跟景王府有关系，那也只能从景王那边儿下手了。
之前他屡次出任务的时候遇到的刺杀，矛头指向的都是景王，那会儿他还觉得是有人故意引到景王身上的，现在看来，根本就是景王深藏不露。
小丸子安顿好嘉和帝之后，来寻姬蘅。
“姬大人，我师父就是被景郡王害死的。陛下多疑，景郡王让陛下以为师父泄露陛下的日常生活。陛下动怒，我师父为了不牵扯到旁人，也为了不受折磨，才送了自己的命。”小丸子道，“我师父死之后，陛下一开始还很愧疚，后来，国师不知道说了什么，陛下就再也没有流露出愧疚的情绪。”
“你可有瞧见，国师跟景王府的人见面？”姬蘅问。
“国师的行迹隐蔽。”小丸子一脸愧色，他并没有能查出什么来。
“好了，你带我去见那那些个童子。”姬蘅道。
国师出事儿之后，那几个童子也被关押起来了，如今由御前的人看着。
都是十二三岁的孩子，被关了这么长时间，每人脸上都有惊恐之色。
“丸子公公，师父呢？”其中一个看起来还算镇定的童子问，小丸子知道他，是国师的大徒弟，平日里属他最得国师的看重，时常带在身边。
“国师的金丹出问题了，陛下动怒了，要把你师父送到镇府司衙门去。杂家劝过，可陛下暴怒之下，劝不动。这位就是镇府司衙门的指挥使，姬大人。你们师父如今已经被带走了，姬大人来，是有话要问你们。你们知道什么，都要如实回答，知道吗？”小丸子道。
“丸子公公，敢问您一句，我师父能不能从镇府司衙门出来了？”那童子问道。
“那就要看你们配合不配合了，你们若是不配合，他自然是没机会的。”小丸子道。
“那我们不配合。”
让小丸子意外的是，那童子居然说出了这话。
不配合，国师就出不来。
所以，他不想叫国师出来。
“不配合？你们跟在国师身边许久，又是国师的徒弟。你们以为，国师出事儿，你们能脱开关系吗？”小丸子道。
“我们不是自愿做他徒弟的，都是他逼迫的。”那童子道，“他平日里对我们非打即骂的，我们各个心里都恨极了他。可我们被他带到宫里，想逃都逃不掉，只能乖乖听话。”
小丸子有些吃惊。
似乎是害怕小丸子不信似的，那童子撸起自己的袖子，又撸起另外几人的袖子，胳膊上都有青紫的鞭痕，颜色不一，一看就知道是新伤旧伤叠加在一块儿的。
“他说的可是真的？”小丸子问另外几个人。
另外几个人都点头附和。
小丸子注意到，有一个童子眼神有些呆滞，跟另外几个看起来不一样。
“你说。”小丸子指着那个童子道。
那童子就跟听不见似的，无动于衷。
“丸子公公，小五这里有问题，反应迟缓。”那童子道，“您问他，他怕是什么都不知道。”
小丸子仔细端量了下，那叫小五的也确实是看着就不灵光的。
搞不明白，那国师怎么还把这么个人带在身边。
“国师私下里跟什么人见面？”姬蘅问。
那童子摇头，不配合国师才出不来，他才不要回答。
“国师正是因为不配合才被带去了镇抚司衙门，你确定你什么都不说？那我也只能把你们带回衙门，上刑了。”姬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