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武唐仙 > 第一五零章 告状
  “史进,你还敢出现在洛阳?就不怕官府抓了你?”  陆文哼道。  “哈哈哈哈~~”  史进仰天长笑:“我史家本无罪,朝廷也恢复了我的功名,我为何不能出现在洛阳?老实告诉你们,我就是来赶考的,咱们考场上一决雌雄!”  “这……”  陈子昂等人面面相觑,谋反大案都能翻过来?不过看史进这样子,也不像是假的,要说史进身负谋反大案,在老少边穷地区大摇大摆也就罢了,可这里是大唐的国都啊!  陆文哼道:“就算你家被平反,但你父身亡,你还须丁忧二十五个月,就不怕我等去礼部参你一本?”  史进对这种震惊错愕的神色无比受用,不过他已今非昔比,受经过家破人亡的挫折与武承嗣的折辱,养气功夫见涨,心思也越发阴毒,因此只是淡淡道:“周国公器重于我,允我夺情,不服就去告我啊!”  “史郎,这几位是……”  一名年轻人感觉气氛不对,不由问道。  “呵~~”  史进咬牙切齿,呵的一笑:“这位是我们江南道的解元萧业,这位是江南道经魁陈子昂,这位是江南道亚魁陆文,此人名为蒋方,位列江南道举人榜最后一名,说起来,我家落到这般地步,还是拜解元公之赐呐!”  “哦?你可知我等是谁?看你堂堂读书人,心思怎如此阴毒?”  那年轻人面色一沉,喝问道。  洛阳是大唐国都,权贵云集,根本不用想,这几个年轻人的来头都不会小,如果得罪的话,哪怕不敢明着如何,背地里耍些小手段也足以让人防不胜防。  果然,其中一人得意洋洋道:“和你们说话的,正是凤阁侍郎宗秦客之子宗敬,我家也姓萧,我父上讳至忠,官居监察御史,我叫萧光,说起来,与解元是同宗呐!”  “我叫魏兴,我父魏元忠,乃平定李敬业之乱的功臣!”  “我叫李琳,我父吴国公李孝逸!”  听着几人自报家门,陈子昂等人均是面色一变。  萧业却是根本不理睬,转头道:“苏姑娘,伯玉兄,你们先回会馆,我进城一趟,去去就来!”  说着,就象有什么急事一样,匆匆而去。  “哈哈哈,此人该不是跑了吧?”  “肯定是怕了,哈哈哈哈~~”  顿时,一阵轰笑声响起。  那几个小娘,看着萧业的背影,也是面现鄙夷之色。  “哼,才不是呢,萧郎的能耐你们哪里清楚?”  殷殷不服气道。  “哟!”  萧光怪叫一声:“那小子有多少能耐咱们不清楚,但是我的能耐绝不会比他差,美人儿,你试一试就知道了。”  殷殷气的俏面铁青。  “莫要理他,我们先回去!”  苏月儿面色一沉,便道。  史进也认为萧业开溜了,心情十分舒畅,不禁嘿的一笑:“这不是身价两百万两银子的秦淮河头牌苏大家么,操着表子的活计,装什么三贞九烈!”  “放肆!”  众女见不得苏月儿受辱,齐声怒骂。  那几个富贵郎君看向苏月儿的眼神却变了。  苏月儿天生国色,又出身于素心宗,烟视媚行,一颦一笑无不完美,这等女子,哪怕在帝都洛阳都极为罕见,本以为是萧业的女眷,虽心里羡慕,但是夺一名举人的女眷需要从长计议,不是抢了就能走,如今听得只是个青楼女子,不禁动起了心思。  苏月儿哼道:“狗朝你吠,难道你还朝他吠?我们走,光天化日,天子脚下,你看他敢不敢拦?”  “便让你嚣张一时!”  “朗朗乾坤,我就不信天下没有公理!”  众人都丢了个不善的目光过去,跟着苏月儿离去。  那几人跃跃欲试,可最终,还是没人敢拦,洛阳虽权贵遍地,可陆文等人也不是平头百姓,而是上京赶考的举子,真论起身份和对朝廷的重要性,其实要高过大部分官宦子弟。  说句现实话,官宦子弟哪家没有,能考中功名者又有几人?  ……  路遇萧业,又把萧业逼的苍皇逃窜,史进只觉心情大好,迫切要把这好消息与蔡先生和娘分享,于是辞了诸人,快步回家。  “哈哈哈哈~~”  刚一进门,史进便哈哈狂笑。  “进儿,何事如此开心?”  林枚问道。  史家家破人亡,她也没了别的想法,只能一心一意的侍奉蔡先生,并指着史进成才,再开枝散叶,从孙辈中择取良才修行。  “娘,孩儿今日碰到了萧业那狗贼……”  史进得意洋洋的把萧业被自己吓跑的经过添油加醋道出。  “好,好,我儿,切勿得意,还是以功名为重,待你中得进士,有周国公帮衬,不出几年便可位列中枢,届时再报仇雪恨也不为迟!”  林枚连连叫好。  蔡先生却是凝眉不语。  “先生,怎么了?”  史进最想得的还是蔡先生的赞许,不由问道。  蔡先生沉吟道:“此子是江南道解元,萧家得了正三品的金紫光禄大夫散官,视同中书门下三品致仕,他便是宰相之孙,此子当初还是白身之时,便不曾与你退让,而你史家,虽已平反,家门却已破败,他怎会见你避着走?”  “这……”  史进不愿相信,却不得不承认,蔡先生的分析很有道理。  是的,萧业哪回怕过自己?最初在江都望楼,他只是一个破落户子弟,而自己是扬州首富之子,就敢与自己斗诗,又何况现在彼此间的家世已经颠倒过来?  至于那几个富贵子弟让萧业怕了,更不可能。  林枚不禁问道:“难道那小子又有什么鬼心眼?”  蔡先生负手来回走动,沉默不语。  林枚与史进感受到越来越凝重的气氛,心弦渐渐崩了起来。  “不好!”  蔡先生突然怪叫一声。  “何事不妙?”  林枚哆嗦了下。  蔡先生深吸了口气道:“若我所料不差,此子必是去洛阳尹衙门向令尹告状了。”  “他能告什么状?”  林枚不解道。  蔡先生眯着眼道:“自然是史家谋反一事。”  史进嚷嚷道:“国公爷不是给我们家平反了么?”  “你不懂!”  蔡先生摆了摆手:“你家确实平了反,但当初带人围剿你家者,以此子、李元芳与张柬之为首,作为直接当事人,又是江南道解元,致仕宰相之孙,他若提出异议,令尹必须受理,行文大理寺,大理寺依律须复审,在此期间,官员须停职待勘,你虽不是官,却也须闭门禁足,而再有五日,便是会试!  国公爷贵为宰相,必会保你,那李元芳身在洛阳,问清便是,萧业也会当堂呈诉,可张柬之远在扬州,正常发八百里急报,尚须四日,倘若有意坏你功名,拖延数日,你如何赴考?”  “这小贼怎如此歹毒?”  林枚破口大骂。  史进也急了,忙道:“先生,这该如何是好?”  蔡先生看向史进的眼里,隐现失望之色。  本来一切都打点的好好的,史进自己也付出了不菲的代价,谁料呈一时痛快,当街遇上萧业,不仅不避,还挑恤炫耀,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到底是根性浅薄,不堪大用!