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外祖父被困在芜族，而且，被北疆人下了棘手的蛊毒，我需要借助你们首领的力量救我外祖父。”沈迟直言。
“可我不明白，首领为什么会执着你一个外族人。”乌索很疑惑，毕竟，在他们南疆，外族人是不怎么受欢迎的。
“机缘巧合，我身体里也有蛊虫，而且是跟你们首领一样的黄金蛊。我想，这大概就是她执着的原因。”沈迟道。
乌索恍然大悟，很想当然的道，“这么说，你应该不是外族人？你的父亲或者你的母亲，应该有一方是我们一族的。”
毕竟黄金蛊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养成的。
沈迟摇头，“都不是。”
乌索十分疑惑，“那你怎么可能身体里有黄金蛊？”
“都说了，是因为机缘巧合了。”
“这可真是奇怪，我从未听说过。毕竟，黄金蛊从来都只有成为首领的人或者首领的继承人才能培育出黄金蛊。”乌索道。
沈迟心念一动，也就是说，姬蘅的继母，是曾经南疆的继承人？不对，他听姜婉宁说过，原本的黄金蛊是不成功的。是因为有了小金之后，才逐渐成为完整的黄金蛊。
至于乌索说的必须是首领或者继承人，这也是有可能的。说不准当时姬蘅的继母因为某些原因放弃了继承者的身份？
“总之，你问的，我都告诉你了。我如今，是走一步看一步。”沈迟道，“如果到最后都没有法子……”
沈迟知道，自己确实没有办法不管外祖父的死活。
“我帮你。”乌索道。
“你怎么帮？你会解蛊毒吗？”沈迟问。
据他所知，南疆的男人们，是不被允许养蛊的。连蛊虫都不能养，又何来的能够解蛊？
“《南疆药志》上有记载，有一味药草，可以压制任何蛊毒。”乌索道，“只不过，据说那一味药草十分稀有，甚至多数人推断，那味药草已经绝迹了。”
“所以，你只是知道有这么一味药草，而不是拥有它。那么稀有的东西，就算还存在，也不是轻易能寻的到的。”沈迟道，“而且，你说的只是压制，并非彻底解了。”
只有没有彻底解，都会存在变数。
就跟他身体里的蛊虫，当时小金说没有任何影响。现在又变成了蛊虫要是有问题，他也会挂掉。
这种不确定，他拒绝。
“我见过与那一味药草伴生的守护兽。”乌索道，“所以，我坚信药草是存在的，伴生守护兽是不会离着药草太远的。”
“所以，你能寻得到？”沈迟问。
“我会尽力。”乌索一脸坚定，“为了白素，我相信，我能寻的到的。”
沈迟沉默了下，“我会尽力与你们首领周旋的，她要用我外祖父掣肘我，所以，她轻易不会让我外祖父出问题的。”
“我的朋友，感谢你。”乌索道。
“我并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我说过，我已经有妻子了，是我愿意用一辈子去陪伴的人。”沈迟道。
乌索拍了拍沈迟的肩膀，“你是男子汉，我要回去准备准备，再次进山，希望我回来的时候能给你带来好消息。”
与乌索分开之后，沈迟漫无目的的转了一会儿，也回了住的地方。
白素早就回来，因为生闷气的关系，把自己关在房中不见人。
白檀很快就知道了白素生气的缘由，她皱了皱眉头，有些头疼，眼下无法给沈迟种情蛊。所以，只能尽量让他们在一起，多接触之后，总会产生情愫的。可这一切，都是在互相不排斥的前提下。现在，沈迟对白素是抗拒的。
关于这一点，真的很叫人头疼。
“素素，你如今身体还在恢复阶段，不吃饭怎么能行？”白檀语气很无奈。
“母亲，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白素道，“您放心，我不会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儿。”
白檀叮嘱人好好守着，若是有异动，直接就破门进去。
之后，白檀去寻了沈迟。
“沈迟，你这是何意？”白檀一脸严肃，“你应该知道，我希望你跟素素好好培养感情。而且，作为男人，你陪着素素出去，怎么可以把人抛下？”
