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上，就算想出了答案也是没用的。
事情已经发生了。
他虽然懂得关于诅咒的事情，却从来没有了解过，这种东西该怎么改变。
在自己的，乃至整个爱格伯特家族内的人心里。大家都默认诅咒这种东西是不可逆的，既然真的接受了，那就没有挽回的余地。
直到他听到王立刚才的那番话。
似乎又让他燃起了几分希望。
“你……”杨戈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同样是做哥哥的人，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现在的震惊。
如果说要骂面前这个亚撒，他又骂不出口。
因为看他似乎是真的很痛苦很后悔的样子。
可是，如果真的后悔不愿意的话，当初又为什么下手？
这不是太矛盾了吗？
“菲丽丝当时重伤，就快要死了。”亚撒抬手把自己额前的头发向后捋了一下，闭了闭眼睛，调整好情绪才开始说。
“当时罗德尼给我的消息是说菲丽丝被莫尔圣殿的人重伤，他为了给菲丽丝维持生命，所以，动用了血石徽章。”
说到这里，亚撒好像想到了什么很愤怒的事情，捏紧了拳头，低声道：“……总之，罗德尼骗了菲丽丝。”
“什么？”杨戈压根没听明白：“什么骗了菲丽丝？骗了什么你倒是说清楚啊。”
“这个你说的血石徽章，应该不是什么维持生命的东西。”
王立说着张开了自己的掌心，一枚镶嵌着血红色宝石的徽章被他丢在了桌子上，滚了小半圈，发出“当啷”一声。
“血石徽章？血石徽章怎么会在你这里？”亚撒惊讶地把桌子上的东西拿起来放在手心看了看，道：“没错，是这个，这是罗德尼的血液气息，还有菲丽丝的……”
当初菲丽丝成为血奴之后就直接从房间里消失了。
包括这块血石徽章。
“菲丽丝当初受伤，是因为我。”
王立把荒焚灵棺化成的那块石头一并放在了自己面前的桌子上，慢慢悠悠地开口道：“她听了罗德尼的话，想要袭击艾莉尔。”
所以他就动手了。
但是当时的他并没有下什么重手，绝对不会导致菲丽丝死。
“所以当初伤了菲丽丝的人是你……在莫尔圣殿，那个神秘强大的华国男人，就是你么？”
亚撒虽然不怎么关注外面的动静，但最近三方势力在争夺大领主的位置，这件事情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他们这支吸血鬼族并不算非常团结。
当初更是被罗德尼残忍的手段所胁迫，直接分割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在特尔教会为罗德尼做事，一部分，就是他们爱格伯特家族了。
他们能如此悠闲不问世事的原因，就是因为爱格伯特家族足够强大罢了，罗德尼有心想要动他们，却没有足够的能力。
“我不知道外界对我的评价，但有一件事情，我需要你明白。因为，我不喜欢被人误会。”
王立看着他，道：“我确实是对菲丽丝动手了，但她并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害。”
“所以导致菲丽丝重伤无法痊愈的人，并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谁？”亚撒被他的说法听迷糊了，追问道：“当初罗德尼也没有跟我说明白，只是说莫尔圣殿的人对菲丽丝动了手。”
“我们怎么知道是谁？”杨戈有点不乐意了。
那天菲丽丝露面的时候杨戈也在，王立确实没对菲丽丝下重手。
至于是谁对菲丽丝下的手，这事不是应该去问罗德尼吗？问他们有什么用，他们又不会知道。
“抱歉。”亚撒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些事情我可以慢慢查，罗德尼对我跟菲丽丝都隐瞒了太多太多，我必须要找他问个明白才行。”
“那就不用了。”王立开口：“罗德尼已经死了。”
“什么……”亚撒听到王立的话忍不住愣了一下：“罗德尼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情？！罗德尼要是死了，那菲丽丝岂不是……”
血奴跟主人之间的联系是怎么样的他再清楚不过了。
罗德尼身为菲丽丝目前的主人，如果罗德尼死了，菲丽丝也绝对不会继续存在的。
“你是骗……”下意识要反驳的亚撒说到一半忽然想起，刚才自己出来的时候听到王立跟杨戈的对话——
“我们有没有骗你，你可以自己看。”杨戈在王立的示意下拿过了荒焚灵棺，然后轻轻托在掌心。
亚撒没有说话，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杨戈手心里那块暗褐色的石头。
曾经三方互相制约的场面，如今一定是发生了变化。
罗德尼死了，莫尔圣殿也易主交给了艾莉尔。
那不就只剩下炽天使了吗？
如果局势发生了变化，他们虽然不怎么参与，但也还是会多多少少被牵扯的。
石头周围的血雾越来越浓。
看到这熟悉的血雾，亚撒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
终于，血雾之中出现了菲丽丝那张熟悉的脸。
只是跟最初的时候相比，她的力量变弱了很多，维持自己身体实质的能力也下降了很多。
此时只能看到一层非常虚幻的残影。
好像随时就会消失。
“菲丽丝……”亚撒的指尖有些颤抖，停在距离她不远处的地方。
上次离开之后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机会看到菲丽丝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又再次见到。
“她还是血奴状态。”王立在旁边提醒：“所以，不会对除了罗德尼之外的人产生反应。”
这点亚撒当然知道。
他收回了手，道：“你们应该不是为了菲丽丝的事情来的？”
看王立的态度他对菲丽丝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菲丽丝……只是你们的筹码。”亚撒是个聪明人，冷静下来之后仔细想想就能想明白其中的缘由。
苦涩的笑了笑，道：“你们想要什么？”
“不错。”王立看向亚撒的眼神多了几分赞赏：“跟聪明的人打交道，能节省不少的时间。”
“你可以直接提出你要的要求，只要能做到的，我会尽量答应你。”
亚撒道：“只要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救回菲丽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