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圣剑石碑面前，慕念瑶发现这里跟之前有些不一样。
白雾中有影子，却完全看不清具体。
“轻烟姐姐，我要怎么做？”慕念瑶站在圣剑石碑前，内心也闪过一丝激动。
等了这么久，慕轻烟总算要回来了。
虽然好像现在是属于意外状况，但慕念瑶顾不得去想那么多了。
说不开心那是假的。
“将信物置于媒介之上，以血献祭，为我开路。”
听了这话，慕念瑶动作顿了一下。
媒介？
什么是媒介？
眼光扫过周围，她看到圣剑石碑上，慕轻烟闪着金光的名字。
她尝试把自己手里的铜钱靠近，果不其然，两者身上的光芒又同时闪了闪。
确定心中所想之后，她直接把铜钱按在了慕轻烟的名字上面。
白雾几乎要将慕念瑶整个淹没。
恍恍惚惚之中，慕念瑶感觉自己好像漂浮在云端之中似的，轻飘飘的。
一切都有点不真实。
“轻烟姐姐？”
周围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见。慕念瑶甚至不知道其他四个长老去哪里了。
这里是哪里？
慕念瑶直觉这里应该不是之前自己所在的地方。
“为何不跪拜？”
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虽然是疑问句，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命令。
“我……”慕念瑶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跪下来。
跪，又觉得跪慕轻烟有点奇怪。
不跪，听这个语气，她毫不怀疑自己会被强迫着跪下。
纠结的时候，白雾中的那道身影开始逐渐清晰起来。
那是一张出尘清冷的脸，眉目如画，让人看一眼就会挪不开目光。
身着白色的长裙，黑发披散在身后，眉心缀着一枚金色的印记。
宛如古时候天上的那种仙女。
这张熟悉的脸一出现，慕念瑶几乎呆住了。
时隔这么久，慕轻烟好像变了，又好像没有变。
对视的瞬间慕念瑶感觉自己莫名心头有一种被压迫的感觉，犹豫了片刻，准备跪下。
正当她低下头的时候，慕轻烟忽然开口道：“罢了。”
“……什，什么？”
慕念瑶抬起头来，有些迷惑。
不是刚才还说要跪拜的吗，怎么忽然又说罢了？罢了是什么意思？
“开路。”
慕轻烟保持着跟慕念瑶之间不远不近的距离，既没有跟她解释，也没有多说什么。
身上透出的疏离气息让慕念瑶心头闪过一丝失落。
为什么慕轻烟会对自己这么冷漠？
到底这几天发生什么事情了？
虽然心头疑惑非常多，但慕念瑶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多问，只点了点头：“好。”
等这些事情完成之后她再问也不迟。
血液融进铜钱，四周的白雾渐渐像两边散开，给中间慢慢让出了一条路。
慕轻烟慢慢地走到了慕念瑶的面前，然后用眼神扫了她一眼，问道：“你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我？”慕念瑶眨了眨眼睛。
面前的慕轻烟跟几年前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这么长的时间似乎并没有让她的容貌发生变化。
唯一有变化的，慕念瑶感觉是她身上的气质。
那种冷清，拒人于千里之外，神圣又不可侵犯的感觉。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慕念瑶不得不说，这样的慕轻烟确实非常符合圣女的身份。
这种压迫感，是别人没办法忽视的。
“对。”
慕轻烟的身高比慕念瑶要稍微高一些，垂下眼睛看她的时候，有种审视的味道：“说。”
“作为拥有我信物的信徒，容许你现在说出自己的想法。”
慕念瑶微微抬着头，看着那张清丽的脸犹豫了半天，然后开口问道：“轻烟姐姐，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
她总觉得慕轻烟现在对自己的态度，就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
可是之前她们交谈的时候明明还是好好的。
“记得谁？”慕轻烟听到这话，看她的眼神倒是认真了几分：“你？是谁？”
听到这话慕念瑶的心头一沉。
果然。
慕轻烟不记得自己了。
“我……我的名字叫做慕念瑶。”沉默片刻后，慕念瑶轻声道。
不知道为什么慕轻烟会忽然不记得自己，她的心头有些酸涩。
这么久没见，没想到，再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
“慕念瑶。”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之后，慕轻烟问道：“你跟我之间有什么关系？”
“我听到了，你刚才在叫我姐姐？”
她能感觉到自己脑海中的记忆是一片混乱，有什么东西似乎是想让自己急切的赶紧想起来，但自己就是想不起来。
记忆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压制住了。
属于圣女的印记在她的身上，似乎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慕轻烟现在只知道自己的名字，以及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什么。
其他的一概不知。
“我以前一直把你当做亲姐姐的，我们之前的关系……很亲密。”慕念瑶说完，忍不住苦笑了一下，道：“不过没关系，不记得我，以后可以慢慢想。”
“轻烟姐姐身上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这才是她最关心的。
除了不认识她之外还有没有其他问题了？
“没有。”慕轻烟不知道为什么，对面前这个面色有些苍白的女孩子，心头总是忍不住闪过心疼的情绪。
或许，自己跟她之间的关系真的不一般？
“那就好。”慕念瑶点点头，“轻烟姐姐……我还可以这样叫你吗？”
她的心跳微微加速。
“……随你罢。”慕轻烟犹豫了片刻，终究是没有忍心拒绝她。
“太好了，太好了！”慕念瑶开心的露出笑容来，问道：“轻烟姐姐说的开路是什么意思？我要怎么帮轻烟姐姐开路？”
“你现在所在的地方，实则为圣剑石碑内。”
慕轻烟脚步轻盈地走到她的身边，解释道：“离开这里，需要你作为开路人，替我开启圣剑石碑的封印结界。”
“为什么要是我？”慕念瑶跟在她的身后一路前行。
看着她这幅仙气飘飘的样子，觉得这一切发生的好突然，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未必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