沈迟笑笑，“你希望是你希望，我做不做是我做不做，你要知道，即便是最后我被逼就范，感情这种东西，不是你让培养就培养的。而且，是白素让我出去转转的，是她自己半道离开的，不存在我把人抛下。”
“你！”白檀不悦的瞪着沈迟。
沈迟不以为意，“还有事儿吗？”
“沈迟，你别忘记，你如今在我的地盘上，我若是想让你吃点儿苦头，很容易的。”白檀道。
“悉随尊便。”沈迟不在意道。
只是吃点儿苦头而已，无所谓。
他需要南疆王帮忙，同样，南疆王也需要他帮忙。
“希望你别后悔。”
“也希望你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没有见到外祖父之前，最好别用这样那样的条件去约束我。”沈迟道。
白檀带着怒气离开，沈迟关上房门，开始画图。刚才出去转，他把转过的地方都记在了脑子里，想着不久之后可能会起冲突，画下地图，说不准会用的上。
——
白素双臂环绕着膝盖，有些沮丧。
在大周军队驻地的时候，沈迟对她算的上和颜悦色。现在，沈迟看向她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甚至，她能感受到他抗拒跟厌恶。从心底来说，白素是不希望这样的。
母亲说，他们两人都身怀黄金蛊，若是能在一起，对两人都有莫大的好处。
所以白素不明白，这种好处不只是对于她的，沈迟为什么会抗拒？
毕竟，母亲说沈迟体内的黄金蛊具有不确定性，若是不修习南疆秘术，会遭到反噬。蛊虫反噬可不是什么小事儿，轻则痛不欲生，重则直接没有性命。所以，母亲这也是为了沈迟好。他怎么能不领情？
白素越想越觉得愤怒，她有些急迫的从榻上下来，脚步匆匆的去寻沈迟。
“沈迟，你开门。”白素把门拍的砰砰作响。
屋里的沈迟皱皱眉头，有些不耐，这大小姐怎么又来了。
他收起画好的图，这才去开门。
“有什么事儿吗？”沈迟挡在门口。
“我有话要跟你说。”
语气很冲，看起来有些愤愤不平。
“有什么话就说！”沈迟耐着性子道。
“我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凭什么这个态度？”沈迟冷漠的态度更加激怒了白素，“而且，我们愿意出手帮助你们，都是因为我父亲跟谈叔。若不是他们，我们没有义务帮助你们的。是，在芜族出了岔子，导致谈老将军遇险，可那并不是我们的本意。”
“是，我知道那并非是你们的本意。所以，我并没有怪到你们头上。我来寻求你母亲的帮助之前，也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沈迟道，“所以，你母亲愿意帮忙，我很高兴。如果没有交换条件，我会牢记你们的恩情。”
可现在有交换条件，自然就不存在感恩了。
“在你看来，是交换，在我看来，完全是为了你好。解决你身体里存在的隐患，将来与我一同治理南疆。无论哪一点，对你都是有利的。”白素很愤怒。
沈迟看了白素一眼，“可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白素很不理解，“可以保住你的性命，可以让你名利双收，你为什么不想要？”
“对于有些人来说，名利双收，是他们的追求。可对我来说，可有可无。”沈迟道。
“只是因为你的妻儿？”白素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可你若是死了，也无法陪伴他们呀。”
“那我会珍惜还能陪伴他们的时间，宁愿死在他们身边。”沈迟好不犹豫的道。
白素无法理解，“为了有限的陪伴，你宁可放弃自己的生命吗？你的妻子如果很在意你的话，又怎么会愿意让你去死？如果她连你的死活都不在意，你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
沈迟苦笑，姜婉宁怎么会不在意他的死活？若是不在意，又怎么会让他答应白檀的要求？
补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